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皇甫境天这些年身体不佳,差点儿没将寒棋的药房全搬空了,小到治上火、便秘、精神不振的普通药丸,大到杀人于无形的各色□□,她是逮着哪个搬哪个,差点儿没把寒棋给活活气死。
不过也难怪,德王之前的几个孩子哪个不是被药死的呢,皇上是铁了心想让德王断后啊。这女娃娃能不能平安长大,可就看德王到底有没有那个心去护了。
皇甫境天看着怀中尚未清理的女儿,眼中浮现隐隐泪光,十五年了,本以为这次仍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脉逝去,天可怜见,徐老太医及时赶到,终是给抢回来了。他已过不惑之年,在那人一直以来的虎视眈眈下,侍妾传出喜讯本就是意外之喜,他本以为那人终会念在兄弟一场,让他留下一点血脉,可看着一边吐血一边喊痛的侍妾,他的心终是彻底的寒透了。
想到寒雪城的那个人,他眼中泪光更盛,喉头哽咽的看了眼徐老太医,覆又看向怀中似终于动弹的累了而睡过去的女儿,含泪笑道:“也幸亏雪儿想着我,才能让徐老及时赶到,我与雪儿十几年未见,也是思念得紧啊!”
自他离京回到封地,为了让京城的那人安心,便未曾离开过晋州一步。而寒雪自那次大劫归来,听说静养了五年身子都没完全复原,后来生产之后,身子也一直不太好,想来爱妻如命的寒战也不可能舍得让她跋涉千里来晋州。
皇甫境天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入管家境德亲手端来的温水里,一手托着女儿稚嫩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清洗着她软绵绵的小身子。
徐老太医在一边看着,一边乐呵呵的笑,“王爷给小郡主可想好名儿了?”
“就……叫她欣妍吧,希望她能永远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到老。”皇甫境天有感而发的轻道。将清理干净的孩子放进柔软的小被中,小心的包裹好,皇甫境天却是连衣服也不愿去换,就又将孩子抱回了怀里,不放心将孩子交予任何人。
“皇甫欣妍么?好名,好名啊。”徐太医哈哈大笑,“老夫来时城主可是交代了的,若是王爷此次得男,可去寒雪城选妻,若是得女,十六年后,我寒雪城可就要抬着八抬大轿来接人的。”
皇甫境天的脸色不由的一黑,心中顿生怨念:他这女儿可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他自己都还没抱热呼呢,你个老头子就预定十六年后要来接人了,这不存心找茬么?若不是看在孩子是靠了眼前这碍眼的老头才救回来的,他真恨不得立马命人将他扔出府去。皇甫境天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上想将身边老头暴揍一顿的冲动,转头看着老人道,“孩子还小,也不急于一时,我虽与雪儿有口头之约,可这婚姻之事还是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这事现在谈还过早,等孩子大了再说吧。”说完也不待老人回话,便径直抱着孩子朝外走去。
徐老太医低头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个理儿,对于与德王联姻之事,城主夫妻俩虽热衷的很,可那个小祖宗还不知道乐意不乐意呢。那孩子自小脾气就跟犟牛似的,软硬不吃,他要是不点头,这事儿还真成不了。想到这里,徐老太医也顿觉的一个头两个大,“得得得,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儿也轮不到我管,让他爹妈自个儿担心去,老头儿就不操这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