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她扶起来:“国公夫人这样,本宫可实在是受不起,今日本宫若是因为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责罚了国公夫人,只怕明日,本宫那景王妃身子,就要到父皇那里参本宫一本了。”
之后陆城又借着尽孝心的名义给梁国公梁国公夫人还有其他长辈每人都送了点东西,走到安顺侯世子夫人身边的时候,还特地道:“本宫听本宫的表兄林哥儿说,他家婶子如今有了身孕了。许家也算得上我们皇室的亲戚了,安顺侯长子按辈分算,还是本宫的姑父,只可惜天不假年,让姑父英年早逝。父皇也曾经说过,安顺侯府万般皆好,只可惜子嗣单薄了些,如今世子夫人怀有身孕实在是喜事,定不要太过操劳其他的事情了,安顺侯府的子息才是最要紧的。”
贺长安已经抑制不住心中想要笑出来的想法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陆城幼稚起来是这个样子的,不仅要威胁一下外祖母和大舅母,如今连着许桓彻的娘,自己的三姨母都不肯放过了,还要拿安顺侯府的子嗣问题来说话。可是毕竟满座都是长辈和平辈的兄弟姐妹,她若是当众哈哈大笑,只怕大家都以为她要疯了。所以贺长安面上只能做出战战兢兢听由长辈安排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却已经柔软了一篇要知道,活了两辈子,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子在还没有得到她的好之前,如此的在乎她。
心中自然是有一点窃喜的,只怕若是真的嫁给了她没有一点感觉的许桓彻,她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怦然心动的感觉吧?
梁国公夫人看着陆城这个样子,也明白只要白家没有真的把贺长安的婚事给做主定下来,这位二爷不会轻易发作白家,毕竟和睿皇后也是白家人,就算过世多年,也还是打算骨头连着筋的呢,不过她想的却是更加长远一些,贺长安这个外甥女,今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加深她和梁国公府的感情,梁国公府是陆城身后默默的助力,若是他成事,将来必然有从龙之功,可是就怕从龙的时候倚重,成事了之后兔死狗烹,若是能有一段不错的姻亲关系,比如当年的唐太宗对长孙家,就算有朝一日二皇子真的要赶尽杀绝,只怕也会看着长安的面子上有所迟疑吧?想到这一层,耿氏便犹豫着开口道:“难得二殿下到梁国公府来一趟,国公府简陋,做出的饭菜自然比不得宫中御厨,但是勉强还是可以入口的,不如二殿下……”
陆城摇了摇头:“不了,本宫是皇子,出宫一次不易,本宫对梁国公府的祝福送到了便是了,本宫现在还要回宫向父皇母后请安,晚上宫中或许还有家宴,便先回了,若是下一次有机会,一定到梁国公府好好叨扰一番。梁国公是本宫的表舅,表舅上朝的时候,必有机会见到,等哪一次本宫恰好有空,倒是有些政务上不明白的问题要请教表舅。”
还没等到陆城回到宫中,凤栖宫的陈皇后倒是先去了晏清宫,皇帝原本正是批折子批累了,折子上面兵部的一位侍郎说,之前的一年,大宣的边关诸如潭州灵州都曾经有小的南安人骚扰略边,应当对戍边军官小施惩戒,皇帝一笑,还没做批复,就听说陈皇后求见,赶紧让她进来了。
原本因为除夕之夜是阖宫夜宴,初一是皇帝宴请臣子,所以今日便是宫中高位妃嫔、有子嗣的妃嫔和诸位皇子公主聚在一起的小宴,人不在多贵在紧要,所以皇后今日本应该很忙,她出现在晏清宫,皇帝也很是诧异。
靠在御书房的宽座上闭目养神,嘴上却道:“今日是大年初二,朕记得是要有一个小型家宴的,怎么这般有空闲到晏清宫来?”
陈皇后笑得温婉端庄:“臣妾就算是在忙,也总想着若是能忙里偷闲一下就好了,陛下也是,这堆积如山的奏折,毕竟没有能够一天批阅完的时候,陛下也还是要注意休息的好,政务在重要,龙体的康健也是不输于它的。”
皇帝的脑中想着那兵部侍郎奏折的事情,略微有些分神,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多谢皇后关怀,只是今日事最好还是今日毕,江山社稷耽误不起。皇后来晏清宫,是有什么事情么?”
陈皇后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臣妾还真是有事情要对陛下讲,方才城哥儿和可意兄妹两个一道儿来给本宫请安,后来二皇子宫的一个小太监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到城哥儿眉头一紧,匆匆就告了退,把可意一个人留在本宫那儿,还让可意老大不高兴。”
皇帝睁开眼睛,挑了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