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大华夏发展银行的对面,明湖酒楼顶层的阳台阁楼上,摆开了一桌精致的酒宴,方公子正端着酒杯,冷冷的盯着下方不远处‘大华夏发展银行’的牌匾出神!
明湖酒楼高达七层,是这条繁华街市上最高的建筑物,虽然此时天气依然有些寒冷,但四周各摆了一个火盆,阁楼其余三面又挂起了绵绸的屏风,将寒冷的气流隔绝到窗外!
桌边已经坐了七八人,若是刘如意在此,定能一眼便认出,这些人,正是刘如意重点拜访过的济南豪商巨贾中的翘楚!
“方公子,您大可不必担心,就那姓刘的小杂种这番傻样,他怎的能将这钱庄做起来?别的不说,就看他开业都带了这么些军兵,哈哈!这是吓唬谁呢?谁去他哪里存钱,这才是傻~~逼!”被众位豪商巨贾簇拥,冒辟疆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很久都未曾享受过这种感觉了,禁不住有些飘飘然起来!
“就是,方公子!那姓刘的小杂种,只不过就是个粗鄙的武夫!不过就是立下了些微末的战功,就想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这他娘的怎能让他如愿?您放心吧!有咱们这些老弟兄在,这济南城,他还翻不了天!”说话之人,是泰安王记绸缎庄的大公子王辉,他们家生意做得很大,在山东和江南各地都有铺面,可以算得上是山东绸缎布匹业的翘楚,也是山东之地,唯一可以和济宁萧家分庭抗礼之人!
但从去年开始,原本已经有些没落的萧家不知为何突然爆发,不仅打通了通往河南的盐路,便是在绸缎业,也有些势不可挡,吞噬掉大量原本属于王家的份额,使得王家损失颇为惨重,后来,王辉托人一打听,这才知道,萧家原来是靠上了刘如意这个‘大树’!
虽然王家在朝中也有人脉,但刘如意此时刚刚击败了清军,风头正劲,连颜继祖都要让他三分,王辉怎敢与他硬罡,便躲到这背后,靠在方公子身边,煽风点火!
“方公子,王兄所言极是!这济南城,究竟还是咱们的天下!这姓刘的,不过就是个莽夫!没有银子,他拿什么跟咱们争?”
“方公子,您放心吧!咱们的银子,那是一分一厘都不会存到那什么劳什子的大华夏发展银行的!”
“………………”
众人纷纷表明了态度,只有山东漕运使曹熊欲言又止!
“多谢众位抬爱,有你们在,方某可是安心了啊!”方公子笑着对着众人一拱手,却是用眼神让曹熊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对众人敬了一杯酒,又走到窗边,继续关注着楼下大华夏发展银行的动静!
方公子与刘如意认识很早,自认为了解刘如意的的性子,别人可以放松,他却不敢有半分大意,那姓刘的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他应该不能够无动于衷吧?
曹熊这时也凑到方公子身边,有些担忧道:“方公子,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如,不如将他原有的客户,送回去一部分,这一来,咱们两边也算都能留些余地,便是真的有事情发生,也不至于撕破脸啊!”
曹熊早已经对刘如意畏惧如虎,本不想参与方公子策划的这一系列事情,但奈何方公子拿住了他的把柄,他也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上了!
“曹大人,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怎么?想抛开方某,另寻新主人了?”方公子冷冷道。
“哎!方公子,我,我怎敢有这般想法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说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着想啊!”曹熊连忙解释道。
“哼!开弓没有回头箭!曹大人,你现在后悔,晚了!!我必须要刘如意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否则,这场战争,永远没有结束!”方公子脸色狰狞,紧紧握住了拳头!
曹熊无力的叹了口气,他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悲凉,‘跟着方公子同刘如意死磕,真的明智么?’
这时,楼下不远处那五百精锐军汉却突然有了动作,他们纷纷解下身上长枪、鸟铳,跟在十几匹骏马之后,直奔西面而去!
曹熊顿时大惊失色,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方公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厉声警告道:“给老子放聪明点!胜负就在今日,管好了你的嘴!”
曹熊拼命点头,惊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方公子一把将他推到一旁,缓缓走到桌边,拱手笑道:“那小杂种沉不住气了,众位,接下来,可就看咱们的手段了!”
“方公子放心,吾等一切以方公子马首是瞻!”
“哈哈,这一次,定要那姓刘的尝尝咱们的厉害!”
看着众人纷纷表了态,方公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眼神中那抹深深的忧虑,却再也无法掩饰!
…………………………
明湖路为东西向,东面多是茶馆、酒楼、糕点、小吃铺面,西面则是绸缎、布匹、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皮毛杂货等各类消费品铺面,济南城各大豪商巨贾家中的产业,也大都集中在明湖路的西街上!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温暖,在明湖路逛街的人流不少,寒冬渐渐远去,很多水灵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出来透透气,引得路边的登徒子们一阵口水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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