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不知羞,左攀连,右勾搭,前头同我相亲好,转头上了别人轿。”
刘老太当街大声唱着,恨不得声音盖过锣鼓唢呐声。
新娘子在轿子里听了,气得掉眼泪。
“走走走!你在这里胡咧咧什么?”
蒋家的人过来拉刘老太,刘老太往地上一趟,“哎哟杀人了杀人了!你们蒋家败坏德行,还不让人说了?”拦着不让人迎亲队伍过去。
周围人看热闹,蒋家人无奈,眼看着婚礼要被搅和了。
蒋老太太扶着人颤巍巍跑来,气得手直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刘家的,你几次三番上门羞辱,我没跟你一般见识,今日我家大喜事,你还来闹,你是想逼死我们家是不是?”
刘老太坐起来,“我逼你?谁逼谁?你家女儿明明许了我家,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转眼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了?咋,你是贪图人家的钱财,嫌我家穷呗。”
蒋老太太差点气昏过去。
刘老太嘴里不停,“大家伙给评评理,这蒋家嫌贫爱富呀,我家大孙子还是国子监里的大官嘞!她把我们当猴耍。”
白建银听了消息匆忙赶过来,头脑轰的一下,赶紧跑上前将自家老娘扛起来,噔噔噔给扛走了。
婚事这才得以继续。
刘老太抓着二儿子的头发,手往他脸上招呼:“你个黑心烂肺的,你忘了你亲娘是谁?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你,哎哟我的腰哦!”
白建银也是气到了极点,“娘啊,你现在住的地方还是蒋家给的嘞,你们刚来京城,都是靠人家接济,人家对咱有恩啊,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她闺女不嫁到我家,她有理吗?”
“娘啊,一开始不是你不愿意的吗?回绝了人家,人家现在找了别家了,你又来闹,到底谁没理啊?”
刘老太捶打儿子的背,“你是见了银子忘了娘了,你以后去给那蒋老太婆摔碗去吧你,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白建银将老娘放下来,“娘,你这样闹,早晚要吃大亏。”
他气冲冲转身离开,劝也劝不听,现在他只想离那个家远一点,再远一点,跟自家媳妇孩子过安生日子。
刘老太跳起来骂:“你咒你老子娘吃亏呢?我吃啥亏?他们说话不算话,天皇老子来了,也是他们没理!想撇了我家安生嫁人?想得美!我怎么也得闹得她家闺女没脸见人,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唉,我鞋呢?”
刘老太一低头,才发现脚上没有鞋,只好踮着脚往家走。
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到有官差在他家门口走动。
“这是白玉成家不?”
“是啊,官爷你找我家大孙子啥事?他在国子监当大官嘞。”
官差道:“那就找对了,这是你家大孙子的罢官文书,叫他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以后都不用再去了。”
“你说啥?”
白大爷从院子里冲了出来,“罢官?为啥罢官?我孙子不是干得好好的?”
官差笑笑:“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去问你孙子吧。”
白大爷慌张大喊:“玉成!玉成快出来。”
屋子里,白玉成失魂落魄地从桌子前站起来,桌上是一幅胡照影的画像,还没画完,蘸了墨水的毛笔掉到画卷上,染黑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