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朝见老路老田贬低自己的本事,满腹委屈状说:“嗨—,哎呀,瞧瞧你们,把我看得这么幼稚?我说的不是这种小口哨儿,是把手指头放进嘴里,打出来的那种指啸;我还以为你们都会打指啸,是成为猎人的必备条件之一哪?”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口哨了,我们几个都不会,别的打猎队有会的人。要是会吹了,也有用处,有时候人在山里不敢喊叫,用口哨互相联络一下也好。”老路说。
“对,这种口哨儿很响,站在山头上一吹,还不传他个三五十里的?你们要是愿意跟我学,几天就能会,也算是我加入打猎队的小小见面礼吧……”
“你先打一个听听,看看有多大个响?”老路说。
李援朝右手拇食指对捏,噙裹双唇间,试试气流角度,找到最佳位置;深呼吸,再全力压挤肺气冲出指唇间,形成锐利高亢啸声。
这种啸声在室内收听,会陡起紧张焦躁;指啸响得听觉不辩音域音阶,只有嗡嗡喑喑力波,在凹陷渐薄的耳膜上旋顶——旋顶、旋顶、旋顶、旋顶……
老路听得皱眉。老田闭眼听,咧挑右嘴角,似右耳被揪提。
“咋!咋!看把人耳朵吹破了着?”角落忙活的老赵胆惊道。
李援朝的啸音已停。
老田仍闭目缩颈等待状,又摇摇头,似抖搂出余音。
他炫耀般说:“怎么样?响吧?咱这十个手指头,随便放哪一两个在嘴里都能吹响,一个手指头伸直进嘴也能出声;就是不用手指头也行,但是声音没有放手指头那么响……”
“放脚趾头行不行?”老路笑问。
“没人的时候,自个儿偷偷试来着,不行!不管怎么使劲,咱自己的这脚趾头,就是够不到自己的嘴上来……”
“你是怕脚臭吧?”老田一脚搭上炕沿,硬俯下自己的脸面去贴近;边说:“看,看,快够着了吧?再使上些劲……”Μ.
老路笑着一摁他的头,老田脸捂鞋帮、沾泥。
“啊、唷—,呸!呸!呸!你这个老路,我刚解了大便回来,鞋上粘的啥脏东西都有!啊、唷—,呸!呸!呸!”他怨恨道,使劲扯袖擦嘴。
老赵笑眯眯说:“哎嗨,老田的这个脚哨打得还好,在脚上挨一下就能响半天;啊、唷—,呸!呸!呸!这个小曲调还能配到打夯上去呢。”
“小李,你明天还放假吗?”老路问。
“听王嫣燕说还放一天。”
“那你明天早些来,换上双胶鞋,腰里扎条皮带绳子啥的;干粮和水我们给你捎带上。”
“你以后把没到的假日先借着用,咱们是农工,现在农活也不忙,容易攒假期。或者跟你们排长说说:包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