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散值,香茹回到女医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容方二人,休养了一天,两人的精神都大有好转,香茹仔细询问她们一天情况,然后如实记录在诊籍里。方姑姑见到香茹时脸上也有了笑,心情看上去明显好了很多,香茹问什么答什么。
至于外伤药的事,香茹跟玉桂说了之后,玉桂没有太大意见,点头表示知道了。但香茹跟白薇说时,白薇的脸色就立马耷拉下来。
“二位姑姑都是进宫几十年的老人了,都不能用一点好药么,昨天都给了,今天就不行了?”白薇不免埋怨起来。
“白薇姐,太医们说得很清楚,太医和宫女,一个外朝一个内廷,内外有别,账目独立,昨天已是看在我的情分上给了两瓶救急,以后自然是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不然他们怎么跟账房交待?白薇姐,你不是忘了二位姑姑受刑的原因吧?”香茹连威带吓,白薇立刻就着慌了。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香茹妹妹说的是,的确不能再去麻烦太医,不然用药量和病例对不上的话,那就连累太医们了。”
“白薇姐说得对,可不就是这个理么。好了,白薇姐好好照顾方姑姑吧,我去厨房看看晚饭怎么样了,仔细别让她们一忙起来昏了头。”
“哎,香茹妹妹辛苦了,真多亏你了,当初你去学食医真学对了,不然我们哪个懂得这许多知识。姐姐我送你出去吧。”
“有劳姐姐了。姑姑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来叫我,哪怕是半夜我都会立刻起床赶过来。”香茹与白薇手牵手,边说边撩了帘子出去往院门外走。
“那我可得祈祷千万别有这事,要是半夜找你,不就说明姑姑危险了么,千万别,千万别。”
“呵呵,姐姐说得是,是妹妹晦气了。好了,姐姐就送到这吧,姑姑身边不能离人,我先告辞了。”出了院门,香茹跟白薇道别。
香茹先回去放下药箱,跟谢医婆她们简单说了一下二位姑姑的情况,然后就又赶往厨房,一是为了盯着病号餐,二一个也是给自己做饭。
晚饭后,料理完私务,香茹坐在灯下写功课。邵太医给她的诊籍与谢医婆给她的不一样,邵太医给的是重新装订成册留作档案的资料,以年月日和病症分类,一本特别厚,因为一个病人的病情记录、药方和康复情况全部记录下来要好几页纸,翻翻第一个病例和最后一个病例就能发现这一整本其实仅仅是五天内的病例而已。
香茹一沉浸在功课中她就忘了时间,直到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才搁下笔,把作业整理好,草草抹把脸,就脱衣上床睡觉去了。
次日起床同样的流程,早饭后去给两伤员换药,伤药是白薇昨晚去药房拿来的,是本药房中最好的外伤药,但跟太医院疡医们给的相比就有明显区别,敷在伤口上后刺激得二位姑姑都哎哎呼痛。
换好药包扎好,香茹写下今日膳方,然后告辞回屋,拿上书箱去太医院上课。
先把昨晚写的作业交给邵太医过目,邵太医翻看一遍,不意外的发现膳方里全是食物,没一味药材,要是这毛病一直保持下去,“不开药膳方的女食医”恐怕会是日后香茹的响亮名号。
“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那师兄脾气够倔了,你比他还倔,方子开得都对,可硬全是食物,那么厚的一本诊籍,你就找不出一个能开药膳的病例?”邵太医好笑摇头。
“食物便宜易得啊,再说了,百姓对医馆药铺本能有一种恐惧心理,不是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跟这两个行当打交道的,我可不想将来因为没有病人上门而没生意做。”香茹振振有词。
“药补不如食补,食疗为主、药膳为辅的确是很不错的开方原则,但你要想到,开膳方也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你总是不写药膳方,那四百味药材你岂不是白背的?万一要你开药膳方的时候脑子打结写不出来怎么办?还有啊,你可是在我的手底下学习啊,无论如何麻烦你对考试重视一下可以不?考试时你要习惯性的顺手就写食疗方,你白考一次就不说了,另外我这老脸往哪放?”
邵太医把作业还给香茹,一指身后墙下小桌,“昨天念你初学开方,本想放你一马,今天发现根本不能纵容你,去把剩下的病例全部写出药膳方来,下午再去前面学诊脉。”
“是,老师。”香茹乖乖去写方子。邵太医说得对,任性也要看时候,她现在的一切目标就是为了通过考试,药膳方就药膳方,她又不是写不来。
香茹老实在桌前坐下,铺开纸笔一边斟酌一边写起来,不知不觉就是一上午的工夫过去,小太监们送来午饭时,香茹才搁笔休息,顺便把一上午写出来的作业放到邵太医桌上待阅。
邵太医先阅作业,越看越皱眉,翻完最后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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