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是灵师!”周明修抿直了唇角,盯着窗外的那一笼翠竹,无奈里夹杂着些不甘。若赵芸是个普通人,他无论凭借家世、头脑还是手段,将宝庆斋舀到手的把握在七成以上。
靖侯夫人寿宴,作为国公府的二公子,周明修自然也要跟随自家长辈上门祝贺。不过,有他爹和他大哥应酬着,周明修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趁着那两人与几位皇子套近乎的空当,他索性脱身出来,到花园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
只是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茶盏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青灵郡主恼火的呵斥声和婢女胆怯的告罪声。他摇了摇头,本想起身离开。奈何青灵郡主的声音,将附近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冒然出去,难免会碰到人。大家都往这边聚,他一个男子单独出现在这里,有热闹不看,还要往外走,怕是会招来一些闲话。
因为这种种思量,周明修没有现身出来,反而默默的在不远处围观。于是,后面赵芸与青灵郡主的较量,他也有幸亲眼见到了。除此之外,他还不小心听到了大皇子与七皇子之间充满挑衅的对话,以至于寿宴的后半段,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公子,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贴身小厮征询的看向周明修,懊恼道:“难道我们这些天,都白忙活了?”
“不然还能怎样?她是灵师,单单这一条,纵然我们出身一等国公府,也是轻易招惹不得的。更何况,如今她已经五级了,天赋比七皇子还要强,为了一间铺面得罪她,岂止是不值得?”周明修收敛了脸上多余的情绪,转过身来吩咐小厮道:“你通知下面的掌柜的,正常营业,不用针对赵记做什么事了。京兆府尹那边,你也去跑一趟,送上些银两赔罪吧。现在外边都传开了,他想必也正头疼前些日子答应我的事呢。”
贴身小厮犹疑了下,开口道:“可是公子,前些日子您在那几位面前打了包票说一定能兑下宝庆斋……如今这样轻易放弃……”
话未尽,周明修就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放弃了,他们顶多说两句风凉话嘲讽我。若我继续跟赵芸争那铺子,他们怕是会立刻上老爷那去谏言,让他收回我打理家里生意的权利。”
“这……”贴身小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不过对上周明修的眼神后,他顿了下,垂头恭谨道:“公子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情,小的一会儿就去办。”
“现在就去吧,这不用你伺候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周明修摆了摆手,打发小厮道。
小厮朝他躬身行了个礼,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周明修才走到窗前道:“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
“你这贴身小厮倒是挺会为你着想。”一人悄无声息的从窗外翻身进来,稳稳的落到周明修的旁边,抿唇淡笑道:“只是,有些过了呢。”
“你就不能走一次门?老是翻窗。”周明修看着眼前的人,微微摇头抱怨一句,随即道:“曹安是我娘捡回来的,并不是国公府里家生子,规矩上要差些,不过忠心耿耿。”
“是么?”来人眸光一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岔开话题道:“我刚才恍惚听到你提起赵记?怎么回事?”
周明修无奈,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与这人讲了一遍,最后苦笑道:“……赵芸是灵师,且潜力无穷。赵记就算是皇商里根基最浅的那个,从今以后,也无人敢打它的主意了。”
“这可未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明修你一样,头脑清醒。”来人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你是说,夏家?”周明修愣了下,随即脱口而出道。
来人只是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案。
“今天怎么过来了?还没有到学院沐休时间吧?”周明修默默的看了眼来人,突然开口道。
“是没到。”来人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不过要出来,也是轻而易举。”
周明修眉心蹙起来,没好气道:“你就上点心吧。姨夫让你学经商,你不情不愿;让你考功名,你又吊儿郎当。你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修,你何时也变得和老头子一样唠唠叨叨了?”来人弹了弹衣袖,笑吟吟的打趣道:“莫不是和国公府的这些老头子打交道久了,也被传染上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别东拉西扯!”周明修面色一滞,有些无力道:“不过算了,反正有姨夫为你操心,你自己主意也正着呢,我多管闲事。”
想到周明修在国公府里的处境,来人将浑身的散漫收敛了些,“抱歉。我不是不能体会你的好心,只是,相比于生意和功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更重要的事?”第一次听到来人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周明修愣了下,随即挑了挑眉,沉声追问。
来人看了他一眼,轻笑,“攸关性命的事,算不算重要?”
“不能说?”周明修却没有笑,看了他半晌。面前这个人惯会将大事说小,小事说了,没有正经,吊儿郎当。但作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如何分辨不出他话的真假?
可姨父姨母为人素来谦和,少与人结怨。面前这人也不是那不知轻重,惹是生非的,如何就牵扯上了攸关生死性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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