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密道的入口,严肃点亮蜡烛,“娘娘小心一点,下面的路不好走。”
莫子邪点点头,新莲也更加小心,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密室的门口,带着银色面具的血隐守在门外,见莫子邪来急忙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人就在里面?”莫子邪有些气喘的开口,虽然路并不长,但她的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的,皇后娘娘,您请。”血隐推开了房门,请莫子邪进入,却拦住了严肃和新莲。
莫子邪见如此,点头说:“既然如此,你们就在门口等一下吧。”
新莲乖巧的应了,严肃却深深低下头,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一团,长长的指甲已经陷入肉中。
房门随着“嘭”的一声紧紧关闭,屋内屋外两世界。
房中烛光微弱,桌前坐着一个人,不过背对烛光,只能看到消瘦的背影,莫子邪走上前去,轻轻的坐在那人对面,开口道:“好久不见。”
似乎察觉到莫子邪的声音有些耳熟,那人缓缓回头,有些惊愕的看着莫子邪:“竟然是你。”
“你以为会是谁呢,严大人?”莫子邪笑着抬头,只是笑容僵在脸上,眼前之人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瘦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严平乱双目灼灼,炽热无比,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你怎会在此?”
莫子邪耸耸肩膀:“我为何不能在此?”
“身为南朝子民,竟然厚颜无耻的充当北朝的走狗,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不知廉耻。”严平乱说完不住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一般。
莫子邪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有些费力的起身,想替严平乱拍拍后背,不想却被他推开。
所幸严平乱力气不足,否则莫子邪就会立刻摔倒在地,腹部一阵剧痛,莫子邪紧紧的抓住桌布,额上不断冒出冷汗。
严平乱察觉了莫子邪的一样,急忙扶她坐到椅子旁,有些手足无措,略带慌张的问:“你可还好?”
莫子邪皱紧眉头,轻轻的摆摆手,苦笑:“你还是没有变啊,严大人。为何你对一个让你劝降之人还能如此关心?”
严平乱低头不语,莫子邪长叹一声:“严大人,你终归到底就是心太善了,对一个敌人尚且不会下毒手,却又为何不能顾全大局,对四合所有百姓都发发善心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平乱神色凝重的问。
莫子邪正色说:“世人皆说你是一代忠贤,可我却要说,你虽忠,却不是大忠,虽贤,却不是大贤。”
“你把话说清楚!”严平乱双目瞪的滚圆,怒视莫子邪。
“你的忠贤不过仅仅针对一国一君,而不是对天下的百姓,我且问你,当今四合之世,哪国最强?”
严平乱眉头紧锁,尽管不愿,还是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北朝。”
“我再问你,你以为凭君临自己能否应对瘟疫之灾?”莫子邪步步紧逼。
严平乱终于能抬起胸膛:“君临乃人中之龙,当代贤君,凭他自己自然是能够应对区区小事。”
“区区小事么,你我都是去过江南之人,那瘟疫之灾绝非人力可治,就凭刚刚登基的君临,只怕难,而失去左膀右臂的你,只怕难上加难。我再问你,即使北朝不出手,密佛两朝岂会坐视不理?”
严平乱低头不语,莫子邪则继续开口:“在利益的面前,没有敌友之分,纵使密朝与南朝交好,但面对绝对的利益,你又怎可保证他不会心动。现在的南朝就像是砧板之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严平乱冷哼一声:“既然南朝灭亡已经板上钉钉,你又为何来此劝降?”
“严大人,我认为招降你本事无用之举,只是我朝皇帝是爱才之人,希望你能够归降于北朝,将来天下统一你能够为万民造福。除此之外,你若能归顺北朝,则对南朝也是重大打击,进而加速南朝灭亡的过程。”莫子邪笑着望向严平乱。
“可笑,我严平乱生是南朝的人,死是南朝的鬼,若要我归顺,下辈子吧。”严平乱说完大笑不止。
莫子邪摇摇头:“你以为你在做忠义之事么,其实你是在将整个南朝往火坑中推。你知不知道,若是南朝上下一心,那么面对北朝的无情摧残,有多少百姓会死,有多少家庭会分离?你只知道对君临尽忠,你可曾为南朝百姓着想。若是你能归顺,南朝不战而亡的可能性会大大提高,这样百姓就不会有任何的伤亡,要知道百姓从来不在乎自己是南朝人还是北朝人,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而北朝恰好有能力给与他们安定的生活。”一口气说了很多,莫子邪喝了一口凉茶,缓缓起身:“你再想想,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莫子邪走后,房门很快就关闭,严平乱对着豆大的烛火陷入深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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