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见星月,四野一片黑寂,唯有孤风长啸,虫鸣兽吼相和,更显镇子荒凉。
他们不想灭掉这火,因为这样做,他们就失去了家中唯一的光源,一片黑暗着实让人不安。
雪鹰和小小金刚则在火堆旁挤在一起睡着了,有时候这些灵兽的简单也令人羡慕。
家里一共三间房子,现在其中一间房子透出昏暗的烛光,其他人则在院子里烤着火,很有默契的沉默着,因为他们不敢惊扰到房中人。
房中,烛光下,柳杨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烛羿的伤口,她就是主修的医术,但是看到烛羿身上的伤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些伤口本来就不浅,又不及时处理,就用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现在伤口发炎得很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真不知道这家伙今天是怎么行动的。
她剪开了粘连在伤口上的那部分衣物,这样子才能把他的衣服褪下,做更好的检查和处理。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将其中的液体倒在粘连伤口的衣服上,每处一滴,然后那些衣服碎片就软了下来,她揭起它们,放在桌子上准备好的盆中。
这下子,他是真的一丝不挂的趴在床上了。
柳杨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道:“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十分的不容乐观,必须得尽快剜除烂肉。”
由于出门太仓促,她就没带她的那些医疗用具与药散,不然她大可不必如此。
她的修为也还没够,还没到可以切断烛羿的痛觉的境界,而这附近又没有可以至麻的药草药物,也就是说,如果她要动手,烛羿就得忍受剜肉之痛,她很纠结,她不想这样子做但是又必须得这样子做。
烛羿盯着前方桌子上的蜡烛看了几秒,很平静地说道:“来吧。”
“嗯。”柳杨还是很担心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不过她的手上已经开始了动作。
她持着一把蹭亮的无柄银刀,在烛火上烤了几下,就迅速地剜去烛羿背上的一块烂肉,甩到盆子中,同时另一只手迅速地将止血的药散撒上去,不让血流出来。
烛羿哼都没哼一声,即使额头上冷汗涔涔。
柳杨不由得佩服起这个男孩来。拿起洁白的手巾擦了擦银刀,烤了几下,又去剜另一处,撒止血散……
如此重复了多次,烛羿伤口处的烂肉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他的身上留下了四处小坑,背上有两处,手臂上有一处,大腿上有一处。冷汗浸湿了身下的被单,
他整个人都虚脱了,但是就是一声不吭。
接着柳杨又掏出一个瓷瓶,打开,放出一天小小的像蚕一样的虫子。这是侍蚕,可以用来清理伤口,它将烛羿伤口上残余的烂肉吞食得干干净净,之后伤口就不再痛了,只是有些痒,渐渐的,他的冷汗就止住了。
最后,柳杨收起侍蚕,把促进血肉再生的丹药让烛羿服下,才了事,做完这些她的脸上也是汗津津的。
“呼……呼……”烛羿喘了几口气,一动也不想动,就在伤口重生血肉的痒麻感中进入了梦乡,他已经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
柳杨又看了他一下,替他擦了擦汗,为他盖上被子,收拾了一下房间,拭去桌子上的血迹,才端着盆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也呼了一口气,烛羿表面上的伤是处理完了,但真正严重的是他体内的伤,经脉寸断,且严重堵塞,就算能接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疏通。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暗伤,就算是师傅出手,想痊愈……也不可能,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伤得这么严重的人。
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将盆子里的东西处理掉,洗手,回到火堆旁坐好。
“怎么样?”邹琛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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