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会开车啊?”突然想到自己与陈福所见略同,江上游心头忍不住老大不开心,他扭过头,不打算再看陈福那家伙一眼。只是,当视线接触到车子的反光镜时,江上游心中忽然升起另一种感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他们车后紧跟着一辆普桑,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辆普桑一直与他们的红旗车保持一米半左右的车距,加上前面的车子,以及将陈福逼回去的别克,这三辆车隐然形成一种包围圈,将红旗车夹在中间。
“喂,你觉得这三辆车奇不奇怪?”江上游感觉到危险的气味,顾不得对陈福的不满,提醒道。
“有什么奇怪啊,江上游?”陈方芳好奇的问道。
“闭嘴!”陈福还是很不友好,但从他的严峻的神色之间可以看出,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哼,”陈方芳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向陈福做了个鬼脸。猝然间,车子忽然加速,陈方芳“啊”地一声惊叫,因惯性的缘故重重撞在靠背上。红旗在陈福的控制下,突然一个加速,前轮略向右拐“束”地从前面的车子的左边超了过去。前面车子的司机显然没料到陈福会从左侧超车,惊愕之间没有及时跟上,而后面的别克和普桑倒是反应很快,两辆车分别从前方车的左右两边超了过去。期间,别克车上的一人对着被超车的司机骂了大声骂了一句“笨蛋”;而普桑却把边上一个骑车的人逼到了路边的绿化带里,后者则大骂“混蛋”
“果然有问题。”陈福自言自语了一句,脸色非常难看。陈方芳也有点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苍白。“他们的目标是谁?”江上游眼光落到了身后的陈方芳身上,心里充满了担心“希望不要是她!”
四辆车以超过道路最高速度的车速在公路上狂奔,全然不顾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行人和车辆们纷纷像躲让,于是,车辆的急刹车声,碰撞声,行人的谩骂声,声声入耳,一向平静的陈海公路上出现了警匪片中才有的闹剧。不,还差警匪片中特有的警笛声,这正是红旗车上的三位心跳热切盼望的事情,然后那个警匪片中重要的声音却迟迟不来。
(三)
三辆车“呼啸”着追了上来,距离越拉越近。
“呯”的一声,那辆性能不错的别克赶了上来,朝着红旗便是狠狠地一撞。红旗巨烈地震动起来,车轮与刹车阀,与路面之间的磨擦声分外刺耳。“啊!”陈方芳一声惊叫,身子被震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撞向边上的车门。
江上游大惊,急忙叫道“快抓住扶手。”
陈方芳慌乱之中向车顶上的扶手抓去,这时,红旗又重重地晃动了一下,陈方芳的手指不撞到车窗上,扭了一下,痛得她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快抓住!”江上游见状心中居然巨痛,却又爱莫能助。
“我痛!”陈方芳强忍着眼泪,终于在下一次震动之前抓住了扶手。
几下碰撞,别克充分发挥它车身沉重的优势,把红旗撞到了非机动车道上。如果再向右偏的话,红旗就要陷到路边的菜田中,到时候就只有任人宰割了。陈福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上冷汗直流。
“不能一直挨撞,撞回去。”江上游急叫道。
“闭嘴,我知道。”陈福在这个时候也没给江上游好脸色看。但是,他也如江上游所说的一般做出了反击。
“砰!”两车重重的相撞之下,红旗车门边上的玻璃窗崩溃了。那碎玻璃一半多落在了窗外,一半多飞进了车里,其中一片打在陈方芳的右手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陈方芳,坚持住!”看着后座上布满了玻璃碎片,看着陈方芳因害怕而苍白的脸孔,看着陈方芳看向他求助的眼神,看着陈方芳白崭的手上绽开一道红色的血槽,江上游真希望自己这个时候能在她身边,保护她,替她承受那样的痛苦和不安。然而,虽然现在他们近在咫尺,但江上游却不能为她遮风挡雨,只能口头上安慰她,鼓励她,而这些只是怀水车薪。江上游从来没怎么恨过人,而这个时候,对那些拦截者,甚至对陈福都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红旗的反击多少取得了一点效果,别克的车头被撞得朝左边的车道偏去,这似乎为逃脱增加了一线曙光。然而,这点希望不一会儿就破灭了。普桑也赶了上来,用它的车头重重地撞了红旗的尾部。巨大的冲击使红旗短暂间微微脱离了地面,在这要命的时刻,别克默契的配合使红旗彻底陷入了绝境。几下如此的撞击,红旗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逼到了路边的湿泥地,陷在里面动弹不得。
三辆车一齐停了下来,打开的车门中冲出来**个衣着各异的汉子向无力驶出困境的红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