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好处,自会替他遮掩,全都钻进了钱眼里,将民生之本都忘在了脑后,对祖上留下来的田产全然不重视。”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里尹何在?”
周里尹哆嗦了一下,“小民在。”
“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若再有替那罪民狡辩的,打四十大板,再有的,打五十,村里所有余粮,全都收缴,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可怜周里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按到了地上,砰砰砰地打起了板子。
本就是衰老之躯,怎么耐得住这般痛打。行刑到最后,周里尹已经口吐鲜血。
“别打了别打了,”村民跟官差商议,“我们凑点粮食给你们,别打我们三叔公了。”
巡抚和县令已经离开,官差自然想要粮食,“拿来。”
地窖里面的粮食早被搬空了,村民们只好从各处搜罗出来,最后凑了一小袋粮食交给了官差,这才留下里尹一命。
壁璃窑也被官兵接管了,里面幸存的琉璃被清理一空。
此时的白家,只剩下四个丫鬟、一些孩子和几个客居的人。魏玄让他们守好院子,自己写了一封密信,让渡鸦去送信。
晚上,白家人全都被关进了牢房里。
之前青云县是没有牢房的,犯人都是被关在破庙里。何大人经过胡凌霄一事之后,在青云县建了新的牢房,分了男女牢,现在云团等人就被关在女牢里。
牢房阴暗潮湿,陈老太和罗惠兰将地上干净的稻草收拾到一起,将外衣脱下,铺了个简易的小床,让云团睡上面,她们则和衣而卧。
“吃饭了吃饭了!”牢头嚷嚷着过来送饭,每人一碗清粥。
白老头感叹,“进牢里还给饭吃,要是传出去,估计大把的人要进来。”
陈老太端起来饭碗,“唉,这吃的不还是咱们村抢来的粮食吗?”
此时忽然一声尖叫,给陈老太吓一激灵,一碗粥没端稳掉到地上。
云团从稻草上蹦了下来,“有耗子!”
她吓得躲进娘亲怀里,罗惠兰给她抱了起来,“没事没事。”
小耗子估计也饿狠了,窜过来就开始吃地面上的粥。
“团子,你们没事吧?”从另一边传来白建章等人的声音。
“没事,就是碰见耗子了。”
罗惠兰话音刚落,那耗子吱吱叫着,翻倒在地上直蹬腿,没两下就不动了。
罗惠兰瞳孔一缩,“有事有事!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活了面,不吃就坏了。你们先别吃,明天咱们回去了,吃馒头!”
白建章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迷糊了一瞬,下一刻反应过来,一把拍掉二狗手里的粥碗。
二狗刚吸溜了一口,“爹,你干嘛?”
三羊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和他爹对视一眼,父子两个一起奔过来,一个抱着二狗的头,一个扣他的嗓子眼。
“你们……呕!”
二狗哗啦吐了一地,将昨天吃的都吐出来了。
白老头和袁泗看得目瞪口呆。
牢头过来查看,“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