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果有一天,有人会来争我的位子,你会向着我吗?”
雪骤然止住,周身霎时安静。连着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楼明傲依然在笑,她喜欢这般无所事事的笑,即便自己也清楚时刻保持着笑意很累很累。
司徒远盯着楼明傲,唇际颤了颤:“冷了,上车!”
楼明傲默不作声,跟出了十米之远,忽听前方传来的声音闷闷的:“不会有这种情况……山庄不喜欢换女主,除非……”
“除非我死了。”故作轻松的接上了话,楼明傲只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所以更想知道那个女人出现时,这个无论何时都冷静至极的男人会作何反应。
只是她的话似乎惹怒了司徒远,只是一瞬间猛然回身,紧紧盯上楼明傲,一字一顿:“是我死!”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绕了个圈子,到了生死的地步,谁又会在意那个位置。所以说,司徒远也是极其聪明的男人。
酒香亭外,马车一停便是半日,车中等候的是焕儿。
亭中,有酒有茶,亦有古琴。白衫男子抚琴于座间,其对面的少年朗朗背读孙家大法。
“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
背及此,司徒一仰目以视彦慕:“先生。我背了,却不能入心。”
彦慕笑笑,推琴而立:“孙先生之言有谬误?!”
“否。”
“孙先生之间术非智乎?”
“智之所得。”
“孙先生之法无以用哉?”
“概可用。”
“孺子何言无心以入?!”
“一不知。”
彦慕倒了清酒,举杯轻摇,轻叹而笑,“因为那尽是孙老夫子之言,不合你司徒一之心罢了。”
“一不会用间计。君之不齿。”
彦慕笑意更深,小酌一杯:“你实不该做司徒之子。要知道我朝用间最得道之人就是你父亲,偏偏他的儿子今日言及君子不齿。真不知道他听去会作何感想。你若是我的头目,我定会敬你。可你若是我的属下,必杀之!留着不肯用间行计的迂直之士随军杀敌,还不如杀之以避方日牵连拖累。”
“先生对用间行计很在行?”
“只是军中常用罢了。”
“可在先生心中,却有一之想法。”
彦慕挑眉含笑以望:“何以见得?!”
“方我背及孙老夫子的箴言,先生皱眉之处不下五次。敢问先生是因音色之瑕皱眉,还是不能苟同间计?!”
“善察人心,细致入微之处甚有乃父之影。”
“先生还未谈及对用间的看法,您只说用不用,却不说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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