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婴儿的哭声持续的不长,很快就没了。
外头三个大男人——包括原本神色最淡定的赵攸瀚在内——都急切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凑到了门口,韶亓箫与赵毅更是互相推搡了两个回合来抢占最有利的位置。
然而韶亓箫等了又等,里面却还是没人来开门,甚至只有旁人的声音却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也没有赵敏禾的声音。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染上了恐惧焦急的神色,抖着声音道:“为什么没有声音了?阿禾怎么样了?”
赵毅掌心一痒,忍不住扇了他的后脑勺,瞪眼道:“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小心我揍你!”他一指房门,道,“学着些,孩子生下来以后还要清洗过,阿禾身上也得料理!自然会耽搁一些时间的。”
韶亓箫懵懵懂懂地点头。
赵攸瀚掩面。
这种事真的是由老丈人与女婿说的吗?
过了片刻,果真见房门开了。
韶亓箫迫不及待地钻进门里。赵毅慢了一步,懊恼地“呷”了一声才急步进去。赵攸瀚老老实实跟在最后,进去后还不忘密密地关上门,免得冷风吹进来。
十月里天色刚露白的黎明,凉意已有些刺骨。
产房分两间,外头一个小厅,里头才是产妇躺着的内间。
此刻吴氏便笑意盈盈地抱着个小小的襁褓,坐在小厅里,宋氏弯着腰在一旁欢喜地逗着新生的宝宝。
韶亓箫进来,只在那襁褓上定定地看了一眼,下一瞬便转身匆匆朝内间行去。
吴氏还听到了他一边进去一边喊“阿禾”的声音,顿时脸上的笑意更是浓厚。
赵毅也看在眼里,有些可惜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再往里头进了,只好搓着手过来看孩子。
“男孩儿女孩儿?”他急迫地问道。
吴氏含笑道:“女孩儿。”
赵攸瀚悄悄松了微拧的眉头,看着父亲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又自顾自地开始对着襁褓介绍自己是外祖父。
内间里。
赵敏禾还没睡,韶亓箫扑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尤带着一丝汗湿的两鬓,眼睛在触及旁边几团带着深深牙印的棉布团时募的一酸。
他吸了吸鼻子,附身在她额际印下一吻,起身时一滴滚烫的热泪滴在她的眉间,叫赵敏禾在这一瞬间颤了颤纤长的睫毛。
她抿着一抹灿烂的笑,缓声道:“你看过宝宝了吗?”
韶亓箫先伸手揩了揩两只眼睛,压抑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才道:“没有,我先来看看你。”
赵敏禾又笑了笑,道:“母亲与我说,是个女儿。”
韶亓箫傻傻点头。“女儿好,女儿好!以后我也要天天摆老丈人的架子,谁敢来抢我女儿,看我不抽死他!”
这颠来倒去的,惹得赵敏禾又想笑了,下一瞬却扯到了下|身的伤口,疼得她龇了龇牙。
韶亓箫见状,手脚不听使唤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手忙脚乱道:“你先睡一会儿。”
赵敏禾也有些累,却仍支撑着道:“我想再看看宝宝。”方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而已,几乎连宝宝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韶亓箫立刻弹起来道:“我去抱进来!”
话音刚落,宋氏已经抱着孩子进来了。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今日大伙儿都要去圣寿节朝贺的,赵毅吴氏等人年纪大了,即使不舍也只好先去客院稍作休整,没一会儿便要打起精神来进宫去了。
正是壮年的赵攸瀚和宋氏,一晚不睡倒还不要紧,他们便多留一会儿。
宋氏不放心将孩子交给韶亓箫抱,便直接来到床边,将襁褓轻轻安放在赵敏禾身边。
“已叫太医看过了,孩子一切都好,这会儿正睡得香哩,你们都别吵着她了。”宋氏轻声道。
赵敏禾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襁褓里这张红通通的小脸,半响失望道:“有些丑,还这么红。”
韶亓箫也认真望着呢,闻言一并认真点头,并补充道:“像个红猴子。”
宋氏一滞,哭笑不得道:“刚出生的孩子不都这样?没几天就慢慢长开了。阿禾,你不是亲眼见过乐乐他们刚出生时的模样吗?叫我说,这孩子还算长得圆润饱满的。”
皮肤是红了些,但皮肤却没有皱得很厉害。有些刚出生的孩子,甚至连五官都皱在一起呢。叫宋氏说,这小外甥女其实真算不错的了。
话虽如此吧,但总有一些傻爹傻娘,觉得自己的宝宝会是独特的那个。
显然韶亓箫和赵敏禾都是。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赵敏禾神智已渐渐迷糊起来,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林嬷嬷带着人轻手轻脚搬进来一辆簇新的悠车,就搁在赵敏禾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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