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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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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素珍这句话,无疑利剑穿心,夏江打了一个冷颤之后,忍不住悲极泪下。

    他怆然道:“珍妹,我不知道是你呀!”

    许素珍泣声道:“知道与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分别,你现在不是看到么?你心目中纯洁的‘许素珍’,已经变成了一个青楼妓女,她叫‘白玲’呀。”

    夏江道:“不管如何,我爱你,我不能够再忍受感情的折磨,珍妹,你知道我爱你”她冷冷一笑,接道:“爱我什么?”

    夏江骇然一怔,许素珍又道:“爱我的心?感情?或者贞*?”

    夏江道:“珍妹,你不能低看自己。”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呀。”

    “不,珍妹,不管如何,我爱你,就象当初一样,相信我的感情,相信我的爱。”

    她忍不住掩面而泣:道:“江哥哥,不要再令我难过你知道我爱你,你占有我的一切,除了贞*之外,江哥哥,我对不起你”她终于道出了肺腑之言,她是多么爱他?她虽然明白自己不能再爱夏江,可是,理智岂是她所能控制的?

    他别去时,她殷勤的安慰他,她为他献出了一切,付出了她的心、血,精神,灵魂,以及爱情,和那首一-“断肠曲。”

    他们相逢时,却又变成了两个陌生人,而不知所语!

    他们的心扉里,那枝爱苗,虽然巳根深蒂固,然而,许素珍明白,尽管夏江还是深深爱她,可是,她能献给他什么?

    她的贞*,被一个采花贼夺取了!

    现在,她只有把一颗赤裸裸的心,以及全部的爱,献给这个闯进她心扉里的男人,把贞*卖给别人。

    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

    在漫长的四年中,他们在暗地里付出了自己的感情,也在暗地里怀念对方!

    这爱的支出,是相当之巨的,可是,他们承受了感情的折磨,忍受了爱一一象毒蛇般地嚼噬他们的心,他曾经再婚!

    她当了妓女!

    两个倾心相爱的人,竞变得如此惊人,这是天意么?或许是的,这是天意!

    夏江知道,许素珍的痛苦心情,决不亚于自己,她为爱所受的创痛,不是从哭声里所能看得出来!

    他缓缓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道:“珍妹,过去的我们不谈,现在,我们该好好为将来”

    “那将来,已经离我们而去”

    “我们可以再追回来。”

    她惨然地摇了摇头,道:“不,那再也追不回来,夏江我爱你,在四年的漫长日子里,我无时不在惦念着你,可是我知道,我们再也无法结合,我把感情献给你,但我的贞*却卖给了别人,在我的身上,一无可取,你记得么?我们那首‘断肠曲’里,有二句:‘此情只留梦中痕’?”

    “我记得。”

    她惨然笑了笑,道:“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是的,四年来,我们有很多话应该谈谈。”

    夏江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有一个女人,在你出‘珍珠楼’之际,把我劫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夏江道:“珍妹,人生的变幻,委实太快,四年来,我们都变了!”他在她的身侧坐下来。

    象从前他们在水田村桃花林一样,他们坐在一起,只是现在,稍为不同罢了,他们现在是一对被受创伤的人。

    她惨然一笑,道:“是的,我们都变了,变得使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

    夏江喟然一叹,道:“珍妹,你记得我们在桃林分别时?”

    “我记得,我送给了你‘断肠曲’”

    “是的,也献给了我你的心,当我失望时,我唱着那首‘断肠曲’,它给我生命的力量!”

    她惨然一笑,道:“当你离去时,我哭了,我在那桃林嚅,哭了-夜”

    “听李大妈说,你常常深夜哭泣!”

    “是的,我常做恶梦”她笑了,这些过去的往事,温暖了她的心,可是,她的笑容,是多么凄绝!

    他自然地跟着笑了一声,道:“做什么恶梦?”

    “我梦见你被马踢死被火烧死跟别的女人结婚!也梦见有一次你见了我,理也不理我。”

    夏江闻言,他忍不住又掉下了男人宝贵的眼泪!

