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汪韧走出来时还是光着膀子,倒是穿上了一条沙滩裤,头发滴着水, 正龇牙咧嘴地揉手肘。
“怎么了”罗雨微发现他手肘上红了一片,抬手去摸摸, 关心地询问。
汪韧说“淋浴间太小了,洗澡时身子都转不过来, 东撞西撞,洗完了还给我最后来一下,手都撞麻了。”
罗雨微笑道“那是因为你太高了,我洗着就还好。”
房车内空间狭小,汪韧感受了一下室内温度,说“我先不穿衣服了,行吗空调开了会冷, 不开又有点闷。”
“随你。”罗雨微嘟哝,“穿了裤子就行。”
汪韧一脸无辜“我刚才也没不穿裤子啊。”
罗雨微往他滑溜溜的背脊上拍了一下“你刚才只穿着内裤”
还是三角款
汪韧拿起毛巾擦头发,说“你就当在游泳池了, 人家运动员参加跳水、游泳比赛时也穿成那样,全世界都能看见,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我都不害臊,你难为情个啥”
“嘿不害臊你刚才还脸红,还脸红别以为我没看见”罗雨微又伸出小爪子往他身上扒拉了几下, 这次被汪韧捉住了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故意想揩我油”
“我没有”罗雨微双手挣不脱, 又抬脚去踢他,“你个暴露狂还敢诽谤我”
她当然没用力气,只是轻轻地踢, 汪韧边躲边叫唤“还说自己是淑女快来看看谁家淑女是这样的啊”
两个人笑闹着缠成一团,汪韧抱着罗雨微跌到沙发上,女孩伸出食指按按男人的胸膛,手感很不错,调侃道“renick身材还可以嘛。”
“那要看和谁比。”汪韧说,“如果是隔壁的那位项先生,我承认,比不过。”
“不至于。”罗雨微说,“又不是人人都爱大只佬,那是李大佛的菜,不是我的。”
汪韧笑了“我知道,你喜欢白斩鸡。”
“闭嘴不许再提”罗雨微x被说破,恼羞成怒,瞪着眼睛警告他。
汪韧笑得更开心了,抱着她低声开口“其实,我是觉得,咱俩待在一起时,可以试着更放松、更坦率一些,不是非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看。在外面维持人模狗样已经很辛苦了,在最亲密的人面前,就没必要再这么累。比如我,你仔细看,我笑起来时,眼睛旁边都有细纹了。”
他不说,罗雨微都没注意过,一直觉得汪韧是个冻龄美男,这时仔细一看,还真是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细纹,不笑时不明显,一笑起来就会出现几条小褶子,只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温暖好看,才没人去关注这些小细节。
“啊”罗雨微捧着汪韧的脸颊哀叹,“怎么办汪先生要变老了。”
汪韧笑着说“我都三十了,这是自然规律,逃不掉的,我看起来已经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了,但再怎么保养,也比不过那些真正的大男孩,比如x,他才二十三,一看就是青春无敌,活力四射,我能胜过他的大概就只有心态。”
这是实话,汪韧的心态是真的好,这也是罗雨微非常喜欢的一点,让她羡慕、佩服,忍不住想去靠近。
她说“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过得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挫折”
“怎么会”汪韧摇头,“肯定遇到过,谁会没有挫折跨过去就好了,跨不过去,就想办法排解,反正所有人的最终归途都一样,再不开心,日子还是要过的。”
罗雨微不置可否“你遇到的那些挫折估计都是些小儿科,不过这样也好,就因为你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幸运儿,才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喜欢。”
汪韧想要反驳,想说他遇到的挫折并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简单,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说“也许吧,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向你展示最真实的自己,希望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说过,你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喜欢,并且接受。”
罗雨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我肚子上有条疤。”
汪韧“我知道。”
罗雨微“它很丑。”
“不会。”汪韧说,“那只是一次手术留下的印记,只要做过手术的人身上都有疤,这没什么的。”
罗雨微的表情有点痛苦,摇起头来“可它和别的手术疤意义不一样,我自己都不愿看见它,也不想让你看见它,我总觉得那是一个耻辱。”
汪韧说“手术疤就是手术疤,没有别的引申含义,也许它让你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你活下来了,变健康了,这才是现代医学的意义。”
罗雨微伸出手臂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她湿润了的眼睛“汪韧,你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汪韧“”
“不不不你误会了,雨微,我没有要逼你,没有想做什么。”汪韧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这不就是在聊天嘛,谁让你说我是暴露狂我只是想更放松一些,大概我是男的,脸皮比较厚,你别多想,我一点儿都不急。”
罗雨微张嘴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就是个暴露狂,那么白花花的一个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居心不良大大滴坏”
“我哪有”汪韧语气委屈,吃痛地揉揉肩,“我就是怕热”
罗雨微躲在他怀里,“嗤嗤”地笑了起来。
室外的中雨渐渐变成小雨,李乐珊打来电话,说待在房车里很无聊,又不能出去玩,问罗雨微和汪韧要不要去他们那边打牌,罗雨微婉拒了,说想休息一会儿,晚上烧烤时再见面。
她拉开了客厅里的小窗子,让新鲜空气透进来,又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台,让它随便播着节目。
汪韧在卫生间洗衣服,说两件情侣装都沾上了泥巴,要是不及时洗掉,可能会留下印子,这可是新衣服,他舍不得。
罗雨微烧开一壶水,泡了两杯咖啡,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
窗外雨声清晰,卫生间还有汪韧搓衣服的声音,从罗雨微的角度,能看见他半个背影,男人有着漂亮的肩胛骨,腰线劲瘦,叫人浮想联翩。
这样惬意的午后时光,在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房车车厢里,听着雨声,喝着咖啡,和汪韧一起度过,罗雨微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更不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正如汪韧所说,这大概就是生活的意义。
太阳西沉,雨水也停了,入住的客人越来越多,整个营地变得热闹非凡,罗雨微扒着车窗往外看,周围的房车都等来了当晚的主人,还有不少小朋友,抢着玩公共区域的秋千和滑梯,蹦蹦跳跳地从她的窗前经过。
李乐珊的电话又来了“雨微,走了吃烧烤去”
罗雨微和汪韧走出房车,换上了来时的那身衣服,汪韧是oo衫加牛仔裤,罗雨微怕晚上会冷,在t恤外披了一件针织衫。
项老师背着吉他,四人会合后一起走去露营区,那边已经坐着许多人,串灯挂满树梢,烧烤炉和桌椅摆得乱七八糟,翁浩给他们留了张桌子,两个女孩在烤炉边坐下,汪韧和项老师去拿食物。
烧烤是自助式,也不用点餐,汪韧拿回一大盘牛肉羊肉、鸡翅香肠,项老师跟在后面,抱着几瓶啤酒,看那架势,这一晚是没人能喝饮料了。
汪韧开始研究怎么烤肉,他喜欢干这种事,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项老师和他一起烤,两个男人都很绅士,说女孩们的任务就是吃,还有夸。
第一波羊肉串烤得有点焦,汪韧吸取经验,第二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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