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帅气,很符合他的脸型,虽然贵了些,但确实很有型。他也非常喜欢。
年轻男子看了凌阳的头发,着实很帅气,这张脸也非常好看,嘴里却是鄙夷地道:“多大的年纪呀?剪得这么骚包。我告诉你,你这头发,早就过时了。”
“就如你这鸡窝么?”
“靠,老子我可是在新艺术天地剪的,你居然叫鸡窝,你有没有眼力?”男子与凌阳几乎鼻对鼻了,那狰狞的语气,仿佛凌阳说句不字,就会咬他似的。
凌阳毫不相让,“鸡窝就是鸡窝,不管怎么变,就是鸡窝。”
“你这打哪来的土包子……”年轻男子正要对凌阳挥拳头。忽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挥拳的动作就距焦在离凌阳鼻头半寸的距离。
凌阳也没任何动作,更没任何闪躲,迎着这颗拳头,缓缓拿起手机接听,声音温柔:“韵瑶。”
“哎,凌阳,告诉你一件大喜事儿,我的相术好像又进步了耶。”张韵瑶语气轻快,很是兴奋。
凌阳微笑道:“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
“是呀是呀,我给你说呀,我的相术修为好像又提高了不少呢?我居然能给爷爷看相了。”电话里的声音兴奋娇嫩,“我不但能给爷爷看相,二叔也给看了,好些部级高官都能看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是很厉害。”凌阳微笑。
那年轻男子看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放下拳头,学着凌阳的语气:“嗯,是很厉害。”
凌阳没有理会他,对电话里的张韵遥笑道:“快了,再过几天我就来找你,想我吗?”
年轻男人夸张地抖了抖身子,“想我吗?恶?”
凌阳没有理会他,拿着手机边走边说,那年轻男子看了看,最后悻悻然地走开了。忽然一条大黑狗出现在面前,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又惊喜叫道:“莫愁?”
莫愁迷惑地看着年轻男子,先是迷惑,然后就又傲娇地越过他,小跑到凌阳身后,亦步亦倾地跟着。
年轻男子傻眼,“靠,莫愁居然是他的?”然后蹭蹭地追上凌阳,对着还在打电话的凌阳叫道:“哎,你就是那个凌阳?”
“凌阳,你身边还有人么?”张韵瑶问。
看了如斗牛似的年轻人,凌阳“嗯”了声,“一个不知打哪来的二货。”
“你他妈才是二货呢。”年轻人大叫,气愤至极,就要捶凌阳一拳,忽然莫愁警告地叫了两声。
年轻人后退两步,很是受伤:“莫愁,你不认识我了?你这小没良心的,亏我天天大鱼大肉喂你。”
凌阳挂断电话,说:“做什么?想拐我的狗?”
“莫愁是你的?”年轻人很是不服气,“莫愁在我家可是呆了半年时间,我可是天天大鱼大肉侍候他。你既然是他的主人,那敢情好,把报酬给我。”
凌阳拍开他的手:“报酬早就给你老子了。”原来这小子居然是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夏禄恒的儿子,叫夏天。
今年上半年,凌阳要去长白山闭关修炼,所以让王绍谦代为照顾莫愁,王绍谦又把莫愁托付给在蓉城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的夏禄恒。当然,凌阳还是给了报酬的,就是临走之前,给夏禄恒调理了下家宅风水,今年夏恒官运极强,虽只是常务副厅长,但不出意外,厅长一旦退下,必是他接任。
但夏天并不知道这些,依然叫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爸又没对我提过。”
凌阳斜他一眼:“那就证明你是个草包,你老子不屑对你提。”夏天年纪不大,大概二十一二,完全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所有心思都在那张脸上了。
“最近要出远门吧?”
“你怎么知道?”夏天怪叫。
凌阳没有说话,只丢下一句话:“最近最好不要出门,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
然后掀开他,径直往前走。
夏天被他掀得踉跄了两步,对着凌阳的背景竖了个中指,“你以为你是谁呀?”
……
一晃,在蓉城就呆了一个多月了,凌阳辞别了客栈的王老板,与李万三一样,王老板也差点跳了起来,不肯让凌阳走,还说随便他住多久,就是住一年两年都没问题。
凌阳笑着说:“以后若是有机会来黄龙镇,一定还来找你。只是我真的要走了,收起你的可怜包,只要你按着我的交代,老实做人,踏踏实实做生意,财神爷会一直光顾你的。”王老板虽不是大富大贵的命,但整体运势还是不错的。只是先前因为客栈风水有大缺陷,这才压抑了运势,如今,风水问题解决后,财运就暴发了。只要他坚持走正道,日子会越来越红火的。
有了凌阳的话,王老板总算放下了心思,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凌阳,得知他要坐火车去北京,特地一大早起来给他整了好几斤好吃的,卤牛肉,卤鸡翅,卤鸡爪,卤鸡蛋等,因为天气热,生怕他带在路上会坏,还特地小包小包地抽了真空,发现凌阳没有行李箱,又还特地买了个质量上乘的行李箱,又交代凌阳上火车后一定要小心,火车上也有不少扒手,总之,比凌阳本人还要上心。不过想到凌阳的本事,又讪讪地笑出声来,加了句:“不过小心无大错嘛,是不是?”
