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赵大赖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开始吃菜。
赵大赖没再说话,其他人不大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但结果显而易见,这一家人想住在这儿的事儿,是成不了了。
不过这自然不至于让这一家人气馁,这才第一面,认了亲就成,往后的日子还长,可徐徐图之。
因而尴尬了一会儿,很快就气氛祥和了,这里边马大苗的心态最好,她很快就把视线转向计软了,满眼的羡慕嫉妒:“嫂嫂,你的这件衣裳真好看,跟个仙女儿似的。”
但见计软上穿大红遍地金对襟罗衫儿,翠盖拖泥妆花罗裙。头上戴了玉观音满池娇的头面。是她作罢饭才换的,专为了待客。
赵大赖在跟前,她自然夸他:“是你哥哥认识为高家做衣裳的裁缝,央了人家订做的,我也喜欢,只不敢多穿,只在不干活的时候穿。”
话说完赵大赖就瞄了计软一眼。
而马氏的目光立即就露出不满反对,还央那大家的裁缝做,那做一件得花多少钱呐!
倒是马大苗满眼艳羡,满是酸醋的道:“嫂子真有福气,嫂嫂嫁了哥哥还用干什么活?若俺将来能嫁个有本事的人,也不用俺爹娘受苦了,连饭都吃不饱,好地方都没得住。”
这话可有一语双关的意思了,讽刺他们不让他们过来住?计软表情有些讪讪。
可马大苗是个没心没肺的,话说完就跟什么没说一样,扭头问赵大赖道:“哥哥能不能让人给我也做一件?我喜欢得不得了呢。”
赵大赖惯不是个小气的,一件衣裳不过小事,况第一次见面也该送个见面礼。就点了点头。
马大苗一见应了,立即兴奋得不知怎样,手舞足蹈的,哥哥一声一声的叫,叫得赵大赖的表情也有些松动,不然说人都喜欢嘴乖的。见成功得了件衣裳,马大苗又把视线往计软身上移,刚摸过粽子的手还黏黏的,不擦一下便往计软的腰间拽:“嫂嫂绣的香囊真好看,俺们都买不起这么好的绸布呢,只能光缠个五彩的丝线。”
计软嘴角一抽,快躲过她那脏爪子,马大苗一抓抓空了,心里便着火起来,她不就看看吗?躲什么躲?她还能拿走不成?!小气鬼!谁要她的破香囊啊,她这个败坏门风的妇人早把那香囊染的都是晦气!
好在计软看出她脸色不好,赶紧道:“你若是喜欢,我那绣筐里还有四五个,你吃罢饭了自己挑,只这里边装了雄黄和香药,你一触满手的味道,还怎么吃饭?”
马大苗撇了撇嘴道:“谁怕什么味道?俺又不用手吃饭!”
话落,马国嚭就变了脸斥道:“没规没矩的!谁教你的坏毛病!你一个女子就安安生生的坐着吃饭,东扭西歪的,像什么样子,没头苍蝇都比你强!”
被这一斥,马大苗恨恨瞪了计软一眼,只得坐正不吭声了。
马国嚭讪笑了一声,对计软道:“年纪轻不懂规矩,你别介意。”
计软微笑摇了摇头。
马国嚭主动跟赵大赖说话:“大赖昨天回来的?”
赵大赖拧了粗眉道:“六七天前回来的。”
马国嚭的脸顿时微变,六七天前回来现在才来见他们?狠斜了马氏一眼,这个臭娘们,养的什么儿子,人家一点都不把你当回事儿!还亲娘呢!有这么对待亲娘的吗?!心里的不满直往上涌。
马氏被夹的委屈,心里却怨上计软,肯定是她瞒着不告诉大赖,才让他这么晚来见她,娶的这媳妇倒是好深的心机。她是大赖的亲娘,这事千百年都变不了,计软就是从外边娶进来的,能娶就能休!不好好待他们还把她老公往斜道上领!
马国嚭又试探道:“大赖是做啥生意的?”
赵大赖道:“我就负责个押送,朝中大官皇家过生辰了,我负责把生辰礼押送过去,间或南北间有货物运送,有重要物件押运,都由我负责,不过挣个跑腿的劳力钱。”
马国嚭眼发光:“押送给皇家的生辰礼可是好差事,一趟能挣不少钱吧!”
赵大赖冷笑道:“越挣得多的差事,越是刀口下夺命的差事!挣来钱没命花又有什么用?”
马国嚭不迭点头称是:“是是,你是个有本事的,俺常跟邻家的几户夸你呢!这么重要的差事,也就你一身好武艺,能领得了,别人谁敢碰一下!怪不到像高家这样的大户器重你呢,他们离了你可不就跟少个臂膀,做什么都不方便!”
赵大赖冷笑了一声,不语。
场面又有些冷下来。
对话大致就在这样持续。一个奉承讨好,一个带理不理,冷言冷语。一个暖场,一个嘲场。一顿饭吃的人人郁闷在心,直到天色将晚,见两人也不开口留,这一家子才拖延着不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