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亭子。他心里正疑惑,早有个守卫奔过来,跪下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刚刚六王爷领了这个人来,说是江家的江公子,来这里探望香姑娘的,因为娘娘身处后宫,便将他安排在这里等候,太子若要上亭的话,待小人去将他引出来。”
李经摆摆手,轻声道:“不必了。”说完信步上了亭子,他心中暗自疑惑,心想江公子?什么样的江公子竟然能让六弟如此礼遇。正疑惑间,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是了,六弟说那个林锋行就是江雪云的儿子,难道这个江公子,便是那个传言中富可敌国的江家的掌权人吗?若是这样,这位江公子本宫还真要见见了。
他一边想着,已经走进了亭子,偏偏江雪季还沉浸在无限风光中,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正自迷醉,忽听身后一声轻笑,接着一人朗声道:“江公子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连身后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神智,连忙回头,就见一个身穿红黑相间锦衣的英俊男子站在自己身后,面上虽然带着淡淡笑意,神情却自有一股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威严,他立刻便知道这应该就是监国太子李经了,忙整了整衣衫,跪下道:“草民江雪季,参见太子殿下,扰了殿下的游兴,草民有罪。”
就如同是云开见月春暖花开,这清雅的男子一转身间,周围风光都为之失色,看他先前的小小慌乱,紧接着便沉稳下来,不卑不亢的态度,甫一见面便立刻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商场巨子,只是看他浑身上下的优雅不俗气质,还有那清逸相貌,实在不敢让人相信,这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李经最瞧不起商人,他是皇家之后,极天皇朝重农轻商,他自然也承袭了老祖宗们的思想和眼光,他尤其不喜商人们的市侩,偏偏经济要发展,还就需要这些人。所以也不能轻易就进行种种压制。但他早对几大商家富可敌国的说法不满,暗道一旦登基,不如寻个由头,将这几家连根拔起,既充盈了国库,又不必担心他们资助谋逆,成为心腹大患。
谁知今日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江雪季,竟完全颠覆了他对商人一贯的概念,不由得十分诧异,面上却半点神色都不动,微笑道:“平身吧,江公子刚刚在看什么?那样入神?”
江雪季低头淡淡一笑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草民因见这亭子建的恢宏大气,宫内风光尽收眼底,正如前人所说的气象万千,因此一时间不由得沉迷其中,故未听见殿下脚步声,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李经眉毛一挑,淡淡道:“哦?你觉得这亭子竟能和岳阳楼相比?未免太过誉了吧?”言罢就听江雪季微笑道:“非是草民过誉,这亭子从选址,建造,风格来看,都是十分的大气,只是少了那份精致,然若精致了,就必然落入俗套匠气。草民暗中忖度着,不是胸中有大丘壑之人,绝不能成,不但胸有丘壑,此人心中更是……”他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险些就祸从口出,为这建亭的人带去灭门之祸了。当今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天下谁人不知。
李经正听得津津有味,忽见他住口不言,不由得笑道:“江公子请继续,你说此人心中更是怎样?不管你说什么,本宫恕你无罪便是。”他说完,见江雪季仍然踟蹰不言,略思忖了一下,便笑道:“本宫知道了,你是怕说出来替那个人惹出祸事吗?你放心,本宫也不治他的罪便是,但你需要将这话说出来,否则本宫立刻便将那人拿来。”
江雪季实在无奈了,略一寻思,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动,便沉吟着轻声道:“草民是商人,无非是小见识,让殿下见笑了。草民只是从这亭子来看,觉得此人心中有凌云之志,更有……更有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气概。”他说完便又立刻跪下,沉声道:“这只是草民的个人之见,随口说出,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李经忽然大笑起来,扶起江雪季道:“不放在心上?本宫为什么要不放在心上,难得有一个人能看到本宫这亭子的妙处。”他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亭边凭栏远望,豪情万千的道:“好,凌云之志,指点江山睥睨天下,江公子说的太好了,俗话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今日能碰上江公子,实为本宫的知己。”他说到这里,便转身对亭下候着的众人道:“吩咐御膳房,备御宴,今日本宫要与江公子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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