“是,多谢你了。”凌阳感觉王老板为人还挺不错,对自己也周到,又给了看了相,交代了两句:“你母亲估计就在这几日了,你要多陪陪她,争取让她圆满无憾离开吧。”
……
告别了王老板,凌阳拖着一个行李箱,领着莫愁和无忧,坐上了去蓉城火车站的出租车。
出租车是王老板帮联系的,甚至钱都不用他付。
凌阳谢过王老板的好意,上了车。黄龙镇只是他生命中曾经留下过的足迹,王老板或许也会成为他的生命中的过客,不过他会永远记住这个人的。
出租车很快就来到火车北站,因为人太多,凌阳只好带着宠物拖着行李箱,找了个宽阔的卫生间,对莫愁说:“你体积太庞大了,怕是没法子上火车。所以只能委屈你呆在我的空间里。”凌阳手上戴着的白色银质戒身,实际上是他攻破地巫七品后,自己用术法创造出的空间。他的宝贝法器以及所有的家当,也全在这个空间里。
莫愁不喜呆在那个空间里,但为了能与凌阳不分离,也只好委屈自己,钻进了储物戒。
一道被装进储物戒的还有凌阳暂且用不着的行李,王老板给他准备的食物倒是提在手上。
上了火车后,非常意外地碰上了夏天。
夏天比他还要惊讶:“你怎么又出现了?”
“去北京呀,你呢?不是让你不要出远门吗?”凌阳的眉头拧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夏天脸上的鼻梁上出现的赤筋,比那日见到的又要浓烈不少,由鼻翼生出直朝山根,预示即将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难,如果外出需要特别小心,以防车祸、意外发生。
最让凌阳震惊的是,与夏天坐一起的年轻男子,脸上也有同样的大难之色。
夏天叫道:“真是笑话,你是我的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凌阳没有理他,又看了其他人的脸色,这一看不打紧,让他倒吸口气,这些人脸上唇色或多或少已出现青气,这证明,这些人都会有意外之灾,有几个人面上甚至出现了死气。
凌阳心跳如雷,他赶紧坐下来,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手头摇了摇,再丢到车壁上支出的小桌上,果然是凶卦,怕是这列火车要出问题了。
凌阳额上就急出了汗水,他要怎么办呢?凭他一张嘴,如何说服大家下车呢?或是对列车员说这辆火车要出事?怕是人家会当你是恐怖份子抓起来吧。
夏天看他又是算卦又是掐手指头的,就嘲笑起来:“真当自己是算命的呀?”
一旁的顾永浩就笑道:“反正旅途无趣,算算也无妨,纯当乐趣。”
“闭嘴。”凌阳正心烦意乱时,看到夏天忽然双眼一亮,刚才他鼻子上的赤筋似乎有所消散,不由心里一喜,又去看别人,又失望起来,其他人脸上的黑色依然严重。在心里想,难不成,有人救了这家伙?
“你老子电话多少?快给告诉我。”凌阳问夏天。
“我干嘛要告诉你?”夏天双手环胸,很是傲娇。
凌阳正要催问,忽然发现列车外居然来了一批人,不由望了去,这一看不打紧,又把他惊出了冷汗,列车外头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群鬼差。
难不成,这列火车上的人命全都要被鬼差收走不成?
看鬼差数量,还挺多的,凌阳心中有了数后,微微瞌目,魂魄很快离体,朝那群鬼差飞去。
“见过督察大人。”鬼差头子们一看凌阳手上的督察印记,赶紧恭敬行礼。
凌阳也不废话:“你们好端端的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回大人,王爷有令,地府得到消息,阳间有辆火车会出事故,因为人数众多,所以特命小的们前来拘魂。”
“这些人,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还是你们私自行动的?”
