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盯着那盆青黛墨,简直要热泪盈眶。
小二哥见周叔和赵芸都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家掌柜,少不得要解释两句,“青黛墨娇气,很容易夭折。但百花坊里花匠很多,也极有本事。种活青黛墨,并不困难。但因为用了很多的花肥,药剂,在成活的青黛墨里,很少有品相好的,更别说像姑娘这一盆如一副水墨画般的……”
“也就是说,我这盆青黛墨,品相很好,很值钱。”赵芸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笑眯眯的开口。
“呃,这个……”阿青愣住,想要苦笑。这盆青黛墨他们是肯定要的,但价钱也要商量商量。现在可好,自己把自己埋了。
赵芸的小心思和阿青的语顿,让周叔莞尔,他帮腔道:“咱们虽是庄稼人,但也明白物以稀贵的道理。”
周掌柜终于从那狂热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摸了摸眼角道:“这盆青黛墨,我们要定了。赵姑娘说个价吧,我们听着。”
赵芸摇头,“周掌柜,我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这么多?您说什么价合适,看着给就成。百花坊招牌,我还是相信的。”
但如果他欺负她一个小孩儿,给的价差得太离谱,就是坏了百花坊信誉,不讲诚信么?周掌柜眼角抽了抽,赵芸话外的意思,他怎能不明白。只是,这是要成精么,七岁的小姑娘竟如此厉害。
“赵姑娘不愧是赵案首的胞妹,不仅侍弄花的本事了得,也很会做生意。”
赵芸的情况,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周叔嘴里问到了一些。周掌柜本来还并未将她放在眼里,但从进门到现在,赵芸的一系列表现,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句。
不带他们去种花的后院,这是有戒心,防着他们。让周叔陪坐,自己去搬花,也是。刚才,更是抓着阿青的话,让他们不能太明显的压低价钱……
这样的小姑娘,可以结交啊。周掌柜在心里做了决定,眼底露出笑容。
“周掌柜谬赞了。”赵芸谦虚的弯了弯腰,浅浅笑道。
“这样吧,这盆青黛墨,我出这个数。日后,赵姑娘如若还有青黛墨出让,请优先考虑我百花坊。”周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接着道:“至于这八盆云堆雪,每盆算银六十五两;春日红九盆,每盆算银七十两。赵姑娘意下如何?”
春日红和云堆雪她要零卖,也只能买到六十两,这周掌柜价钱开得很厚道。而那一盆青黛墨,他开出两百两的价,显然也是诚意十足。赵芸满意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答应?
“周掌柜很厚道,您放心,日后若我这里还有青黛墨出让,肯定第一个考虑百花坊。”
“哈哈,那这生意,便是成了。”周掌柜爽朗的笑出声,摸了摸唇边的胡子吩咐道:“阿青,取一千三百五十银给赵姑娘。”
阿青应喏,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数了十三张一百两的和一张五十两的交给赵芸,“一千三百五十两,赵姑娘,您点清了。”
赵芸当着三人的面,数了一遍银票,“不多不少。”
“银货两讫,今日承赵姑娘惠顾!”周掌柜拱手朝赵芸行了个礼。赵芸回礼,便开始帮两人把盆栽抱上他们的马车,用破旧的被褥、棉絮等东西固定好花盆,减轻震动。
不一会儿,所有花都搬上了车。赵芸见阿青拉起简易的车篷,遮挡天上的大太阳,不由得点了点头。云锦娇贵,开花前要小心侍弄,花期内,也不能被大太阳长期晒着。稍微强烈的风,也会将它的花茎吹断,所以,云锦其实最适合摆放在没有风吹日晒的房子里。
周掌柜两人告辞离去,赵芸摸了摸袖袋里的银票,喜笑颜开。
“芸丫头,今日卖花的事,还是少往外边说罢。别人打听,也别告诉人到底卖了多少银子。财帛动人心,村里的乡邻,也并不都是纯朴良善的。”周叔的表情严肃,他知道有些花名贵,云锦也挺值钱,但十几盆花就卖了上千两银子,还是在他的想象之外。特别是那青黛墨,周掌柜竟然开出了两百两,周叔实在是有些咋舌。
周叔说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如果她能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得把花都运到县城去的话,她连周叔都不会透露半分。今日那周掌柜亲来,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周叔,我明白的。”赵芸郑重的点头,然后道:“周叔,我想与其把银子揣在身上提心掉胆,还不如将它们都换成田地或店铺。这样一来,我们家也算是有了固定的来源。哥哥们日后赶考的费用,笔墨纸砚的花费,也能慢慢攒起来。”
“芸丫头你想得对。”周叔又是欣慰,又是赞赏的点头,“田地是最咱们庄稼人的根本。当日你大哥卖了那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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