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后,消息便会传开,老夫担心,到时军心必定会大乱啊。”
马金叙的担心十分有道理。
不过,王士珍缓缓分析道:“众位不必太过担心,魏帅吉人自有天相,而从倭人拼死抵抗,就可知魏帅如今并无大碍,况且,我们已经派出小股士卒从深林之中,迂回前往寻找魏帅的踪影,想必没有多久便会有回报,所以,我军万万不能自乱阵脚,给倭人以可乘之机,否则,到时魏帅回来了,我们这样的战绩,岂不丢脸。”
说到这里,王士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众人见王士珍说得在理,沉重的心情都是稍微轻松了一些。
要是魏季尘出了事,想必那些防守的倭人也不会如此不顾伤亡了,硬是要阻住定辽军的去路了。
众将正说着,门外却有人大声禀报,说是魏季尘的亲兵回来了。
魏帅的亲兵?
众将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喜,马金叙连忙召其进来。
片刻之后,只见两位衣衫褴褛,身上遍布荆刺挂出的血痕之人快步走了进来。
这两人正是魏季尘的贴身亲兵,众人都识得。
“魏帅可安好?”大伙猛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
马金叙大步走到亲兵身前,急急忙忙的问道。
那亲兵先是接过了旁人递上来的一壶水,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之后,才笑着说道:“魏帅好得很,只是怕你们担心,才让我等先行回来报信。”
不等众人发问,他接着说道:“我们被倭人大军围困在约1里远的一座小山之上。”
姜桂题一脸着急的说道:“这如何是好,看来我军要尽快突破倭人的防线,前去营救魏帅啊。”
魏季尘的亲兵摇头道:“魏帅认为,此时前去营救他,实为不智,倭人刚刚围困魏帅,风头正盛,士气高涨,只有等其久攻不下,盖时便是围歼他们的时候。”
围歼他们?
大伙先是心头一震,接着明白过来,得到魏季尘提醒,他们的心思一下子便开阔起来了。
之前,大伙只是一心想着营救魏季尘,却没有想着如何对付倭人。
倭人以偏师阻击,以大军进攻魏季尘,正好给了定辽军疲惫其军,歼灭他们的机会。
想必倭人此时的心情是既兴奋又担忧,患得患失的。
伏见贞爰的第4旅团七千多人阻击定辽军两万多人,每时每刻的伤亡都是巨大的,付出的代计更是惨重的。
佐久间既然想要击杀魏季尘,就不能够让定辽军大军攻破第4旅团的阵地,同时,他为了集中最大的力量用以对付魏季尘,又不愿意把兵力过分的调往第4旅团。
这就导致了他必然采用添油战术,眼看第4旅团快不行了,就派遣一些士兵过来,就像是给灯添油一样,添了之后,发现又快不行了,又加点,再不行,再加。
这样欲死欲仙,纠结无比,焦躁无比,佐久间骑虎难下,一次又一次的添加兵力,只会是无谓的损失兵力。
而随着倭人的损失越来越大,而且久攻不下,士气必定越来越低落,到最后,还不崩溃?
当然,此计的前提是魏季尘要守得住,要能够在倭人如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之下稳住,否则就是玩火**了。
众将一听魏季尘的计谋,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拿自己的性命当幌子吸引倭人的主力,恐怕也只有魏季尘做得出来吧。
“魏帅的三千兵力够不够?弹药够不够?”王士珍有些担忧的问道。
“魏帅说了,只要你们能够大量杀伤倭人,他就不愁弹药。”亲兵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将魏季尘的原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你来的时候,魏帅在干嘛?”王士珍追问道。
“我军正在构筑正反斜面工事,不但能够抵挡得住倭人的炮火攻击,也能够及时的反击倭人。”亲兵接着解释了一翻正反斜面,坑道工事。
马金叙赞叹道:“这个工事比起战壕来,更为完善,是以少防强的最佳手段啊。”
大伙在心中是同意了魏季尘的计谋,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他。
亲兵又说道:“如果魏帅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绝境,会以狼烟提醒,到时众位大人再强攻不迟。”
魏季尘被围困于1里之外,由于中间隔着几重山,所以看不到,但是放狼烟的话,还是能够看到的。
这只不过是魏季尘为了稳定众人的心而说的,基本上,他不认为自己会守不住。
“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魏帅的计划办。”马金叙见魏季尘已经思量得够清楚了,便点头同意道:“我军进攻不再强求突破,以免做无谓的牺牲,而是以击杀倭人的有生力量为目标,当然,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猛攻一次,让倭人觉得自己快守不住了,不得不增兵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