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赌一次。”
白云飞盯着他:“掷骰子?”
“不是。”林夕忽然放下手中的枪,把它扔到了地毯上,缓缓道,“你可以拣这把枪来杀我,你若能杀得了我,我相信离开这里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白云飞静静的看着他:“我若杀不了你,只怕今晚我永远不要想离开这里了。”
林夕道:“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大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不少贵族已经悄悄的在向大门移动。
这个时候没人再觉得刺激了,因为这次赌的不再是金币,而是命。
这种豪赌就绝不是这些贵族做得出来的,别说做,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输赢只有一次机会,输了的人就只有死,再也无法翻本。
枪弹无眼,很可能会央及鱼池,谁也不敢上前,也不敢像刚才一样大声嚷嚷了。
枪就躺在鲜红的地毯上。
但白云飞和林夕两人都凝神静气,凝视着对方,站在原地谁也没有移动半分。
他们看似平静,而且两人都两手空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空门,但正是如此,谁也不敢妄动。
他们一定要在此时保持内心的空明状态,绝对不能冒然冲动。
谁先冲动,谁就死。
他们绝不能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雷贝卡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气氛了,率先道:“你们两个人傻了吗?怎么还不动……”
那个“手”字还未完全说出来,林夕忽然发现白云飞的眼神动了。
白云飞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动到了地上,就在这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那把手枪居然神奇的升了起来,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它握住。
贵族们哪里见过这种怪异的情形,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林夕也大为意外,他对这场决斗作过种种设想,但这种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白云飞拼尽全力在运用气功,通过天开眼发力,隔空传送真力,这一手是他在海南国洗剑池从风愚子身上学成的,只是这一手实在太过消耗内力。
于是在手枪升起来的那一瞬间,林夕闪电般出手。
他的手就像十一郎拔剑一样伸入腰间,手再伸出时,手上就多了另外一把枪。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白云飞如果刚才冲上前拣枪,动作再快,也没他把自己身上的枪拔出来快,等白云飞拣起枪,林夕的子弹就已经出膛了。
这个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不过林夕动作虽神速,但白云飞却绝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
在他拔枪的一瞬间,那把升在空中的手枪“唰”的一下向赌桌上的那五箱金币撞去,“砰”的一声闷响,五个大箱子居然被一把小巧的手枪撞得脱离桌面,然后在空中优雅的划了五道抛物线,直砸林夕面门。
白云飞的高明之处原来是在这里,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出其不意。
“砰!砰!砰!砰!砰!”连续五声枪响,林夕不但眼力极好,而且枪法如神。
五个箱子飞到空中的时候,他手起枪响,五颗子弹精确的击中了箱扣。
箱子打开,大厅上空哗啦啦的下了一场金币雨。
枪声一响,赌场当场大乱。
安静高尚的大厅,立即就乱成一团。
金币、香宾、纸牌、鲜血到处乱飞,惊呼、尖叫、奔走、晕厥四处都有,原来上流社会的人在惊慌失措时,也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混乱中,林夕非但不乱,而且打完五枪迅速掉转枪口向前瞄去。
这时他的视线中哪里还有白云飞的影子?
白云飞已经掠到二楼的窗户边,笑嘻嘻的看着林夕:“我这个人运气一向很好,想输一次也难。”
林夕的脸色沉了下来,白云飞神不知鬼不觉的挟持住了雷贝卡。
雷贝卡惊慌失措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快救我,快。”
林夕缓缓抬起了手枪,瞄准了白云飞。
白云飞笑了:“你敢开枪?”
林夕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
雷贝卡一见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那幅高贵骄傲的姿态哪里还在,她挣扎着道:“快救我啊,我父亲知道会……”
她的求救声迅速被林夕打断:“你虽然挟持了她,但我一样可以要你的命,我不在乎多打死一个花瓶。”
白云飞笑道:“这点我相信。”
林夕淡淡道:“所以你可以走了,我们现在扯平了。”
白云飞笑道:“多谢手下留情。”
雷贝卡听到林夕居然要放走白云飞,顿时呆了,大叫道:“林夕,你疯了,你敢不救我?你要后悔的,你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林夕立即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冷冷道:“我现在就要你后悔。”
雷贝卡一阵哆嗦,再也不敢说话。
林夕冷着脸:“我还有一句话。”
白云飞道:“请讲。”
林夕道:“下次你再遇见我,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杀掉你,我若不能亲手杀掉你,我无法获得那二十万金币的酬劳。”
白云飞沉吟着,道:“如果我给你五十万金币,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件事。”
林夕冷冷道:“等你有了钱,再来找我,我会考虑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现在还是个穷光蛋。”
白云飞笑了:“等我有了钱,我一定会来找你。”
林夕道:“就怕有些人是天生的穷人,注定一辈子发不了财。”
白云飞笑道:“也许我就是这种人。”
林夕淡淡道:“我今天不杀你,是因为我不能欠一个死人的人情,不妨让你多活两天。”
这时外面乱糟糟闹哄哄的,响起不少脚步声和马蹄声,显然是大队卫兵正向这里赶来。
白云飞抓住雷贝卡的细腰,“哗啦”一声,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