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们去哪儿?”
“画师来了,大人请青梅姑娘过去。”
一路跟着到了书房。路上阿光只胡诌了一个问题,“我们今早来,怎么没看见管家您?”
“你们早上来了?怎么不进来。我早上刚巧出去办事了。”
“哦,我们还有事没办完,想着还是办完了再来,所以就没进来。”
至此,兰馨儿总算有些明白阿光的意思了。可是,他怎么会怀疑这两个人?或者,他怀疑这府里的人?
画师根据青梅的描述画了韩雪的画像,宣慰府大人立刻着人去寻,又安慰了青梅一番。兰馨儿在一旁细细观察,实在看不出这个大人有丝毫掳人的迹象,心里不由疑惑,如果真是宣慰府的人掳走了,必是他们老爷的意思,但看起来他一点也不像在做戏。他对青梅的关心发自内心。如果不是他,那府里人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我已经让人备膳,各位就到前厅用膳吧。”宣慰府大人对青梅做了个请的手势,与她一同走了出去。
“来之前听闻芷州县城西刁民聚集,频频闹事,到这里之后,觉得城内百姓安居乐业,不似常受侵扰的模样,想来是大人治理有方,令我等钦佩!”阿光越来越让兰馨儿惊讶了,此时的他没有先前的文弱,也没有先前的傻呆,却也不是疹病时的心无旁鹜,反倒像名谋士,胸有万般谋略,准备与主人侃侃而谈。
“哪里哪里!不过是说服了几名土司,大家和平共处,”宣慰府大人谦虚地说,“不过,镇竿营外的冉家土司还真不好对付,冥顽不灵啊!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在镇竿布下军营,又修了城墙。”
“哦,那冉家土司为何不肯归顺?大人这样重兵防备,怕是更难令他们顺服了。”
“这点我也想过,最初我也希望大家能互相信任,相安无事,但那里的人似乎对朝廷有很深的敌视。我每次派去和谈的使者不是被他们关几天再放回来,就是打一顿赶出来。他们还说没有杀了我的人算好的。”
“大人可知这是为何?”
宣慰府大人摇了摇头,叹道:“不知。不过据闻二十年前朝廷曾派兵围剿苗疆一带,杀害了不少当地居民,也杀了不少土司。从那以后许多不服朝廷管的苗人就躲到更偏僻的地方,自成一族,而靠近城里的,许多土司自知不敌,就归顺了朝廷。这才有了宣慰府。我曾经在想,芷州城外那些以冉家为首的土司家族是不是当年受朝廷迫害残留下来的?”
“二十年前的事,孰是孰非都难以追究了,只是没想到,仇恨还是结下并传了下来,”阿光有些感慨,“这些年朝廷也多有安抚之举,看来是没起到多大作用了。”
“嗯,只对城内和芷州以东地区的苗人有作用,巩固了当地的政权,但城西那片生苗区还是生苗,怎么也熟不了。”
“看来大人建军营修城墙还真是英明之举啊!不知敌人是否时常来犯?”
“还好,只偶尔为之。说起来,我这伤也是因为他们才受的。当时还真亏了青梅!”于是宣慰府大人说起了他受伤的经过。
那日镇竿集市中几个人起了冲突,有几个是城外冉家土司治下的苗人。一时间军营管事没处理好,城外土司就借此来犯。宣慰府大人赶去时双方冲突正激烈,那边也不管是不是朝廷命官,突然一箭射来……幸而青梅当时在镇竿给一医者送药材,遇到双方冲突被堵在路边。于是就将他救了。
“我认为,大人这样也不是办法,”阿光清了清嗓子,说道,“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宣慰府大人有些犹豫。自己筑了城墙将闹事的人挡在外面,让城里人安心,城市繁荣,这已经是极致了。剿匪并不是自己的责任,况且朝廷也没给他足够的兵。
阿光显然也知道他的想法,笑着说道:“要收服那群乱民其实也很简单。”
“哦,光公子有何高见?”宣慰府大人来了兴致,要说哪个当官的不想剿匪不想邀功那绝对是假的。
“所谓擒贼擒王,如果把他们的土司抓了,你说那些乱民还能猖獗?”
宣慰府大人一听,有些失望,“你这法子我不是没想过,不过那地方都是茂密丛林,毒虫瘴气聚集之所,想找到他们的首领并杀了他简直难如登天啊!”
“这么说大人并不知他们的首领在哪儿?”
“只大概知道位置,不过没有人去过,派去的使者从来没能见到他们的首领。”
“这好办,只要有熟悉地形的人,我们就能找到他。”
“你们?”宣慰府大人惊讶道,“就凭你们几个?”
“当然需要大人的支持,”阿光定定地看着他,似要从他眼中看出他的态度,“大人刚才也说了他的住处很隐蔽,那么就只有引他出来了。”
“如何引?”
“当然是大人剿匪!”
“这……我的兵力并不足以剿灭他们,万一……”
“大人不必担心,只要他敢出来我们就一定能将他拿下。如果他敢躲着不出,那他的子民大人尽可收归麾下。况且我们也不需要他到多外面,只要他有动静让我们找到所在,我们定有办法制住他。”
“我明白了,你是说打草惊蛇!”宣慰府大人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你们真的能行?”
也不怪乎他不信,凭他们几个人,女的娇柔男的文雅,怎么看也不像上战场的人。不过,阿光表现得如此胸有成竹,宣慰府大人也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