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心说这小丫头发昏了?表哥都要死了,这时候泼他一脸水干什么?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哪来的野丫头?!”边郡侯震怒,云团一个手抖,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但她强撑着胆子,“侯爷爷,我是在救他,他很快就能醒了。”
“胡说八道!快拉出去!”边郡侯喊道。
三四个丫鬟过来拉人,小春和小夏挡着,谁也近不了云团的身。
云团更不害怕了,她握住魏玄的手,一声声叫他:“魏玄,魏玄,快醒醒。”
魏玄初时只感觉置身火海之中,浑身都被烫得起了燎泡,碰到哪里,哪里就钻心的疼。
忽而天降大雨,将那张牙舞爪的火苗尽数扑灭,终于不那么烫了,他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清凉感。
“魏玄?阿玄哥哥——”
有人叫他,他睁开了眼,却什么也看不到,一片虚无。
他手上握了握对方,示意自己醒了过来。
“好了好了,真的醒了!”大夫欢快叫道,虞家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边郡侯老夫人激动得眼泪哗哗的,“乖外孙啊,你感觉咋样啊?”
魏玄沙哑着嗓音,“我没事,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大夫拿着烛台过来一晃悠,“能看见光吗?”
魏玄摇了摇头。
虞年登时慌了,“烛台光也看不见了?再点几盏来!”
丫鬟们点了一圈灯,又将窗户打开,放阳光进来。
阳光照射在魏玄身上,他本就惨白的面容和毫无血色的唇部,显得愈加苍白了,就像是一个跌落悬崖的无助的孩子,令人心生无限怜悯。
“看不见。”他再次摇摇头。
虞年暴走起来,“怎么回事?治之前还能看见光,太阳底下还能写字呢,现在就啥也看不见了?你怎么治的?”他揪住大夫衣领。
大夫无奈道:“二公子,治疗有风险,事前我已经说了,不一定治得好,说不定情况更糟,你们也是同意让我试一试的呀。”
边郡侯一直挺直的背脊,此时有些塌,他摆摆手道:“这是魏玄的命,不用怪罪他人。”
虞年只好放开那大夫。
老太君却不放过边郡侯,对他大骂:“你个死老头子,趁着我做寿你在后院做这事,要不是我发现的早,玄儿都要叫你治死了!你个老顽固,老狗货!”
边郡侯却充耳不闻,手背后面走了出去。
老太君让人将魏玄带下去伺候休息,转而拉住云团,“这是谁家的小姐?”
云团说:“我叫白云团,之前魏玄在庄子上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你就是团子?你爹就是白建章,新封的硕宁伯对不对?你又救了我家玄儿一命了,来,乖乖。”老太君拉着云团的手,亲得不行。
“好孩子,你给姥姥说说,你咋一泼水,玄就醒了呢?你是不是学过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