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饭时间,太白居内生意兴隆,坐无虚席。
郭孝恪四下张望:“我听说,这太白居只有晚上才卖酒菜,所以要到这吃饭,必须提前三天预约,你的本事到不小,看来传言属实了。”
他们吃饭的地方并非前面的厅堂,而是在后院的厢房,这样登堂入室,要说两人没关系,谁信啊?
“你什么时候回长安的,消息这么灵通?”徐茂公替郭孝恪倒上酒。
“昨天傍晚,我进城时各个酒楼茶肆人都满了,所以我是在卢国公府用得饭,席上也听到了不少长安城的趣闻。”郭孝恪笑道,他嫌驿馆的伙食不好,才去了程知节家,不过还真没白去。
果然是程知节这大嘴巴。徐茂公也懒得计较,“你尝尝这镜箱豆腐,这可是老板娘的家传手艺,别的地方吃不到的。”他向郭孝恪推荐道。
“家传,你是说这太白居的老板娘父辈也是厨子,她不是胡女吗?怎么祖传会做中原的菜式?”郭孝恪可不认为胡人会做豆腐。
“她父亲是中原人。”徐茂公简单解释,总不能说她祖上还是乾隆皇帝的御厨吧。
“你连人家父亲干什么都知道啦?”郭孝恪微笑,本来还想问问徐茂公什么时候娶罗莎丽亚过门,但考虑到徐茂公还在守孝,就没好意思问。
“我送你那只鹞鸟怎么样了?”郭孝恪问道。
“还不错,现在是震儿在养它,比刚送来时还胖了一圈。”徐茂公答道,为了保护这只鹞鸟身上的羽毛,徐震还和妹妹玩起了捉迷藏,总之有徐美媛出现的地方,他都会先把鹞鸟给藏好。
“在这点上,玄成可不如药师公会做人。”郭孝恪话有所指,李世民说了是误会李靖,并在去年八月,正式封兵部尚书李靖为右仆射。但李靖每逢朝中议事,都是“恂恂似不能言” ,摆明了韬光养晦。
徐茂公也知道,以李靖进攻突厥时的果断变成现在这样一问三不知,正是他明哲保身的做法。
“玄成和药师公不一样,他是文官,不用担心功高震主。”徐茂公笑笑,饮尽了杯中酒。
“那你呢,你可是武将,我听说药师公当时决定抗旨进攻颉利,你是赞成的一方。”这回是郭孝恪为他倒酒。“你就不担心功高震主,还有这事你们可等于把唐俭给卖了,他可是太上皇的红人,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唐俭在朝中还是有分量的,你就不担心他背后捅刀子?”
“唐俭平安回来后,我和药师公都去看过他,也向他解释过了,功劳簿里也记上了他的首功一件。说真的,如果不是唐俭让颉利麻痹大意,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易攻进去。陛下不也授他民部尚书,算是奖励加补偿了,他不会那么小心眼的。”姜是不是越老越辣不好说,泥鳅绝对是越老越滑,唐俭的脱身之术比之当年可是更上一层楼了。
唐俭和李渊是世交,当初就被刘武周俘获过,大难不死,现在又从突厥这跑了,这人命还挺大。
“陛下亲信的不是药师公,不是唐俭,而是现任的兵部尚书侯君集。人家可是秦王府的老部下,不像我们这些人,连玄武门都没参加过。”郭孝恪闷声说道。
“怎么?嫌你这江州刺史官太小了,郁郁而不得志?”徐茂公玩笑道。
“我是担心你。”郭孝恪白他一眼,“你在并州,说好听些是天高皇帝远,但你手握重兵,行为处事都要谨言慎行。”
“知道了。”徐茂公微笑,也就是老朋友才会和他说这种肺腑之言。
……
第二天,送走了郭孝恪,徐茂公决定和罗莎丽亚谈谈她的去留问题了。
“我很忙,我真的很忙,这是订单生意,我不能失信。”罗莎丽亚先送上精致的茶点,然后讨饶,“安副科长,不,李大人,等我忙完了,中午吃饭时咱们再边吃边谈,可以吗?”
“行。”徐茂公答应得挺痛快,只要你不怕消化不良就行。
结果罗莎丽亚刚出去一会儿就又进来了。
“改主意了?”徐茂公问道。
“李大人,外面有人找你。”罗莎丽亚神情有些古怪。
“谁?”
“就在院里,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院子里,站着两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粉妆玉琢,可爱极了,最有意思的是,那两个小男孩从穿着打扮到高矮胖瘦,乃至眉眼口鼻都分亳不差,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双胞胎!徐茂公一见就喜欢上了,妻子这回要是也能给他生一对双胞胎,那该多好玩。
罗莎丽亚却保持警惕性:“他们说,是他们的娘亲让他们来找你的。”她特地用法语告诉徐茂公。
“你不会认为他们是我的私生子,来认亲的吧?”徐茂公同样用法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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