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将近中午时分,李援朝开饭前再挑几担水,挑桶走到院边,见四排那边来人了,这人已经走到五十六亩的地边,快下河沟了。
李援朝停步细看:认出是杨有清。
不祥的感觉,倏忽笼罩了李援朝的心头;他未再前行,等候在路边。
“有清,你来啦?”
“啊—?秃…小李,小李,你要去、担水啊?”有清勉强笑,结巴说,两手掌相互使劲对捏搓。
“你是为、鸽子的事儿来的吗?”
“唉—,都怪我不小心,让那混猫咬死了一只;就是那只该死的大黄猫,老在炕上拉屎,杜玉珍换了一只。这只、混帐猫,什么时候下个铁猫、夹住了打死它……”
“让猫咬死的、是那只母鸽子吧?”
“我也不知道是公的母的,是那只红腿的。那只黑腿的也不见了,可能是挣开绳子自己跑了。”
“上午我们见到那只公鸽子了,好像身上、没有伤。”
“那就好、那就好!那是它自己跑了;我说我在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它。”
“那只、死鸽子,被猫吃光了吗?”
“没有。刚被咬死,我就把猫打跑抢过来了。唉—,真是、看看我这、对不起人家、小嘎豆子的……”
“死鸽子呢?”
“我带来放在河沟里了;怕嘎豆子看见,心里难过,没敢拿上来。”
“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这一件事情就够我受得了!我看嘎豆子很喜欢这对鸽子,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还像对人一样跟鸽子说上几句话。我真不好意思去见他,这见了他的面,咋说呀?唉……”
“你没别的事儿就先回去吧。以后谁问开了,就说两只鸽子都跑了,我担上水,回去跟嘎豆儿也这样说。你告诉我,死鸽子在什么地方,等会儿我再来挑水,带铁锹把它埋了。走吧,以后跟谁也别说、鸽子是让猫咬死的……”
“哎——?奇怪!奇怪!刚才是放在这里的,咋没啦?”有清在沟底小路旁低头转圈找着自言自语说。
“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李援朝问。
“就是记错也错不多远,这条沟一共才多大……”
“嗯,你可能不会往深草窝子里去藏,顺手放在路边……”
“哎,在这里,你看还有血迹呢!不是啥野兽叼走了吧?不会不会!”有清随即否定了自己的假设。
李援朝也知道可能性极小:野兽如果乍然看见躺卧小动物,并不立刻叼走,而是随即警觉地观察周围情况,围绕躯体嗅辨生死;首先确定自身并无危险,再考虑是否获得了食物。
他俩分别去河沟上下游寻找,均无。
“有清,你还是先回家去吧;你看看你的脚上,都是泥了。”
“这不当紧,回去换双鞋就行了。”
再来担水,李援朝顺马路边沿俯视河沟里寻找:
即使深草丛中,一团洁白物体也应该很醒目;但仍不见这想见又不想见到的醒目。
雄鸽白小纯还回来过几次,盘旋知青点上空,听嘎豆儿呼叫,就降落窑畔顶或哪高处,俯视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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