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昭心焦如焚,马不停蹄地赶路,心中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当日中午,她估摸着路程已经过半,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储英山庄,便在路边的一处茶棚里打个尖,要了一壶茶,就着郭家嫂子给她带的馍馍,简单地填饱肚子。
其间,一群荷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呼拉拉地进了这间茶棚,吵嚷着让小二上茶。小二见了那明晃晃的刀枪,哪里敢怠慢,赶紧忙着侍候这群煞星。
“还有半日的路程,我们稍事歇息,还是赶快上路的好,以免耽搁这一时半晌,让别人抢了先。”一位黑衣男子看起神色慌忙的样子。
“谁敢抢先?”正中间的那位红袍中年人倒是很沉着,不屑地一撇嘴,“哼!没有我华山派的赞同,任何人登上盟主之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明明说是群英会,最后竟成了盟主选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中原武林选盟主岂能如此儿戏?”
“师父教训的是。”黑衣男子再次说道,“只是听说那容毓飞至今下落不明,盟主宝印也随之不翼而飞。我们要是晚到一步,让其他门派的人先寻到那宝印,终究是一件麻烦事。况且根据徒儿今晨收到的飞鸽传信,目前已在储英山庄内的各门派,大部分属意姬如海继任盟主之位。如若我们晚到,木已成舟的话,要扭转形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办到的。”
那红袍中年人将眉头一皱,低声骂道:“姬如海这个老狐狸!趁机笼络人心!就算他真的有胆量在我华山派不在场的情况登上盟主之位,我怕他这个位子坐得也不安稳。”
“师父,我们这一路上也看到了,没有参加群英会的门派,在听闻了储英山庄内发生如此骤变之后,都在往这边赶来。这下储英山庄可热闹了,搞不好会打得头破血流。”
“那位容公子…真就死得那么干净?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曾留下?”
“据说那些人即时便寻到崖下去了,可是踪影皆无,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看到。”
“少林寺那边做何反应?”
“消息已经传过去了,少林寺目前还未有任何动静。”
“哼哼…”红袍中年人轻轻地冷哼两声,摇头说道,“我们没赶上前半段的热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容毓飞是悲悟大师的关门弟子,如若现在储英山庄内的哪一位鬼迷了心窍,一步行差踏错,得罪了这位老神仙…可有好戏看喽。”
“照师父这么说…”
“待我们到了储英山庄,你等一定要机灵一些,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要相机而动。”
…
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这些事,浑然不知这茶棚内除了他们之外,那唯一的一位女客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容公子的夫人,也正是此次事件的诱因。
直到这些华山派弟子喝过茶离开了许久,江月昭仍然坐在那里发着呆。她有些不知所措,照刚才那黑衣人的话来判断,储英山庄内的人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寻找容毓飞这件事上了,他们更加关心的是没有前盟主主持大局,又丢了传承了三百年的盟主宝印,该如何定夺下任盟主人选。江月昭再回储英山庄寻求帮助的心思,变得好笑而多余。
那么她现在该去哪里呢?虽然容家的生意遍天下,要找到容家在此地的商号并非难事。可是她自己带罪之身,出现在容家的商号里,只会给容家添麻烦。她倒是可以去少林寺或游云山庄求救,只是这两处地方路途遥远,实在是鞭长莫及。
一番思量之后,江月昭唤来茶棚的小二,向他问道:“小二哥,这附近可有一家叫做燕春楼的青楼?”
小二见她一个粗布麻鞋的女人家,竟然打听燕春楼,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方才回道:“相州城内就有一家燕春楼,只要你进了相州城,随便逮个男人问,都知道燕春楼在哪里。”
江月昭谢过小二,结了茶水钱,便起身出了茶棚,上马往相州的方向而去。
她紧撵慢赶,总算在闭城之前进了相州的城门。按照小二的说法,江月昭拦住一位看起来面目敦厚的中年男子,打听燕春楼的所在。那人果然知道得很详细,差点儿好心送江月昭过去。
江月昭辞谢了他,自己按他说的方位找去,果然在一条烟花巷子里,看到一栋高大的勾栏碧瓦的四层楼,院门正中悬着的朱红牌匾上,烫金的“燕春楼”三个大字让江月昭心中一松。
她来到燕春楼的门前,抬脚正欲往里进,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位龟奴拦住了。那龟奴见她一身的粗布衣裤,脚上的鞋子已经毛了边儿了,发髻只用一根木棍固定,一身的寒酸相,便没把她放在眼里:“站住站住!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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