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趁热吃了,鱼汤可是很滋补的。
丁奇看着漆黑的夜空,在火光的映照下,看到了雪花飞舞,尤其是在如墨的夜色衬托下,那随风翻滚的雪仿佛变成黑的雪,倏忽即逝,偶尔顺着缝隙落进窝棚也很快变成细小的水珠,看不到它本来的颜色。
蒙蒙胧胧间,丁奇自嘲地笑了笑,有黑雪吗?
后半夜,风一点点变小,雪一点点变大,万籁俱寂,只有簌簌的落雪声。窝棚顶上偶尔落下来的雪也越聚越多,堆积成薄薄的一层,随着篝火的热量逐渐减少,那薄薄的一层雪也增加着厚度。在昏暗的光线照射下,堆积的雪层泛起晶莹的光泽,一闪一闪,却分不清是白的雪还是黑的土。
窝棚外,两匹不久之前还是自由身的野马,正舒适地卧在一起,感受着以往雪天不曾感受到的温暖,来自兽皮的温暖。小二黑不时打一个响鼻,想将眼前的雪吹开,可突然间它那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竟是半天没有呼出一口气。
雪,为何与之前两个冬天的雪不一样呢?在它三岁的认知里,这雪已然让它有种恐惧的心思在流转,这是怎么了?
雪天或者春秋天的雨季,当人处在一个温暖的被窝时,老是不愿那么早起来,总想多贪恋一点被窝的舒适。尤其是对于前一天长途跋涉的人来说,温暖的环境总会让自己有一个借口多睡一会儿。
对于动物是这样,对丁奇也如是
。
天亮即醒的丁奇保持了一个良好的习惯,这可能是对于光线形成的条件反射吧。旁边的两只小狗熊在丁奇怀里来回拱,它们不会因为外界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需求,肚子饿了,当然要去找吃的,没睁开眼之前,自己只能用拱和哼唧来表达真实的意愿。
丁奇被两个小家伙吵醒,睁眼看了看外面,仍然漆黑一片,不过还是有些天光的,应该还是凌晨吧。小家伙们饿了,起身看了看陶罐,空的,应该是奔半夜起来吃光的。
提着陶罐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无济于事。站在窝棚外面,深呼吸,冷冽的空气瞬间让丁奇醒了过来。
唔,爽!
抬脚,放下,丁奇站在原地。他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儿。雪还在下,可他眼前的雪,是黑色的,在天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光。一股冷气顺着丁奇的尾椎骨直接冲向大脑,刺激得丁奇浑身一抖,一股尿意瞬间产生,两腿一哆嗦,那磅礴的回龙汤就想冲破肢体的束缚。
激灵灵地,丁奇猛地刹住,大脑中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特么的,我又碰到幻境了!
丁奇不想认怂,抬起手腕看了看机械表,指针指向九点。虽说这么久了,机械会有偏差,但也应该偏差不大,毕竟是瑞士知名企业生产的。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疼!
这不是幻觉!
他看到的是真的,现在是早上九点,本该天光大亮,却被眼前一种黑色的物质给阻挡了。
黑雪!
满目的黑雪!
从天上到地下,从枝头到草丛,从近到远,全部都是黑的雪!
这是怎么回事?
头脑发蒙的丁奇站在黑雪地中,急速思考,回忆。
这是自己第一次碰到黑雪,丁奇发蒙并不是因为自己第一次看到黑雪,而是在思考为什么这里会产生黑雪。
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曾经听闻过黑雪,那是因为极度的空气污染造成的极端现象。丁奇却没想到自然环境、空气质量如此之好的原始时代也会出现黑雪。不过一想到天空上那翻滚的烟雾,丁奇也就释然了。
那是一次灭世大火,形成的烟雾都遮挡住了太阳和月亮,只有很偶然的机会才会重新看到它们。想必,这颗星球也受不了整天没有太阳的日子,想利用冬天的雪将这些烟尘清理干净,想想看,这也算是大自然自我净化的一种方式吧!
想通了这一点的丁奇不再担心,踩着尺许深的积雪来到一棵大树后,将急于释放的回龙汤倾泻在树后黑色的雪上,温热的尿液在雪地上形成一道道沟壑,冰雪消融,势不可挡!
小河里已经结冰,不算太厚,用脚一踩就块块碎裂,被下面流动的河水冲走。冰上面,同样是厚厚的一层雪,往远处看去,整个大地都变成黑色,就像煤矿,哪哪都是黑的。
打了水回来,看到窝棚外已堆满一圈人,所有人都跪拜在雪地上,不停地叩首,就连受伤的奔和仓也一样。没有太大的喧哗声,只是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连丁奇现在也听不懂的话语。
他们应该是在祷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