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过去,唾沫星子喷得众位贵夫人一脸,所有人吓得退避三舍。
“没有我们这些人种地,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还往祖上数三代,你咋不数四代五代六七八代,到根上都是种地的,说不定还是倒马桶的、当厨子的、当下人的。”
“老天爷啊,这样人竟然放进来跟咱们一桌坐,说出去我脸皮都要挂不住了。”一个老太太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陈老太指着她,“你家祖上就是种地的,种地的。”
“你,你!”那老太太气得说不出来话。
陈老太又指着她旁边一个瞪着眼的老太太,“你家是打铁的。”
“你?!”
然后指着下一个,“你家是放羊的。”
“啊?”
她说一个,拍一个巴掌,还押韵起来了。
“你家走街串巷卖货的。”
“你家上房揭瓦修房的。”
“你家滴里当啷补碗的。”
……
她就坐在地上,挨个指,挨个骂,一个人对战一圈老太太,那些老太太媳妇子被她气得脸上跟彩虹似的。
来回骂了好几圈,陈老太嘴都干了,拎过来一把茶壶,对着壶嘴就喝。
“承恩侯府苗老太君到——”外面传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群穿着富贵的丫头搀扶着一个老太太进来,手里还拄着一根龙头拐杖。
这老太太身穿郁金色绣着松鹤延年底纹的衣服,额头勒了一根同色系抹额,上面镶嵌着一颗大红鸽血石,花白的头发插着几只金簪,整张脸的脸皮都松弛了,浑浊的眼珠子冷冷地看着陈老太。
“她就是硕宁伯老夫人?”她刚进门,笃一声敲了下拐杖,问道。
刚才被骂的老太太说道:“老太君,坐地上的正是。”
陈老太早知道这群老妖婆对她不善,正歪着嘴喝茶呢,就听见那承恩侯老太君喝道:“给我掌嘴!”
那苗老太君身边的丫头狠辣又利落,立马走上来,啪啪两下给了陈老太两耳光,给她打的都没反应过来。
来福来寿挣扎着,“老夫人,别动我们老夫人!”
几个婆子将她俩按着跪在地上,头也不让抬起来。
陈老太揉了揉脸颊,像是失忆了一样,满脸疑惑,慢慢站起来。
周围人见识过她的泼辣,又往后退了几步,也疑惑地看着她,心说难道两巴掌给人打傻了?
“行为无状、满嘴胡言、毫无规矩,再给我打!”苗老太君继续发话。
那丫鬟扬起下巴又要打,走近前的时候,不妨陈老太噗地一下,喷了她满脸的茶水。
丫鬟满脸水,脸上还挂着几片茶叶子,震惊得张大了双眼和嘴巴。
疯了,疯了,这婆子真是疯了。
陈老太才不给她反应时间,拿出种地的力气来,一拳头捅过去,丫鬟直接往后倒去,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后一头撞在桌子腿上,四仰八叉晕倒过去,吓得一群女眷花枝乱颤,纷纷往后撤。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残影从眼前掠过,陈老太已经飞到了苗老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