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九辞顷刻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扑到床边的叶红绡业已起身高声质问:“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军医不清楚这怒目圆睁的姑娘是个什么来头,只战战兢兢地从桌子上取来了一小撮青草。
白九辞一下子就睁大了眼。
清涧草?!不可能!
“这是什么!?”叶红绡并不认得这草药,是以当即脱口而出。
“这是清涧草,本该是安神助眠之良药,可是,因为花夫人先前就误食了什么东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服用了这清涧草,两物的效用叠加,促使其变成了致人昏迷的毒|药。”
“那她到底误食了什么?!”
军医霎时面露难色,埋头拱手道:“这……恕小的无能,尚未能够诊出。”
听罢此言,叶红绡简直要气血逆流。
“庸医!”事情一旦涉及到她心爱的妹妹,她就能变得比谁都蛮不讲理,因此,她当即大骂一声,而后怒气冲冲地环顾四周,“谁让她吃这清涧草的?!是谁!?”
两个侍奉慈青花的丫鬟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压根就说不出话来了。最关键的是……
“是我。”白九辞双眉紧锁着站了出来,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这一事实。
叶红绡怔住了,然后,她便遽然怒发冲冠。
“你脑子有病啊!?”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吓得房里的其他人皆是大惊失色。
这这这……这姑娘不但骂将军脑子有病,还直接上手揪起了将军的衣服?!
“我……我见她前几日睡不安稳,想起清涧草可以助人安神,就命人去给她采了一些,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生以来,白九辞也是头一回体会到一种不知所措的惊惶。特别是当他听军医继续禀报,说是七日之内没有解药的话,恐怕将凶多吉少,他的脸色都变了。
见男人向来清淡的脸上这就流露出无法掩饰的仓皇,叶红绡满心的火气神奇地消减了些许。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去毒害她的妹妹。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
此情此景下,叶红绡也顾不得太多了,这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军医,要如何才能解毒。
至关重要的一问一经提出,军医的后背上就愣是沁出了一层冷汗。
“只需、只需采得骈山脚下一种名为‘知更花’的草药,辅以几种常见的清热解毒之药,便可清除花夫人体内的毒素。”
听起来并不难办的事,到了白九辞和叶红绡的耳中,却是叫他们齐齐心头揪紧。
骈山,是敌国边境的一座名山,并不归属于他们的领地。换言之,倘若要采集知更花,就必须得越过如今尚欲攻城的敌营,神不知鬼不觉地踏进他们的国境。
“这种药,其他地方就没有吗?!”叶红绡抢先一步问道。
“大约……是没有的。至少,七日之内能采着的地方,没有。”军医也深知此事之刺手,因此打从一开始便是如履薄冰。
叶红绡几乎要倒吸一口冷气。
混蛋!!!
她不知在心里骂了谁一句,就转身要往外走。
“叶姑娘!”
白九辞连忙叫住了她,看着她怒目圆睁地回过头来。
“叫什么叫!?老娘不去,难道让你去吗!?”
诚然,可不是她不忍心叫这个“罪魁祸首”奔赴险境,而是以他现下的身份,绝对不适宜去冒这个险。
是啊,他是将军,是此番战役的最高指挥者,他要是因为自个儿的私事而影响了战事的走向,届时,他一个人送命是小,害得整个涧谷关群龙无首而兵败城破,那可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白九辞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听了女子这气急败坏的一吼,他委实是无言以对。
片刻,他痛定思痛,抬眼道:“叶姑娘稍安勿躁,我派几个人同你一道前往。”
这话实在是好笑,可惜,妹妹昏迷不醒,叶红绡真心没这个心思被他气笑:“白将军这是脑子进水了吗?!几个人一块儿去,这是要大张旗鼓地告诉敌人,这边有细作要混进他们的地盘?!”
“可是你一人独去……”
“啊呀你啰啰嗦嗦的废话好多!”
叶红绡急得恨不能上前一巴掌把他打晕了,可她又不能这么做,只好横眉怒目地瞪向了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军医:“你!快点告诉我,那个知更花长什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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