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纸团,心不在焉的也没注意听他们都说些什么,直到见二人俱是起身,才知道这是要走了。
还好出府没有走那么远的路,尉迟殷倒是个做事周全的,着人将马车驾到后宅的偏门,嘴上还连声道得罪。
上了马车后,秦亦抬手掀帘朝外张望,尉迟殷等人俱站在门口恭送,马车周围均是禁卫军,走在马车前面领队开路的正是李铮。她稍稍放心便回头去瞧尉迟晞,果然他皱着眉头正在思索什么,秦亦掏出纸团放在桌上低声道:“殿下,这是刚才世子塞到我手里的。”
说罢便直接在桌上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请救家父”,秦亦和尉迟晞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各有各的疑惑。
秦亦疑惑的是,为何尉迟殷会选中她来求救,难道不怕她压根儿不把这纸条拿给尉迟晞看吗?更何况,即便是尉迟晞看到这纸条,又如何能救得了王爷。她脑中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当初慕容千殇讲朝中形势的时候说过,其时先帝正壮年,后宫无主,以皇贵妃统领后宫,而先皇独宠德妃。然则还未待立后,先帝突发顽疾,不出两月驾崩,而传召曰立长,正是皇贵妃之子皇二子也就是当今天子顺康帝尉迟炽。其余还有三位皇子,分别为三皇子炻、五皇子灿以及德妃之子六皇子炳,分封平岭郡、宁遥郡及北襄郡,然则六皇子及其母在去封地途中遇刺,尸骨难寻。
也就是说,其时当今圣上的皇位便来历不明,而来此之前尉迟晞又拿了皇帝的密旨,连自己都不知道内容,难不成竟是要查这平王是不是叛变?
她压下眼中的疑惑之色,平静地问:“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其实尉迟晞此事脑中翻转的并不比秦亦的思绪少,他本身就是皇族,当初秦亦知道的事情也是他示意慕容千殇说的,而他自己自然知道更多隐情,记得来之前云相着人送来的密信内言,先皇临去前神志恍惚、形销骨立。难道竟是料到自己来岭中会遇到此事不成,但是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自己又如何应对才好?
听到秦亦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想着慕容千殇两次前来,都说云相无甚吩咐,还说凡事让自己拿主意,这难道是变相的考较不成。想到这里他似乎心下稍稍有底,云相肯如此放心,自然是说毛这事与京内尤其是宫内贵人无关,既然如此自己便也不用束手束脚,于是回头对秦亦道:“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先暂时不要声张。”
秦亦见他眉头渐渐舒展,不似开始那般犹疑,知道他已经自己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自己在心下琢磨。不知是不是前世看小说看多了,她心里一直觉得,当年先皇的死固然是有蹊跷,但是德妃与六皇子的尸骨无存也是个疑窦重生的地方。作为后宫宠妃,且有子膝下,在立后的关键时刻,皇帝都被害身亡,而她却能护住自己与儿子全身而退,又如何会在途中被寇盗所杀。而刚才在王府内,平王把尉迟晞当做了自己的六弟,还那般惶恐,如果不是他在演戏,那便证明当年之事还另有蹊跷。
秦亦忽然脑中一闪,平王刚才在床帐内说的是,别再来找我,难道说明当年的六皇子,已经去找过他一次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