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初九,你们看着我。”君清越已经站到了三人面前,暗沉的黑瞳中闪着点点光芒。
“是,主上。”两个黑衣人同时答道,在转眼看向君清越的一瞬间,巨变突生!
之前还一动不动任由两人架着的展寻身子突然腾空而起,直接越过君清越,扑向祁芙音,而那两个黑衣人却同时举掌,毫不留情的攻向君清越!
只不过一瞬间,展寻便将祁芙音搂入怀中并借力往后腾空而起,一点也没有留恋的离开。
“岂有此理!!”君清越一对上初八初九的眸子便自己自己又失算了,两个人眼神无光,瞳孔浑浊,分明就是被人控制了心神的模样!
一向闲淡如水的他,终于也忍不住暴怒起来:“圆月小队,还不快将人拦住!?”
可惜的是,他那一声大吼,周围的手下却丝毫未动,俱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着场中央。
“又是幻术?!”君清越扫了一眼,顿时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当即毫不迟疑的抓着初八初九的胳膊,用上内力一撇!
“啊!”
即便是被控制了心神,初八初九也因为这断臂之痛而哀嚎出声,那眼神竟然也清醒了过来。
“哼!醒了吗!?”君清越怒极,却不看向两人,而是收敛着自己的内力,以自己为中心往四周查探。
幻术也是武术的一种,耗费的也是修习者的内力,而那个叫花璇玑的女子,先是和自己斗了一场,然后又和鱼队纠缠,现在就算还有能力能够暂时控制他身旁的圆月小队,可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够支撑这么久,君清越唇边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然后身影一闪,腰间软剑悄然出鞘,杀意猛烈的攻向左旁一棵大树!
“哈哈,小王爷真的很厉害嘛!不过还是稍微慢了一步呢~”没有刺中人,却是斩下了一片淡黄色的衣襟,花璇玑的声音依旧清脆,渐行渐远,“这次就不奉陪啦,下次见咯……”
随着这声音的渐渐消失,周围那些黑衣人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况,俱都是神色一凛。
“追!”君清越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虽然对花璇玑恨得牙痒痒,可现在必须要捉到的人,是往东离开的展寻和祁芙音。
其他人,秋后算账亦可。
“是!”黑衣人,包括初八和初九,全部都跟着君清越追了上去。
半响之后,确定那些人不会再回来时,树林之中的情况又发生了些许变化,有三个倒在外围的黑衣人的身影慢慢被雾气笼罩。
等到雾气散尽的时候,那三人却分明换了模样,不是那花璇玑兄妹和之前昏迷的范西又是谁?
花豆蔻脸色苍白,看来之前和君清越那场争斗中所受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他轻轻笑着撑起身子,看着东方,无奈的摇摇头:“唉……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不听花家忠告的人呢,分明都已经告诉他近日不宜东行会有血光之灾,他怎么还偏偏往东跑?”
花璇玑到是容颜整洁,除了左袖稍稍有点缺口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她拍拍身子站起来:“也许他是想着东面之前走过会比较熟悉吧,不过这个展寻,还真的很结实啊……”
她话中的结实,是因为在展寻和君清越的那场争斗中,展寻又受了好几处伤,并且都不必之前的轻。
等到他们从水里将他捞起来的时候,分明还只剩下半条命了,却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得又能蹦又能跳,还能带着一个人跑!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嘛!我说老姐,你是不会明白滴……”花豆蔻依旧闲闲的,看他们这副样子,是不打算再去救援了,而一旦正事做完,花豆蔻就自然而然的开始“不正经”起来。
片刻之后,树林中复响起的哀嚎声证明,什么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之类的话,只适用于正常人身上,某些非正常人类,这些至理名言,也是浮云啊浮云……
希望老爷子派的另一队人马,能够赶得上啊……
花豆蔻趴在地上,任由花璇玑在他身上踩来踩去,叫声虽然凄惨,实际上却没有那么严重。
花璇玑的力气已经在连续几场极为消耗内力的幻术中,耗费得差不多了,现目前这点力量,对于长期被踩踏的他来说,简直就和按摩差不多。
嗯嗯,按摩好啊……舒经活血……
花豆蔻这么想着,又拔高了声音,嚎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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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芙音紧紧搂着展寻的脖子,只听到耳旁呼呼的风声,之前那些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所有的话,居然都说不出来!
展寻也不说话,实际上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现在之所以还能抱着祁芙音跑,完全就是凭着最后一股毅力,也许一开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移动半分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不断的远离那个黑暗的树林,沿着湖岸往博城东边跑,那边虽然没有什么高山险滩,却有比这边更为密集的树林,而且面积十分广阔,很适合躲藏。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感觉有亮光渐渐逼近……
祁芙音却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只是听着自己和展寻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终于,他们在君清越追来之前,先一步纵身跳入密林之中,之前无遮无拦的情况立刻被无边无际的树木所掩盖。
君清越停下来,确定了刚才展寻他们进去的方位,伸手对身后的人比划道:“分头,包抄!”
窸窸窣窣的草木移动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展寻已经开始站不稳,祁芙音扶着他,不顾一切的往前跑着。
小潘子没有说放弃,自己也没有说放弃,那么,如果仅剩一点希望,也要紧紧抓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