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孟天云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青霖宗虽然弱小,但其宗内,有一人你却是比不了!”夏青衣天籁般的声音落到紫晶门众人耳中,如雷霆轰鸣。
孟天云的眉头,越发拧紧了起来,但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看着孟天云的神色,夏青衣微微叹了口气,再次问道:“天云兄,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去过了青霖宗,问了那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可有兴趣听听?”
孟天云一愣,点了点头。
“但问无妨!”
夏青衣看着天空,似乎陷入了之前的回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孟天云眉头一抖,缓缓松开,抬起头,微笑地看着夏青衣,施施然说道:“生与死。”
“何解?”
“生和死,就像是两个永远不可能重叠的极点,万灵皆从生开始,以死结束,一生一死,咫尺天涯,故为最遥远的距离!”
夏青衣沉默思忖,那古井无波的清澈眸子,第一次荡起了一丝涟漪,露出一丝欣赏之色,道:“不愧是被云中子前辈看中的人物,果然有一番独特的见解。”
“青衣谬赞了!”孟天云微微一笑。
“不过,这样的回答,却还是比那人差了许多!”夏青衣望着这个面色始终平静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此话一出,孟天云身体猛地一震,低下头,陷入了苦苦的思忖之中。
“青衣此话,天云兄恐怖并不相信,也罢,你可以再回答一次!”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孟天云这一次,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松,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到了一个诡异的怪圈之中,随着思忖,仿佛天地都在脑海中旋转了起来。
“最遥远的距离……”
“遥远的距离……”
“距离……”
他苦苦思忖,突然间猛地抬头,眼中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明亮之色,看向夏青衣,轻声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
这一次,夏青衣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那清澈的眸子看着孟天云。
孟天云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同根生长的树枝,却不能在风中相依,相互瞭望的星辰,却始终无法相汇,飞鸟和鱼,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生与死的咫尺天涯,却哪里比得上心与心的隔阂万里!”
夏青衣依然平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望向雾气缭绕的青霖宗,淡淡说道:“天云兄的境界,的确高出常人许多,只是,青衣知道,光凭一个问题,还是无法阻止你心中的执念,就此告辞!”
说完,她身下的白鹤双翅一震,就要翱翔而去。
孟天云身后的一名老者,却是冷哼一声,道:“听仙子口气,似乎对我家门主的回答依然不满意!”
夏青衣转头,扫了那老者一眼,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天云斗胆问一句,那人的回答,是什么?”孟天云抬起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不甘。
“天云兄可还要前往青霖宗?”夏青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有些事情,必须要要有一个交代!”孟天云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答案就要你自己去寻了!”
夏青衣没有丝毫的不悦,也没有再出言劝阻的意思,身下的白鹤徐徐而动,化为一团白云,将她的身影笼罩。
“告辞!”孟天云朝着那白云一拜,一行人破开浓雾,朝着青霖宗继续前进。
紫雾妖兽在山门前缓缓停下,悬于半空,双目森然地盯着前方。
“紫晶门虽是一阶主宗,但凡事不可太过,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余地,你等在此守候,我先去会会夏青衣口中之人!”孟天云转头吩咐道。
那三名老者虽然面有不甘,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
水蓝峰的枫林内,楚天正盘膝坐在青草地上,抚琴而奏,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怅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
鸣凤郡成人仪式中,那山谷中仓皇狼狈的女子,如今仿佛仙子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个问题,看似问道,却是直指人心,如叙旧的情侣般充满了诱惑。
楚家和夏家之间的恩怨,说不清、道不明,如同一个怪圈横亘在两人周围。
山谷中的出手相救,如今已过去了三年还多,若不是楚天记忆力惊人,早就遗忘,不过,在记起夏青衣的身份后,感受到对方天符境九重的灵压波动,他却是暗暗为楚家的帝业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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