被烛羿完全激发出了其暴性的白焰,玉筱涵的左手一下子就变得惨不忍睹。
她没想到烛羿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换了身体,不但瞒过了她的眼睛,还瞒过了她的神识。
烛羿冲出熔浆之时,麟殇剑拖在身后,他舞剑,带起一道如同火龙一般的熔浆带,那条带甩到她的身上,将她的红衣灼毁,他手中暴烈炽热的麟殇剑,也穿透了她的心脏,麟殇剑的剑柄抵到了她的胸脯之上,剑身在她的背上透出来好长一大截。
他们两个贴得很近很近,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哈,哈哈……”玉筱涵沙哑地笑出声来,“看来,果然还是师父技高一筹……下,下次再见,结果就不一样了,呵……”
烛羿将剑从玉筱涵的身体之中拔出来,玉筱涵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掉进滚滚熔浆之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她掉下去时,手在烛羿的身体之上划过,从肩膀,一直划到他的脚……
裴夕看到烛羿持着剑,在空中呆呆地待了好久,一动不动,她看着他的背影,越看就越觉得悲哀,虽然她就踩在滚滚熔浆之上,但是烛羿身上所透出来的情绪却让她觉得有点冷。
烛羿究竟在想什么?
玉筱涵没有再一次出现,继续与烛羿打,因为神识敏锐的修者们都已经赶过来了,再打下去,只会对她越来越不利。
狂风从烛羿的背后吹来,裴夕下意识地抬了一下手,烛羿还是一动不动,任由狂风将他的头发高高扬起,将熔浆吹起,扑到他的身上……
熔浆在迅速冷却。烛羿和玉筱涵突如其来的这场战斗,将龙朝与灵朝交界处的无数生灵
给卷了进去,血妖也好,原本生活在这里的生物们也罢,还有各种植物,以及什么隐藏于其中的珍草异药,统统因为烛羿爆发出来的白焰而葬身。
烛羿是在为自己曾经的爱徒而感到悲伤,也是在为这些生灵而感到悲伤。
“你要找的东西,该不会也被你一起毁掉了吧……”裴夕看到身下逐渐归于平静的熔浆海,问他道。
“不知道。”烛羿收剑。不过,如果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容易被毁掉,那还是足以平定血妖之乱的东西吗?
在面对血妖束手无策的情况之下,居然要选择去相信那样的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吗?就像曾经与庚余起过争执的修者所说的一般,谁知道妖朝的修者那样说的目的是什么?谁知道,妖朝不是利用他们来壮大血妖?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可抛却一片心。庚余虽然表现得很好,很平静,属于那种看起来完全不会骗人的修者,不过,谁又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比起庚余,烛羿更愿意相信魔太子那个直来直去的家伙,看不顺眼,不开心,打,看得顺眼,高兴,打……因为他的目的实在是太纯粹,让人完全想不出他分脑子里面除了打打打还能有什么想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不抓住已有的信息,尽量的去努力,那么可能就什么都做不到。
风定,果然是叶朦带着阔子燕和傀到了,他们看到这里的情景,都感觉到一阵窒息。
“刚才她来找我了。”烛羿没等他们发问,就先说了。
“哇靠……”阔子燕刚想发表心中的感慨,天空之中,就又出现了异象。
这一次,不是血妖,而是比之血妖,足以让烛羿和阔子燕都感觉到畏惧的东西——“灭”!
就是那个曾在烛羿和傀的面前演绎了“吞天地噬星日月”,在中天之中迅速成长,最后在滅天之内,被纹侍们以生命为代价来对其进行封印的恐怖生物,是某个时代毁灭的象征……
它的身体已经变大了好几圈,跟东方家族之内看门的大黄差不多大了,身上覆盖着蹭亮的银色鳞甲,还多出了两条尾巴……
烛羿和阔子燕丝毫不怀疑它的破坏力会比血妖族的破坏力大。
就在它准备进行破坏的时候,龙朝之上的某个地方,亮起了一道很奇异的光芒。
那道光芒,将毁灭与平静,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又透露出无比恐怖的气息,好像可以将这天给压垮,让这大地崩裂。它一出现,“灭”就被压了下去,在重重碎裂的空间之中,没有了动静。
烛羿看向那道光闪耀的地方,那里,是一棵大得出奇的树。那股奇异的光芒,是从树枝之上所立着的一张已经化为白骨的手掌之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