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换衣裳。
计软只脸红着把这厮强壮的肌肉给看了个光。
好容易换完了,计软把脏衣服收了,看了看赵大赖冷冷的目光,只渗人的盯着她,心道只一封信力度不足,这厮心结大约还没解,态度便更和缓了,道:“屋子里阴冷,我看你手都是冰的,不如坐在外面晒晒太阳?或者在屋子里点些炭火你烤着?”
赵大赖瞧了瞧她,又动了动自己暖和的衣裳,道:“我到外面晒太阳,你给老子搬张椅子出来!”
计软只得搬了张椅子出来,让他坐着。
赵大赖坐下后眯了眯眼,看见计软要走,胸脯子一伏,粗嗓子叫住她道:“你待上哪儿去?老子今天跑了一上午,正腿疼,你过来给我捶捶!”
计软定住脚,翘了翘眉:“我房子还没扫,不如扫完再给你捶腿怎样?”
赵大赖眼一眯,眉一皱,露出不满来,计软赶紧道:“那我给你锤完腿再扫房子罢!”
于是又捶腿。
直到赵大赖满意了计软才得空去扫房子,刚扫了一半,又被这厮叫住:“我饿了,你给我做碗面端来!”
计软只得放下扫帚净了手去厨房下了碗面与他。
但赵大赖仍是没完,又是要茶又是要瓜子又是脑袋疼,直折腾了一下午。
计软又做了晚饭,念着他下午已吃过饭,自己也不饿,便煮了粥,又把前两天做的糯米糍粑热了端出来与赵大赖吃,她蒸了不少,计软见赵大赖大概喜欢,一个接一个的吃,吃了那么多还没有停的趋势,眼看快见底了,便劝道:“这是糯米做的,容易黏住肠子,不好消化,你少吃些则个。”
赵大赖瞪了她一眼:“吃个饭唧唧歪歪的!啰嗦!”
计软无语,不知道谁这一下午都在唧唧歪歪,也不管他了。不过他见赵大赖果然没再碰那糯米糍粑。心里暗笑了笑。
吃罢饭,收拾齐整,还没洗漱呢,又听赵大赖叫她:“软娘!你过来!老子脚又痛又痒!”
计软挑眉,心道又开始折腾了,只得走过去,到得榻前,只听赵大赖叫道:“老子脚钻心的疼!”
计软倚着床柱,瞟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郎中,你脚疼我待怎样?”
赵大赖一听此言脸便青了,只冷冷的瞪着她。好像她杀了他亲人一样。
计软只好道:“你伸过来与我瞧瞧?”
赵大赖冷哼了声,将他那两只孔武的大脚都伸出来,露在被子上,计软一瞧,很不幸,她还真看出是怎么了,真知道一些土办法。
便道:“你这是生冻疮了,你且等着,我去拿个东西过来。”
计软进了厨房,找了块生姜,切成了好几片,又回来。
看了看赵大赖,心知他不会动手,便道:“伸一只脚出来。”
赵大赖斜了她一眼,伸了一只脚出来,计软心想,好在他洗过了,便蹲下身拿了生姜在患处涂抹,一边道:“好在你的冻疮还没溃烂,可以用生姜或热姜水促进血液循环。我听得过冻疮的人说,冻疮一生,年年都要复发的,冻疮的预防很重要,你早该从秋季开始,就每天用热水泡脚三五分钟,每天用手或用生姜摩擦患处,这样坚持到来年春天,要是还没有复发的话,就表示治了根了……”
赵大赖眯着眼,一边享受她的伺候一边听着她喋喋不休,心里的暖意一重重的往上加,哼了哼道:“你知道的东西倒不少。”
计软得意道:“我知道的东西当然多,你的病可瞧了?”
赵大赖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脸皮子当即一红,斥道:“你个厚面皮的女人!爷还没问你,你从哪里知道这些奄臢东西的?”
计软抬眉,信口便胡扯:“少时我从父亲书房里翻出过一本医术,里边都是关于如何养生的,你上次的那个病,我少时读不懂,因而记得特别清楚。”
说着还特意看了赵大赖一眼,赵大赖当即脸皮子更赤了,红的没滴出血来,好在他面皮黑,是黑红黑红的,直吼道:“你过去,老子自己涂。”
计软巴不得呢,把生姜扔给了他,又故意道:“郎中可开了药与你吃?”
赵大赖烦躁道:“老子最烦吃那些苦巴巴的药!全被老子扔了!”
计软眼角微勾,媚意四生,狡黠道:“我知道一个一点也不苦,还很好吃的药,你若是来求我,我做来与你吃。”
赵大赖当即拾起旁边的枕头砸向计软:“几日不见,越发反了天了你!”
擦,他竟然被人调戏了!话虽如此,心里竟是畅意许多。
计软看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唇勾了勾,忙自己的去了。
晚上没少得了的被攻城略地,最后关头,赵大赖头伏在她脖子边呻,吟,计软趁机道:“你不准娶容哥儿。”
赵大赖断断续续:“亲亲,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你把我的心都掏走了……”
计软自是不会信他,简道:“你只用说一个不字就成了。”
赵大赖的表情猛的严肃起来,眉头皱着,让计软差点以为他恼了,要严厉批评她。然而迎来的却是一泄千里。
事毕,赵大赖亲了亲她眼角,胡子拉茬的把计软的脸扎了几扎,不屑道:“一个妓子,爷从来没想过娶她进门,”又亲了亲她的唇角,一边抚她的脸一边眼神迷离道,“乖乖,可把爷想苦了,爷爱你的不知怎生才好,你个小冤家,尽知道折磨爷,爷一见你,是恨得牙痒痒,又疼得心慌慌。合该把你的心给掏出来,让爷瞧瞧里边装的是什么,爷这心才能定下来!”
计软何曾受过这等猛烈的情,话,当即脸皮子通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