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爬壁

困难。君寒尘也好不到哪儿去，脸已然涨得通红，不住地咳嗽着。不错，此行着实艰难。君寒尘有些茫然地看着上方，还有多远呢？……他连终点都看不到，真的，还有希望吗？

    可是，就算没有一丝希望，也只能继续爬啊。掉下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想，就这么窝囊地死去。

    君寒尘托住九儿，大声道：“九儿，我先托着你，你赶紧爬啊！”

    九儿猛地回头，问道：“那你怎么办？！”

    君寒尘道：“你不用管我，你只消继续往上爬便是！我没问题的！”

    九儿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旋即继续往上爬去。君寒尘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旋即，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脚踏幻天无影，竟是硬生生地没有用手来抓什么东西，也在往上爬去———他靠的是自己不断前行的重力来爬行。这样的速度固然快很多，但是一旦累得停下来，就会掉下去…

    …这样做的风险不是一般的大，但是他依然选择这么做。

    经过九儿的时候，她当时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君寒尘。仿佛在说，你这个疯子，不要命了？！君寒尘抓起她的胳膊，又把她往上托了不少，旋即继续往上跑去。九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一凝，旋即，继续默默地往上爬去，只是速度快了不少……

    君寒尘额头冒汗，但是还撑得住。现在他的炼力只不过消耗了两成，还可以继续坚持。现在他已经到了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了，继续坚持下去，继续坚持下去就好了！他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奋力往上爬去。九儿受到他的鼓励，速度也是变快了许多，想来也是不甘就这么掉下去吧。要不是她不会轻功，定然会和君寒尘选择一样的方法。俩个人，都是疯子。

    已经下午了，太阳快要下山了。天空，被渲染成了红色。云朵排成一排，挤在一起，很是有意思。九儿望着头上的天空，微微一怔。自己从未有过，这样认真地注视着天空。她这样想着，不禁在心里调侃自己，受到君寒尘的影响，也变得文艺起来了。

    也许，只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死亡，可怕吗？她这样问自己。

    是的，她害怕死亡。如果她死了，就没法为家人报仇，让仇人逍遥法外。如果她死了，就没法去那么多有意思的地方，没法畅游人类世界。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就没法吃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如果她死了……

    不过就算如此，现在，在她的心里，死亡仿佛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最多，就是有些遗憾罢了。

    看着离自己很远的那个背影，她还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如果自己死了，就没法告诉他这一切了。

    “我，不想死！”她大吼道，声音竟然震耳欲聋。

    天地间，那个不甘的吼声，传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