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耳静听,“左右两侧共来了近百人,左侧马蹄声整齐有序,是李府的人,右侧马蹄声虽然凌乱,但骑马人的呼吸很轻,是骨疽的人。”
光听声音便听分辨来人吗?即墨轻侯诧异的看了看顾原祺,他却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四下张望,茫茫的荒原,此时燃着火堆,两批来人几乎不用花费吹灰之力便可发现,他缓缓收回视线,沉默的盯着火堆,眼中光芒闪动,显得心事重重。
“年轻人,你在想什么?”李淳风和颜悦色,“你在想自己为什么会中毒吗?”
“不,”顾原祺摇了摇头,“以叶天成的下毒手法,我中毒并非怪事,骨疽的人追杀我在情理之中,李家派人是何用意?”
用意?李淳风微笑着转头看着即墨轻侯和昕儿,轻侯似乎在告诉昕儿山中的岁月,讲述得眉飞色舞,沉静的轻侯很少有这般神采飞扬的时候,想到他的身世,李淳风在心中暗自叹息,转首看着火堆,“李府的人也是想除掉你。”
眉头微动,顾原祺却绽开了笑颜,“除掉我?为什么?想要他们死的,不是骨疽吗?既然骨疽在追杀我,为什么李府的人又要杀我?”
“很简单,”李淳风收敛了笑,“因为有一天,你会成为李家的大患,从面相来看,你眉清目朗,隐隐有一股出尘之气,可是你眼中戾气充盈,眉心发红,是杀戮之相,你这样的人,早早的皈依佛门是众生之福。”
沉默的看着火堆,顾原祺想到了然所说的话,他说自己与佛门有缘,此刻这道人又这般说,难道自己真的要当和尚?
“不过这世间的一切,早已注定,今日人杀你,来日你杀人,不过是天理循环,”李淳风仰首看天,“人力岂能扭转天道,最好的方法,便是顺天而行。”
只觉得这道人说话满是玄机,似乎意有所指,明明是劝人顺天而行,但听上去却觉得他要人逆天改命一般,顾原祺沉默不语,只是静心听风里的马蹄声,李家的人不足为惧,但骨疽此次的来人气息运转非常诡异,应是从其他地方调到太原的。
“昕儿,”即墨轻侯扬眉淡笑,“你适才用手指弹出铜钱好生厉害,不过你的手指疼吗?”
昕儿伸出幼小的手,在修长的手指尖即墨轻侯看见大指和中指上套了两个黄金的指套,“不疼,戴着这两个指套。”
说话间,两旁的人马都到了此处,他们分别静立两旁,看着火堆旁的四人,骨疽的人当先打破沉默,领头的人飞身下马,沉声道:“顾原祺,你知道咱们的规矩,出来吧,免得坏了他人的性命。”
这个的内力相当高深,说话之时,几乎听不到换气的声响,顾原祺自忖不是他的对手,情不自禁的抬首看了一眼李淳风,他却看着昕儿和即墨轻侯,满面淡笑,似乎并不知道来人的厉害。
犹豫着是否要起身,却听李淳风轻声道:“不要动,你一动,他们便攻过来了。”
李淳风虽在说话,但他的嘴唇却没有动,顾原祺惊愕的坐定,又听他淡笑道:“这是传音之术,只有你听到。”
传音之术?应是以精湛的内力将声音送到自己耳中吧,顾原祺凝眉静坐,如同入定,心潮起伏不定,顾原祺知道自己永不能如昕儿一般领悟静心诀,所以内功修为不能如昕儿一般突飞猛进。
“顾原祺,你杀人如麻,今日怎么学起老和尚入定了,”说话的人语气里带着讥讽,“咱们没有许多的时日与你干耗,我现在数到三,若你不站出来,咱们便攻过去。”
话音刚落,那人突然大吼一声,“三。”
在他说话之时,顾原祺早已暗中提防,待他语音一落,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拔剑术禁风,冲上前的骨疽杀手,突然觉得一股缓和的气息由远及近,初时并不觉得那股气息有什么力道,可是才一触及身体,便如同遭受重击一般向后激射,身子刚刚落地,腰间便喷出血来,待其他人上前,才发现那些杀手几乎被斩成了两截,好快的剑。
“拔剑术?”叶天成的声音来自骨疽的杀手之中,他没有蒙面,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内力还没有恢复,所以只能用拔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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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腹泄,所以更新得太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