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影夫人之间有意思,能帮他一把,总是好的,他只道薛杉是神卫军的人,若是今日得了他的好处,他日山水有相逢,对自己也有好处。
薛桐跟在二人后面,一起去了,比赛继续进行,只是台上没了擂主。
“你也输了!”齐王看向她,微笑着轻轻在她手上一捏,“记得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骆灵问道。
“现在还没想到,先欠着,以后我说了,你要做到就行!”他朝她眨了眨眼,“放心,总不是对你不利的事!”
“为何你笃定了自己会赢?”骆灵问道,“我怎么觉得,殷影是在故意放水,她似乎是故意输给薛杉的。”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这个殷影一定强过薛杉,不过有这个可能,只是还有一点你没注意,就算她真的比薛杉强,今日胜出的也一定不是她!”齐王解释道。
“为什么?”骆灵疑惑不解。
“因为你漏了一点——薛杉的身份!虽然他是冒充的,可是他拿着神卫令,就是代表着他是神卫军的人,别说他本身有真才实学,就是没有,知道神卫军的知府大人敢判他输吗?谁知道若不满足这位爷的要求,他会怎么做?今日的比赛还要不要比下去了?这些知府大人都会考虑到,所以你看,毫无悬念,五枚棋子都给了薛杉。”
“为什么不出去见他?”骆灵又问道。
“不到时候!”齐王说,“他现在应该有他自己的事,我们要比赛,还是先顾我们自己,你不是认识那殷影吗?等比赛完毕,我带你去找他。”
“你知道他住哪里么?”
“我这位大师兄别看挺富有,却最是抠门儿,在京中时吃我的住我的,临走了还要拿我的,来到梓州,自然会住在二师兄处,白吃白喝可是他的强项,有地方蹭食,他绝不会自己掏半文钱,所以去镂玉阁一打听,应该能找到他。”
骆灵听得“噗哧”一笑,说道:“你对薛大哥还挺了解的!说起来你们这些师兄弟一个比一个性格古怪。”
“嗯!和他们比起来,我还算正常!”齐王回应道。
骆灵黯然,他哪里正常了,师兄弟里头,最不正常的一个就是他!
薛杉的到来,给骆灵扫清了最大的障碍,没了殷影,这项比赛她才能赢得轻松,如果殷影在,她不敢保证自己能赢,最可怕的是这场比赛估计要变成两个人的“背”词大会。
这次比赛再没有任何风波,擂主很快易主,到了一名青衫书生手中,齐王和骆灵等了一会儿,便轮到他们了。
齐王本还想表现表现,可惜骆灵没给他这个机会,她说道:“等我们当了擂主你再来表现,咱们只有一些次机会!”
是的,除非他们能够作出一阙让人不能超越的作品,否则青衫书生只要再作一阙更好一点的,两人就得与这摆台说别离了。
骆灵先在他耳边念了一阙词,他很快记住,上得台去,在裁判的示意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念了出来。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一阙《天仙子》,是骆灵喜欢的一位古人所作,关注他的词,则是因为此人的另一阙词里有“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这句,这一句话疯子喝酒时常常挂在嘴边。
毫无疑问,这词一出,青衫书生都没有再作努力,居然拱手甘拜下风,他说道:“好一句云破月来花弄影,单凭这句,在下便当认输,我再作不出比这更好的词来,更难得的是此词乃两位联句而成,两人的思想,竟能表达出同一个意境,如此和谐无暇,在下佩服!冒昧问一句,两位可是夫妻?”
骆灵汗颜,心想这擂主果然不是好当的,别人可以在下面先准备好,还可以与人商量,他却只能靠自己,怪不得擂主能有两次机会,这青衫书生倒也耿直,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自己却是取巧了。
齐王冲她点了点头,想来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两人如今越发地心有灵犀了。他对青衫书生道:“兄台所言正是,我姓齐,内子姓骆,我们来自京城,偶经此地,正遇文墨会,遂来试试,若蒙不弃,赛后请兄台共饮一杯如何?”
“鄙姓张,名子舟,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秋声楼恭候贤伉俪大驾,不见不散!”
张子舟笑着离去,姿态竟是无比的潇洒,骆灵叹道:“梓州果然是人杰地灵,这张子舟看行事倒是个可用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