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在正厅端坐,见我们进来了,并不起身,只做了个手势请我们坐,不等他吩咐,已经有下人送上茶来。冯公子有些不安,悄悄用眼睛瞄着夏箜篌和我。
沈老爷沉着脸看了看我和夏箜篌,转脸向冯公道:“冯世侄,你说是为了小女昨夜之事而来,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公子哪知道昨天沈小姐有什么事,一听之下万分紧张,沈老爷这话又问得他没法点头。好在他脑子聪明,强自镇定,答道:“是这位夏兄告诉小侄的。”
沈老爷望向夏箜篌:“这位公子姓夏么?”
夏箜篌笑道:“沈伯伯就不用绕弯子了,昨夜之事容不得多耽搁,若是信得过晚辈,这事不如就交给晚辈三人处理吧。”
他话音才落,内室里忽然传出一个妇人的嚎啕大哭声,紧跟着跑出一个中年妇人,看穿戴应该是沈夫人,眼泪把脸上的脂粉都冲花了,发髻也十分凌乱。她在前面冲,两个小丫环在后面劝,她一鼓作气冲到夏箜篌面前就要拜倒,哭哭涕涕地说:“求这位公子救救我的女儿……”
夏箜篌忙起身扶她,沈老爷满脸怒容:“你们两个是死人吗?快把夫人搀下去!成何体统!”
他皱了皱眉问冯公子:“冯世侄这位朋友,可是信得过的?”
冯公子忙点头,沈老爷又问:“那伙贼人的下落,你们可都探查清楚了?这位夏公子真有那等好身手,能救得了小女吗?”
冯公子一听说“贼人”,吓得不轻,飞快地瞄了我一眼,却还是冲沈老爷点点头:“世伯尽可放心。”
沈老爷被老伴的哭声一搅和,端着茶杯的手也有些抖了,见夏箜篌回到座位上,忙向他道:“夏公子,你若真能救得了小女,老夫必定重重酬谢。”
夏箜篌笑道:“酬谢就不必了,不过听说昨日冯兄在如归客栈门前……”
沈老爷一听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冯公子面前,抚着他的额角说:“世侄竟然受了伤么?那群废物,怎么连话都听不懂,我原是说让他们给世侄送些盘缠去,这一定是误会,一场误会……”
冯公子倒也很懂得就坡下驴,起身握住沈老爷的手说:“世伯不必太过自责,小侄没什么大碍。”
沈老爷拍拍他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箜篌冲我一笑,向沈老爷道:“事不宜迟,晚辈这就出发,沈老伯还未曾报官吧?”
沈老爷哆里哆索地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递给夏箜篌:“他们说是要一万两银子,老夫正在凑钱,不敢报官,怕他们对小女不利。”
夏箜篌笑着说:“其实报官也好,若能借助官府的力量……”
沈老爷拼命摇头摆手:“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小女的名声……”
夏箜篌一笑:“是晚辈考虑不周,沈老伯放心,晚辈一定将小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那老夫派些帮手给夏英雄带上吧?”
吓!夏英雄!我坐在一边忍不住想笑。
“不必了,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沈伯伯静候佳音便是。”
我们才走出屋子,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就带着迅疾的风声凌空而至,那东西似乎很有些份量,来势又快,被它砸到非头破血流不可。冯公子傻在那里来不及反应,我一把拉住他闪到沈老爷身后,那东西已经被夏箜篌抓在手里,原来是只秤砣。
沈老爷回头看看我和冯公子,我忙笑着说:“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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