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上上下下的主子压根儿就没多考虑就同意了。
于是,在全府通力配合下,自侍妾有孕起便对外宣称她嫂子有孕,事后再处理掉那名侍妾,整整十个月下来瞒得严严实实。
只是,这些事却瞒不过郭氏这个嫡亲的姑奶奶。有心人想要查证也不难保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郭氏心知肚明,郭浩身为妥妥的侯府世子,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身份就摆在那儿了,是庶子是嫡子对赵家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让赵家难以接受的,恐怕还是自家姑娘最后可能无法生自己的孩子,还要教养别的女人给自己丈夫生的孩子。
都是家中娇养长大的女儿,凭什么要委屈了呢?
即使另一边是自己娘家,郭氏也不得不承认,郭家子嗣问题还是出在郭家自己身上,最终却要让嫁入郭家的女子来承担后果和心酸,这很不公平;也不能违良心的说,谁入了她郭家的门就得听郭家的摆布了。
她心下叹一口气,决定还是再看看吧,临走前再跟闺女提醒一声,叫她先别往她婆婆面前试探了,免得被吴氏看出端倪来了不喜女儿插手小姑子的婚事。
对着这位精明的吴氏伯夫人,郭氏不信她会琢磨不到郭家那些事。
宋氏不知这短短一段路自己母亲却想了这么多,待到听见郭氏临走前悄悄耳语给她的话,她还暗暗庆幸了下。
虽不知母亲想到了什么暂时放弃考虑小妹了,总算她也不用另寻说辞善意欺骗自己的母亲了,也是好事一桩。
不过母亲后头说的叫她别仗着怀孕娇气了的话,也令她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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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向来与赵攸瀚夫妻一体,也相信自己丈夫不是多嘴会往外边捣腾闲话的人,便在就寝前,将母亲先前让她给赵敏禾与郭浩牵线搭桥、临到晚上却又撤回了话的事,说给赵攸瀚听。
郭氏自然不会把她认为郭家的后宅事分析给女儿听,这样没头没脑的,赵攸瀚一时也不明白岳母何意。
他遂问道:“岳母原话是怎么说的?”
宋氏道:“只说早上是她想岔了,其余的并未多说。我那时又在庆幸不用拖着母亲了,便也没多问。不过看母亲神色,并不是小妹这里的问题。”
赵攸瀚颔首,不再多问。却见宋氏兴致有些不高,便问道:“岳母可还说了什么不曾?”
宋氏撇嘴,小小地拽着他衣角道:“母亲今日夸你对我好了;却叫我别娇气,要多体谅你,还说我怀孕怀傻了!”
后面那句不是回府后说的,不过不妨碍宋氏拿来与丈夫说嘴撒娇。
赵攸瀚失笑,还不等他说话,宋氏却又想了另一出。“那次你说,只要男人想,总是能找到法子偷奸耍滑,就是像我们府中这样不准纳侧的,也能置外室、寻粉头。我要是再这么娇气下去,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也去贪新鲜?”
叫她自己说,她也得承认这次怀孕后娇气了很多。当初怀八郎时她还在晋州呢,那里民风彪悍,她怀八郎两个月时还敢去跑马射雕,今天却在路上晕车了?!
赵攸瀚挑了挑眉,这都什么和什么?不明白夫妻快二十年来,妻子怎么到如今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他看看她一面说话,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却握得关节咔咔响的举动,笑笑凑在她耳边轻轻道:“夫人放心,为夫胆子小,经不住夫人的辣手摧夫。”
宋氏喜笑颜开,又感觉到丈夫一手覆上了她罩着肚子的那手,听丈夫接着道:“况且,为夫还希望夫人再娇气些,这说明咱们闺女快来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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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过完后便是金秋八月,陆铭的伤势也渐渐康复,韶亓箫一直命陶卓盯着陆府。
到他得了陆铭已可在外走动的消息时,便直接递了一张请帖送往陆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