“大人误会了,小的们可不敢私自行动,只是人类的命运自有天定,我等可不敢违背。大人您瞧,这些人的姓名已经出现在生死薄上了。小的们一会儿可得按着生死薄上的名字一个个拘回去的。”鬼差首领可怜巴巴地说,凌阳他可得罪不起呀,不说凌阳在地府的职位本来就比他高,法力也比他高明了几个境界,加上他还有个牛逼哄哄的师父,更是不敢惹了。整座地府的人谁不知这位主儿的师父可是极为护短的。
先前监察殿殿主因凌阳打了他在阳间为非作歹的手下,就报复凌阳,被元阳子知道后,直接打进监察殿,把监察殿主打得半死,一身修为几乎全废,要不是阎王爷及时出现,堂堂监察殿主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之后,地府里的鬼差阴将们哪还敢得罪凌阳,讨好都来不及呢。
……
既然是命中注定,如果鬼差还没出现在这儿,他倒是可以救下这些人,非但不会遭受天谴,反而还会有大功德。然而,鬼差都出现了,连生死薄都带了来,他再强行救下这些人,就是与天道作对了。
天地有仁心,滋生万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指的就是无道即有仁心,所以滋生了万物,但天道又是特别的无情,万物在天道眼里,犹如刍狗。
通俗点说:天地本就是无爱无憎,无欲无求,给予万物繁华并不是因为天地喜爱于它们,使万物萧条也并不是因为憎恨于它们。
生命便如刍狗一样,当祭祀完毕之时,刍狗的使命也随之结束了。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在社会中充当着不同的角色。事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就像万物的枯荣,天地的运转,谁也没有办法将其破坏,最终还是要选择不加以干预的“无为”的态度。
凌阳长叹口气,对鬼差首领说:“我在火车上还有个熟人,我就只带一个人走,可以的吧?”
那鬼差首领陪着笑说:“只一两个人还无所谓,大人请便就是了。”身为地府都察使,还是有不少权力的。
凌阳魂魄飞回体内,睁眼,起身,对夏天顾永浩说:“走,现在就下火车。”
“为什么呀?”夏天坐着不动。
凌阳却是把他的行李全从行李架上拿了下来,这小子也是图省事的,身上也就一个小包裹和一个随身小包而已,倒也好拿,他一手提着包,一手拧着夏天的手,低声道:“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
夏天当然不干,他与凌阳也是才刚认识,凭什么要信他的。只是,他的力气又不如他,只能被凌阳强行托着走。
夏天大叫道:“救命呀,抢动呀,快来人呀?”
顾永浩也上前拉住凌阳,叫道:“小子,你干嘛呀?找死不成?”
凌阳气得青筋暴跳,恨不得踹飞他,“闭嘴。”发现顾永浩天阁方圆,地阁阔圆,脸上略带紫黄之气,此乃出身大富大贵,又一生享受富贵的命,于是就揪着顾永浩的耳朵,在他耳朵边说:“我被仇家盯上了,你们帮我作掩护。”
顾永浩惊讶地看着他,一副傲娇的模样:“活该!”不过声音倒是小了许多,倒也没有再挣扎。与夏天使了记眼色,夏天犹豫了会,二人跟着凌阳一道下了火车。
下了火车后,仍然看到还有不少人在排队上火车,凌阳心头难过,拉着夏天和顾永浩的手大步往离开。
夏天被他拉着走,很是纳闷:“哎,你现在安全了吧?”
“别说话,跟我走。”凌阳不再看那些人了,拧着夏天的手臂,大步朝前走着。
夏天气得半死,这家伙太没良心了,他刚才可是好心掩护了他呢,他倒好,居然过河拆桥。
凌阳推算,这列火车若是出事,那么整个出蓉进蓉的火车都要跟着延误,坐铁路进北京是不行了。
那就只有坐飞机了?
只是坐飞机他实在不习惯,总觉得全身特别没精神,灵魂都要受震动似的。
但是,除了坐火车外,也就只有剩下飞机这个交通工具了。
“喂,你的仇人应该走了吧,那我是不是该上火车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启动啦。”夏天气得跳脚。
“闭嘴。”凌阳没好气地说,好不容易救下他的小命,居然还叽叽歪歪的,真是。只是,在事故还未发生之前,又不能对他说,这辆火车会出事,泄露天机可是会受天谴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最终,三人选择坐飞机。
夏天死活不肯,称以前坐飞机遇上乱流,吓得差点尿裤子,之后就对飞机产生了畏惧。
凌阳说:“等上了飞机后,就把你打晕如何?”
基于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夏天战战兢兢地登上了飞机。
顾永浩家中有钱,订的还是头等舱的机票,见夏天紧张得不成样,实在有损一行人高富帅的名头,于是,凌阳果断点了他的睡穴。
看夏天就那样歪在沙发上,顾永浩惊奇地望着凌阳:“他这是怎么了?”
“只是让他安静一会儿。”凌阳淡淡地说,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摊了开来,“等下了飞机,让他醒来就是了。”
顾永浩没再说什么,因为手机有消息发来,他顺手打开来看,是百度新闻发来的消息,称今日蓉城开往京城的XX列火车,在经由出川的必经道路上,半路遇轨道脱轨,列车侧翻于悬涯,列车上有乘客1900余名,如今生死未卜。
顾永浩睁大了眼,只觉心脏猛跳,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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