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久,沈长洲装扮成一个艄公,摇着一个小船,载着船头的白玉成,从湖面上悄然而来。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秋天的湖水益发的清澈,犹如明镜一般倒映着湖边的景色,人无需触及湖水,就能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意。
“秋水无痕清见底,古木霜飞落叶红。”此情此景,白玉成不禁吟诗一句。
此时他的人生,正如秋日高空,广阔无垠,充满着希望。
沈长洲默默划着船来到石桥下面。
公主朝江安隐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开始。
江安隐嘟了下嘴,轻轻跺了下脚,伸手拔头上的金钗,岂料金钗缠住头发了,她拔了好几下拔不掉,扯得头皮都疼了。
她无助地看向公主,临贺公主以为她临到关头了要退缩,气得拿手做抹脖子的动作。
江安隐这才反应过来,她头上还有其他金钗,忙换了一支,拔下来,此时船头快要出桥洞了,她匆忙伸手出去,又因为畏高,不敢靠得太近,手一松,只听叮当一声,金钗落在了石桥侧面凸出来的石板上。
江安隐:……
怎么什么都跟她作对啊?
她胆怯地回头看了眼公主,公主已经两眼冒火了,她不敢犹豫,提起裙子翻过石栏杆,要捡了金钗重新扔。
“蠢货!头上戴得跟花孔雀一样,不知道重新拔一支吗?”公主扶额,她真是要被江安隐蠢哭了。
船头已经出了桥洞,江安隐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完蛋了,她要被公主剃头了!
不想还好,一想,又恍然间看见了水面,好高,江安隐头一晕,脚一滑,从石桥上掉了下去。
“江姑娘!”
“安隐!”
云团等人惊呼,这么深的池水,掉下去可不得了。
石桥阻断了视线,他们却没有听到落水声。
江安隐紧闭着双眼,眼泪顺着眼角肆意流淌,嘴里哇哇叫着,双手死死抓住一个人的衣领,感觉自己被人用双手托着,想象中的冰凉湖水并没有从四面八方涌来。
睁开眼,渔笠下面一张少年的脸,高鼻浓眉,棱角分明,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长睫半垂,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故人,让人分不清眼中情绪。
忽而那双眼睛笑了笑,灿若桃花,江安隐一时间有些呆滞。
“姑娘,你没事了,先松开手吧。”沈长洲道。
江安隐这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抓错了人,害怕没有完成任务要被铰头发,慌忙拉住白玉成的衣服,“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沈长洲已经躲到船角,自顾自忙活起来。
白玉成:……也不是他救的呀。估计这姑娘把那艄公当成自己的仆人了,所以感谢自己。
“没事,你是江姑娘吧?快请起。”他扶起来江安隐。
江安隐心中打鼓,他竟然记得自己,接下去怎么说呢?白云团怎么教她的来着?她忘词了。
“额……”她抓抓耳朵,半晌,说道:“你能去我家一趟吗?”
白玉成:“去你家?”
沈长洲:……果真够笨的,狐媚子也需要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