撺掇的,只怕还要上诸位门上惹事。那时事便大了。”
话一落,这众人一时静了静,都有些惶然,私心里他们宁愿不要那点东西也不愿意让赵大赖上门惹事,命不是更值钱么?唬的不行,但惊了一会儿镇定下来心道计软定是在唬他们,说什么找麻烦,装什么没钱,不就是不想还他们钱,拿这屁话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这是凭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不干!
“你休在这儿骗我们!谁信你!你还不是跟你那爹娘一样,不想还俺们钱!俺们还当你是个良善的,原来你一样的不讲理!”
“说的正是!俺们这么多人,不是被你一个小娘子两句话就能吓着的!你快快回屋去给俺们拿钱,俺们不跟你计较,否则等会儿别怪俺们砸了你的屋子!把你的院子给烧了!”
“……”
计软唇抿了抿,手压了压止住众人的喧吵。
但听计软道:“诸位平静一下,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在我看来,这是件很容易解的事,我通想不明白,冤有头,债有主,谁赊你们的你们缘何不问赊你们的那人讨要?到我这一个毫无钱权的弱女这儿来?若说他家没有钱财、那分明就是瞎话,我不瞒诸位,这马家的家主在高家厨房做事,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工钱,加上我丈夫不时都会与他家些钱财,不说多富余,但要还诸位是绰绰有余了。但见诸位神色,难道是他有意赖着不还给诸位?
如此岂不就更容易了?只消往官府门前一告,知府老爷发话,又有哪个欠钱敢不送回来的?若诸位担心告不赢,那更是多虑了,有理者走遍天下,无理者寸步难行,先不说他无理已失了先机,他家初到青州,无根无系,如落叶浮萍,除了我丈夫,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们不说安安分分的生存罢了,却做出这般无赖之事。不但你们气,连我也跟着你们生气。若诸位能借着这机会惩治了他们,方彰显了青州乾坤朗朗,律法严明,不是让小人为所欲为之所。若诸位不为自己申诉,让小人流窜,危害青州,这可不是你们的委屈,反是你们的过错了。”
众人都傻住了,听得目瞪口呆,通没见过撺掇着别人去官府告自己父母的,这赵家娘子是太善良还是脑子有问题?
众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觉得她给他们提议有点不可思议,但不是不可行,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担心赵大赖啊!况这女子跟那无赖是一家人,谁知她是不是故意挖坑给他们跳?
合计了一会儿,终于一个道:“告人也容易,我们也早想着把他扭送到官府了,怕只怕赵大官人到时找我们麻烦或是从中作梗!”
计软眉微扬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由我做保,官人他不会上门去找麻烦,且公堂就是公堂,光明正大,也没有谁可以从中作梗。”
“空口百言的,有何凭证?我们凭什么信你?谁知你是不是在害我们?”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缘何害你们?若是诸位疑惑我为何建议诸位上公堂,这里实有隐情,我那丈夫已早看不惯这过来寻亲的马家,只是碍于父母子女的名分,不曾出手,如今天大一个教训他们的机会,我丈夫求之不得,光高兴不说,哪里还会从中作梗?”
众人听罢,这才觉得有些可信度,也才理解这女子为甚这般做,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会儿,见从计软这儿也要不来钱,又警告了计软几句“你若是说的假话到时我们告他不成就把你告上公堂!你小心着!”
“你要是骗俺们,俺们这么多人天天来你家门首闹!把你们的名声搞臭!让这街坊四邻都嫌恶你们!”
计软一一诚恳回了,众人这才离去。
但这些小贩也没敢立即去告,反打听了几日,打听到这马家常来赵家这儿白吃白喝,且赵大赖没个好脸色,这才找了个文书把联名写上,拿着状子去上衙门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