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云团,翻开书包拿出小枕头、小外衣、小老虎,在课桌上摆放好。
然后踩着椅子爬上去,枕着小枕头乖乖躺好,将娘亲给她缝制的小老虎放在枕头跟前,摸摸它的头。
然后闭上眼睛。
昨晚听大人们聊天睡太晚了,她要补觉。
祖祖说了,吃饱睡好第一条,吃饭和睡觉是她顶顶重要的事情,必须排在第一位。
所有小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得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忽地云团又睁开眼睛,“三哥,帮我和小老虎盖上被子吧。”
三羊顶着众人的目光,将外衣盖在妹妹身上。
“咳咳,好了,小孩觉多,你们还小吗?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还不赶紧背书!”魏夫子提醒道。
小书生们不情不愿地翻开书本,背起来晦涩难懂的文字,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已经进入梦乡的云团。
凭什么他们要日夜苦读,而小团子却可以在课堂上枕着枕头睡大觉啊?
他们好命苦啊!
熟睡的云团像是一棵逐渐成熟的大蘑菇,悄悄释放出一群群“瞌睡虫”孢子,一个个飘进小书生的鼻孔里,惹得他们也昏昏欲睡。
就连魏夫子……也在座位上困得直点头呢。
只有三羊还保持着清醒,他看着课堂上的现状,心中不禁吟诵起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春日正好眠。
魏夫子突然一个激灵惊醒了。咦?自己睡着了?好奇怪,自己读书教书几十年,从没有困到睡着过。
幸好还没人发现,赶紧出去洗把脸抖擞下精神,回来再教训这群臭小子。
魏夫子前脚刚走,后脚云团就被尿憋醒了。
她睡眼朦胧睁开眼,还以为是在家里呢,冲三羊叫:“哥哥,尿尿。”
三羊一个手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哥背你去尿尿。”三羊站到课桌前,云团趴到他背上,刚一起身,兄妹俩就一起跌倒在地上。
三羊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云团的身材。
云团摔疼了屁股,瘪嘴呜咽了起来。一排排小书生也都睁开了眼睛,不知今夕是何夕。
何景新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被团子的哭声吵醒了。他朝天翻了个白眼,上前将云团夹起来。
“走,我带你去尿尿。”随后大步流星踏出去。
学堂里的学生立即也被传染了,都跟着出去尿尿。
三羊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赶紧爬起来跟上。
他妹可不能跟这些臭小子一块尿尿啊!
何景新夹着云团刚到茅房,才发现后面跟着一群男孩。
“你们!都去那边尿去。”何景新手一指茅房旁边的小花坛。
小书生们很听话地都拐过去站成一排尿尿。
这群小书生基本都姓魏,从七岁到十岁左右年纪,尿完尿了便到一旁的井边打水洗手。
“今天睡得可真舒服啊。”八岁的魏小六走到井边,意犹未尽地回味。
忽然他一声惨叫,跌倒在井边,不停往后退去,好像见鬼似的指着那口水井:
“井……井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