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蝉儿怎么办?”
“我保证你不会有危险,但是进山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人和事,你都要万分慎重,”他摸摸我的头:“很多人在等着你救命呢。”
我以为他是说妖龙阵如果不破,未来会令千千万万的人陷入危险中,便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他:“那你们呢?在山下等我么?”
他目光一闪,不再看我,低声说:“我们……自然要等你的。”
我看看小洛,他冲我一笑:“我和兽兽一起等你。”
兽兽大怒,冲小洛吱吱哇哇一阵乱骂,小洛一晒,转开头不搭理它。
我抓过兽兽问它:“你也不跟我进山了是不是?”
它连连点头,我又问它:“你的鼻子那么灵,能不能去找找禽兽和师父?”
它忽然安静下来,看了我一会,猛摇头,然后钻到夏箜篌怀里团成了一个球。我心头掠过一片阴影,指尖有些发凉,它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能找到,它一定比我更加积极,那就是说,找不到师父和禽兽?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们在车里解决了午饭和晚饭,车已经进了山区,一路走来崎岖不平,颠簸得人极不舒服。车窗外飘来灵兽山春天特有的一种花的香气,果然如夏箜篌所说,我们在天黑前进了灵兽山。
山里浓荫蔽日,天黑得很快,在天彻底黑下来的那一刻,马车停下了。
夏箜篌和小洛还和兽兽同时朝我望过来,连外面的小万也掀起了帘子探头进来看着我。我觉得不太妙,郁闷地问:“我是不是该下车了?”
夏箜篌点了点头:“下车后沿着这条路上山,翻过一座山头,接下来就是你熟悉的地方了。”
我心里一紧,看着这三人一鼠,吃力地开口:“那我下山以后去哪找你们?”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夏箜篌笑着:“去吧,天黑路难走,当心些。”
我看看小洛,他也冲我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笑容我心里竟难过起来。
“你不准去找你的族人,听见没有,乖乖等我回来……”我有些哽咽,从昨晚就弥漫在心头的不安一点一点扩散。
“我不去。”他立即答应了,望着我,似乎欲言又止,终于没再说什么,只是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跳下马车,小万在我身后说:“小菜,保重。”
我没回头,沿着那条山间小路疾飞,穿过一大片树林,再回头看时,密林已经挡往了视线,看不见那辆马车了。这是一条上山的路,在丛林里七扭八拐,我飞得高了些,从树林上方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山头,过了这个山头是一片凹地,远处山峦起伏,在漆黑的天幕下只看到一片连绵不绝的剪影。四下里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和虫声鸟鸣,一直阴魂不散的蝉儿不知去向,事实上从离开妖皇宫后我并没有真的见过她。深吸了一口林间的空气,我往夏箜篌指给我的方向飞去。
飞过了这座小山后,仗着夜视能力比较强,我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果然有些眼熟起来。那条小路到了这里渐渐消失在草丛中,但我却认出了远处一片盛放的桃花林,用心听听,还有隐约的流水声。那里不就是四年前我和师父初遇的地方么?
辨清了方向,我往当初和师父禽兽一起住过的那片树林飞去。时间回到了四年前,这个时候师父和禽兽应该都在那里,可是兽兽却说找不到他们,不亲自去看一看,我总是难以安心。
飞了一会,忽然发觉周围似乎安静得不太正常,连风声和虫声鸟声都没有了,连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都消失在这片寂静中。我停了下来,那片熟悉的树林已经在不远处,周围的景色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可是气氛却突然变得极其诡异。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空气似乎也变得厚重起来,像有形质一般重重包裹着我,我觉得呼吸不畅,脑子里也有昏沉。
不敢多停留,努力忽略身体的极度不适感,加快速度往那片树林飞去。
进到那片林子里,我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一路奔跑,周围的每一棵树都是我熟悉的,有的甚至还有名字。我们的住处在林中的一片草地上,那里有两株特别粗壮的老树——现在,它们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猛地收住脚步,刚刚消失了的那些声音又回来了,风声,树叶声,虫儿和鸟的呢喃细语,还有我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眼前的一切都如此亲切熟悉,就好像我只是下山去给师父打酒,而师父和禽兽也只是离开了一会。右边那棵大树上赫然是我搭的树屋,树下的草地上有一株翠绿的雏菊在随风摇动。我认得那是曾埋下禽兽的礼物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古怪,这个时候不可能有的东西都在这里,比如树屋,比如——这草地周围,师父设下的结界。
我爬到树屋里看了看,树屋里的东西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回到树下,拔了那株翠绿的小花,我把短刀掏出来,小心地挖下面的泥土。挖到一尺多深,刀尖触到了硬东西。把周围的土翻松扒开,埋在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正是我亲手埋在这里的那只木盒。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那只禽兽临死送给我的蛋壳灯,就静静地躺在里面,蛋壳在月色下闪着柔和的光。
腿一阵阵发软,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摇动旋转,心乱如麻,不能思考。我爬到树屋里,顾不上到处都是灰尘,在我的小床上躺下来,紧紧闭上眼睛。
兽兽说,你真的以为我们回到了四年前?
难道我们并没有回到四年前么?那之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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