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也是相悖的。”
陆地钦佩的看了一眼贺长安:“二嫂,你说的对。我现在突然有点理解二哥为什么苦心孤诣求娶你了,你是真的用心去对二哥身边的人好的,你值得秦王妃的名衔。”
贺长安苦笑,一样的话大公主也说过,说她二哥娶她娶对了,可是秦王妃也不好当啊,她昨天刚刚嫁进来,怎么今天就有了一种……长嫂如母的感觉?
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退一万步讲,即使倪嫔娘娘真的不是被冤枉的,可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已经不在于吉贵人的那个孩子了。甚至说吉贵人是不是受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吉贵人身上南安和亲公主的身份。和亲公主,就是吉贵人的一道护身符,若是父皇真的铁了心要维护和南安短暂的和平,谁去替倪嫔娘娘求情,都是于事无补的。”
陆地的心境刚刚有一点平和下来,又被那句于事无补给搅乱了,忧心忡忡得道:“二嫂,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嫔被治罪,禁足,甚至……”
贺长安摇了摇头:“下面的话是我说给你听的,也是你二哥的意思,我只说这一次,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陆地看贺长安如此严肃,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连连点头:“二嫂请讲。”
“当初吉利堡大捷之后,父皇为什么会接受南安太子提出的割地十五城,送南安皇室公主前来和亲的诚意,而不是乘胜追击?因为连年的征战,已经让大宣边境民不聊生,再打下去,或许还没等大宣一鼓作气吞并南安,边境潭州灵州等地的百姓只怕要先起来造反了。南安太子的做法,图的是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用一段时间的和平养精蓄锐,重新夺回那十五城,而父皇会这样做,也是想用这段短暂的和平休养生息,有机会的时候再一举吞并南安。”
陆地听了一时之间也是默然无声,似乎也在思考什么似的。
贺长安接着道:“但是南安不同于大宣,咱们大宣地理位置优越,物阜民丰,而南安市游牧民族,他们想在短时间之内恢复元气的话,就要依靠去其他地方抢掠。打仗,出师无名是时常有的事情,但是若是能出师有名,那便是更好的了。”
陆地点了点头,南安来和亲的公主被大宣皇帝的妃子罚跪,还因为这件事情掉了孩子,那可真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了。
若是南安不想打仗,只是想通过这一件事情向父皇要一些补偿,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父皇随便从手指头缝儿露一点东西出去,对于南安那种贫瘠之地,都是稀罕玩意儿。
贺长安没有再往下说,只是饶有兴味的端着茶盏坐在那儿看着陆地,陆城说,陆地很是聪明,有些话,不需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陆地也能明白过来。
果然,等到陆地手中的茶盏已经可以看得见底儿的时候,陆地突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然后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二嫂,是弟弟太激动了,吓到二嫂了吧?”
贺长安早都知道陆地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微微笑道:“现在你知道应该怎样做了吧?”
陆地点点头,他已经渐渐的看清楚了这件事情的眉目,对于大宣而言,这件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吉贵人小产的事情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成为南安犯我边境的借口才至关重要。
一旦真的成为了南安发兵的借口,那就不是后宫之事,而是前朝之事。
二哥现在在休婚假,是不会去上朝的,等到二哥三日婚嫁一过,只怕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所以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能在南安和大宣的事情上说上话的人先向父皇奏议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让父皇也觉得,自己不能首先兴师动众的去惩罚母嫔,否则就更给了南安借题发挥的机会。
且也一定要让父皇体会到,只要南安借着这件事情为借口出兵,咱们大宣首先要有自己的气势--和亲公主就算是南安人,可是嫁到了大宣,也是大宣的人了,母嫔是吉贵人的一宫主位,不说母嫔是否知道吉贵人有孕的事情,就是知道了,她顶撞母嫔,母嫔惩罚她也是应该的。
看到陆地恍然大悟且胸有成竹的模样,贺长安赞许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四皇子,可算是重新头脑清楚了,这下子陆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