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明一听喜桔这样说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太心急了,暗暗的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若是真因为这件事情让秦王妃有了什么不好的名声,秦王头一个就饶不了自己,更不要说自己想要赌一把的身家前程了。
喜桔犹豫了一下,又小心征求了一下贺长安的意见,最终还是回到凤栖宫去问陈皇后的意思,毕竟她和贺长安,一个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大丫头,一个是刚刚新婚的秦王妃,虽然都是极有脸面的人,但是这等重要的事情,却还是不能擅自做主。
陈皇后也没有多说很多,只是转过头来问江明,吉贵人并非真的有孕的可能性究竟有几成?听到江明犹豫了一下说,至少六成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婉的笑容,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一般。
却没有急着做出什么论断,而是让喜桔去查,这段日子给吉贵人请脉的太医,就是诊断吉贵人小产失子的那个太医还有没有伺候其他哪位贵人的脉案。
喜桔领命而去,留下贺长安有些诧异地问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一切都是那个给吉贵人请脉的太医做的手脚?”
皇后摇了摇头:“贺氏,本宫还是叫你长安吧,本宫没有亲生的儿女,几个皇子里面又只有禹王和秦王是成了亲的,禹王妃身体又是那个样子不能陪本宫说话儿,所以你这孩子,本宫看着就觉得和你有缘,你不介意本宫直接换你的闺名吧?”
贺长安连连摇头道不介意,皇后能够直接唤她的闺名那是看重她,若是她不识抬举,那可就过了这个村再也没有这个店儿了。
“其实这宫里面的事情,看似都是浮在表面上的,但是每一桩事情,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水底下面穿针引线,不光是宫里,你的王府,也会是如此。现在秦王府人口简单得很,除了城哥儿,便只是你这个王妃,还有半个主子的朱侧妃,但是你要记住,你嫁的人毕竟是王爷,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个人,而你,有大把的时间是要学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正妻,不拈酸吃醋,四平八稳的掌着王府的一片天地。”
言罢还自嘲是的笑了一下:“就像本宫,似乎用了一生的时间去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的皇后。”
陈皇后的这番话却并没有让贺长安的心里面泛起太大的波澜,陆城对她用情至深,这一点她在隆庆十七年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两年多的相处,让她更加坚信陆城当初所说的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不管是朱侧妃还是以后什么鸡侧妃鸭侧妃,其实在陆城眼里都不会有什么不同--都是摆设而已。
但是皇后的话贺长安却还是要洗耳恭听的,哪怕是做做样子:“那臣媳可要多多听听娘娘的教诲了,别的不说,臣媳心里面还是敬服娘娘的,娘娘母仪天下,堪称世间女子的表率。”
皇后让甘嬷嬷带着江太医先去偏厅略坐一会儿,偌大的正殿就只剩下了皇后和贺长安两个人,蓦然就觉得有些空旷了,似乎皇后说出的话都能带着一点回音似的。
贺长安心道,她佩服皇后真的不是假的,所有人都知道,圣上对皇后,有敬无爱,凤栖宫这么大,大部分时候,宫里面也就是皇后带着一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吧,说起话来也是这样的空旷,而陈皇后居然能受得住这样的寂寞,依旧兢兢业业的把整个宫廷打理的井井有条。
贺长安想,她一定做不到,不管是前世今生,她可能都已经注定了要因为爱才活着。
上一世即使陆垣没有把她毒死,可能生下那个孩子之后,她也会毅然决然的赴死吧?因为她已经见识到了陆垣的绝情。
这一世……
陆城应该不会再是这种绝情之人了。
“你现在看吉贵人这件事情似乎就是吉贵人和太医两个人合谋去算计倪嫔,但是你可以往深了里面想。吉贵人不过就是一个南安来的和亲公主,虽然住在倪嫔的玉烟宫里面,但是她有陛下的宠爱,而倪嫔除了四皇子可以傍身之外,别无他长处两人之间也算不上是倪嫔可以对她有居高临下之事,利益上,两个人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有玉烟宫的份例多了,吉贵人能分到的东西才会更多。你觉得吉贵人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只为了把倪嫔推向一条死路么?”
贺长安仔细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若说是吉贵人真的有了身孕,且胎像不稳,这个孩子早晚都要保不住,吉贵人只是想找一个人背黑锅甩掉包袱,那还算是一个说得出道理的动机,可是若是真如江明所说,吉贵人根本就没有怀孕,那她这样做,完全就没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