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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大概四五十岁,蓄着三寸长的胡子,个子高瘦,小眼睛,高鼻梁……其他的,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慈无声沉默了片刻,便冷不防打晕了身前的妇人。见费姨娘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一点也没有要去怜香惜玉的意思,这就悄无声息地离了她的卧房。
与此同时,叶红绡已经在屋里强忍了一天一夜了——等了十二个时辰都没等来父亲的详细解释,挺着个大肚子的女子终是按捺不住了。
“搞什么啊?!我去瞧瞧。”
“诶诶诶——”
好在霍然起身的女子很快就被她的妹妹拦下了。
“阿姐!你,你大着个肚子呢!就别去操心这件事了,爹爹会处理好的。”
叶红绡扭头注目于拉着她胳膊的妹妹,不乐意地回道:“你就这么信他?”
慈青花知道姐姐不喜欢她们的爹爹,是以也不再拿话给她添堵,只径自将她拉回到椅子上,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反正我们耐心等着就是了,贸然介入,兴许只会打草惊蛇。”
是啊,不管怎么说,爹爹终究是她们的父亲,他不可能在明知两个女儿都差点遭人暗害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
这一点,小丫头无论何时都是深信不疑的。
况且,在她的心目中,爹爹一直是很可靠的一个人。虽然他常年在外,很不顾家,可一旦他回来了,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娘亲的所有烦恼。
正这么想着,姐妹俩看到她们的父亲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爹爹。”刚陪长姐坐下的慈青花这就又不自觉地站起来。
“查出来了?”叶红绡也扶着个大肚子急急起身,眼珠不错地盯着来人。
“没有。”岂料下一刻她得来的,竟是这样的回答。
“搞了半天,你啥也没查出来?!”急性子的她顿时不痛快了。
“阿姐!”所幸边上还有个不急不躁的妹妹,旋即扯了扯她的衣袖,随后再看向她们的父亲,“爹爹,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有,但是爹还得再去查。”慈无声也不刻意隐瞒,这就直视着小女儿的眼睛,对着她略作颔首。
“什么线索?”紧接着,他就听到大女儿迫不及待地追问了。
“这你们就别管了,你快生了,你妹妹也才怀胎不满三月,都不宜劳神。”慈无声看了看大女儿的肚子,又瞧了瞧一脸忧虑的小女儿,“此事就交给爹,爹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女儿。
“嘿?人家害的是我们,我们怎么就不能管了?”可惜,叶红绡并不服气,当即就嚷嚷开了。
慈无声看她一眼,只留下“打草易惊蛇”五个字,就自顾自地跑了。
叶红绡气急:娘的,宝贝妹妹说她也就算了,他算是哪根葱啊,轮得到他管头管脚、评头论足?
话虽如此,在妹妹不厌其烦的劝说以及安抚下,即将临盆的女子还是努力地忍住了。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慈无声出门追拿嫌疑人,素来不喜多管闲事的徐离善则头一回肩负起了亲自替姐妹俩“查毒”的责任。
诚然,应苦主亲爹的要求,他并未将有人下毒一事宣扬出去。两人商量了,为将敌人杀个措手不及,姑且还是将这事儿给瞒下来为好。只是,既然敌在暗、我在明,眼见姐妹俩安然无恙的幕后黑手指不定会在何时再下毒手,那么,他们就必须防患于未然。
见须发皆白的老人家破天荒地出了他那院儿,来到玉骨轩为她们验毒,姐妹俩忽然觉得,也许事情比她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几天后,慈无声主动来探两个女儿,叶红绡见了,难得放下了对他的成见,急切地问他可有查出什么所以然。当爹的双眉轻锁着瞧她两眼,说是被他逮着了一个中间人,却从其口中盘问出了另一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女人?”
听罢父亲带回的消息,叶红绡简直一头雾水。
她跟妹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老女人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女子追问父亲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却听他回答说,那女人同那江湖术士接头的时候,半张脸都被蒙住了,所以后者压根没能窥得她的全貌,也就提供不了特别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下,事情算是陷入迷局了。
究竟是谁?是谁如此狠毒,要害她们姐妹二人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