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不多。”香茹点头,却并不细说,用模棱两可来误导向斐的思路。
“宫里头真是秘密多啊。”向斐不再问,他以为自己弄清楚了香茹这心事的缘由。跟宫里有关的话,的确是带进棺材才能安心。
“你带着宫里的秘密出来别人能放心么?”
香茹笑了,“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并且在我哪天说漏嘴惹来麻烦之前,我还将一直活着。我知道你很好奇,但不要试图撬开我的嘴,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原来这么严重……”向斐恍然地瞪大眼睛,柏安桂花二人则紧张地捂住嘴巴,整齐划一地齐步后退直到墙角下,眼观鼻鼻观心如入老僧入禅。
“是的,所以很谢谢你介绍的缓解压力的法子,但是隔墙都有耳,何况是在空旷的野地,谁知道那满地半人高的野草里有没有藏着正在偷情的野鸳鸯。”
“的确,你说得这样严重,的确是该小心些。但你一人守着这只有你知的秘密,万一哪天你承受不住了怎么办?”
“所以我偶尔会有情绪失控,就像昨天,虽然昨天是你无意惹出来的,但细想想其实不过是积累过多的一个发泄而已,只是你运气不好撞上了。”
“就像你生辰那天独自喝闷酒?这也是你发泄情绪的一个方式?只是那天正好是你生辰,日子不太凑巧。”
香茹揉揉眉角掩饰情绪,“对,情绪失控时没有征兆,正好那天又有空,手边又有酒,身边又没人,正好适合独自一人一醉方休。喝醉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香茹的表情还蛮轻松,但向斐的表情却渐渐严肃起来,“你的生辰是八月底,今天才九月初十,你这两次只间隔半个月。”
香茹微愣,干笑,“是啊,你不说我都没想到,间隔时间又缩短了,也许我真应该找位大夫好好切一切脉。”
向斐严肃得嘴角都是下耷的,一下都笑不出来,“你这样不行,精神和身体迟早要垮掉的,你认识一大群全国最好的大夫,可你却无法跟他们说你的病因。”
“不用担心,如果我决定要找大夫的话,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香茹捋了捋头发,“好了,别总谈这个,烦了。没耐心也是坏情绪的一种。”
“好吧,不谈这个,我们换个话题。”向斐喝了几口茶水,重整心情,然后从怀里掏出三个信封给香茹,“这是我昨晚订下的这几天事务安排,自然都是假的,已经抄好三份了,你派人送去给那三位小姐,然后你就等着听消息吧。”
香茹随意抽出一个信封看里面的内容,以日期划分,什么时辰做什么事,写得详详细细。
“主要都是室外啊,你认为她们可能不分白天晚上的伏击你?”
“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哪有那么好的脑子,圈套太复杂了她们反而还踩不上,只好辛苦我这两条腿,这几天要多在外面溜达,给她们制造机会打我一棍子。”向斐越说越郁闷,摸摸自己即将遭罪的可怜脖子,“你说一击制昏是不是技术活?”
“肯定的,稳准狠,缺一不可。”
“我也是这样想,打轻了可以装昏,要是打重打过了……我岂不还得准备个大夫?”
“叫你去弄一个头盔和护颈啦,弄了没?”香茹忍笑把纸重新装回信封里,招手唤来桂花,吩咐她让小厮们下午送出去。
“喂喂,你就那么希望我被人揍一顿?”
“大东家这么聪明的人,不用我提醒了,你越可怜,这件事才越能做文章是不是?除非你很享受被女人包围恭维的感觉。”
“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我巴不得赶紧把这事处理了,大家都是来往密切的亲戚朋友,商人又讲究和气生财,各有各的私心,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你这主意真不错,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是因为你以前没碰上我啊,我最喜欢出馊主意了。”
“我现在发现了,你的确是。行,到时你可别忘了带着慰问品来看望我。”
“没问题,只要我收到消息,我二话不说放下生意就奔你家去。如果你要我回来在客人面前伤心控诉心疼你被揍得凄惨,我也会照做的。”香茹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好似她面前的向斐就已经是包着纱布的惨状了。
向斐被香茹的目光弄得心颠,发现此地此刻不宜久留,连忙起身告辞,“听说颈椎受伤会瘫掉,我还是找铁匠去吧,下次见。”
“再见,多保重啊。”香茹望着向斐匆匆忙忙好似逃似的背影哈哈大笑。
哎,果然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比较快乐,她现在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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