    她回看了他一眼道:“江哥,现在何必多流宝贵的眼泪?”

    夏江暗然地点了点头,道:“可是,我跟别的女人真的结了婚?”

    “可是,我却当了妓女!”

    他们不期然地笑了起来,这笑,象一怀酸梅,见之令人酸鼻泪下

    他们开始沉默了,半晌,夏江道:“后来,你病了?”

    “是的,我病了,我在病中,轻轻地叫喊着你的名字,也说:‘江哥,你回来吧我为你病了,假如你再不回来可能你再也看不到我了’我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可是,我给你失望了,我并没有回来!”

    她凄苦地颌了一下首,道:“是的,我痛苦的呼声,并没有使你回来,我恨你,恨你当初为什么要走难道,你对我一无爱意么?”

    “不,我爱你!”

    “可是当时,我恨你,后来,我父亲跟那个女人走了我只有等死,我当时说:‘假如我死,江哥,我要做鬼抓你’”

    夏江道:“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爱我。”

    她怆然笑了一下,又道:“不是李大妈及小牛,我可能死了,李大妈及小牛待我太好,他们为我煎药,照顾我,恩同父母。”

    夏江道:“我以后会感谢李大妈及小牛的。”

    “后来,我走了,我留给你一封信”

    “我看到了,李大妈交给了我。”

    许素珍伤感地笑了笑,道:“我想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可是,我不能让李大妈及小牛为我而受苦,因为在病中,李大妈为了买药,巳卖去了一份田产,为了要报李大妈及小牛的恩,我离开了水田村!”

    “当时,你举目无亲,想上那儿?”

    “我不知道,我想为别人做工,甚至给别人当婢女,我要赚钱还李大妈。”

    “可是,不幸,我碰到了一个采花淫贼”说到这里她脸色为之一变,又道:“他抓住我的弱点,看我是个举目无亲的人,他用花言巧语,骗我说可以为我找到工作,我看他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我相信他,跟着他走!”

    “那天晚上,他竟奸污了我,夺取了我的贞*,天啊,当我醒时,我哭得死去活来,我想自杀,可是,他却不让我自杀”

    夏江脸色一变,接道:“那个人是谁,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许素珍道:“他夺取了我的贞*之后,还把我卖给‘珍珠楼’以一百两黄金成交!”

    “江哥哥,我当时的情形,你可想而知,我恨不得杀了那个人,可是,我不能够,我不会武功!”

    “老毕母的安慰,以及告诉我,这社会上找事难,想赚钱不容易,她还答应我,如果我愿意住下,她可以再借我一百两。”

    “你答应了?”

    她点了点头,道:“是的,为了报李大妈及小牛的恩,我答应下来,我再借了她五十两金子,命人送到水田村给李大妈,并属咐那送金子的,叫他不要告诉是谁送的!”

    夏江道:“我害了你。”

    她苦笑地摇了摇头,道;“谁也没有害谁,这是命运,我当时在想,反正我贞*已经失落,你不会谅解我,我当了妓女,也觉得不错”

    夏江接道:“那奸污你的人是谁?”

    “他以前是‘珍珠楼’的常客,名叫贾东民,可是后来他再也没去过‘珍珠楼’!”

    夏江狠狠道:“贾东民,我会记着你这个人,也会把你这个人找到,碎尸万段!”

    她慰然一笑,道:“江哥,在童年,我们有过美丽的向往以及幻想,当我们相恋时,我是多么希望做你的妻子

    “是的,我认为你是我的妻子,现在也是。”

    她摇了摇头,道:“江哥,我们是一对不幸的人,你曾经再婚,而我曾经当过妓女,诚如你所说的,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我已经把贞*献给了我所不爱的人,我不再是一个纯洁的乡村姑娘,而是一个出卖灵肉的女人,今日,我无法献给你所爱的,但愿来世,我会补偿今生之过。”

    夏江道:“不,珍妹,我爱你,不管如何,我爱你!”

    “你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我不想得到什么。”

    她疯狂地笑了起来,其声难闻刺耳,夏江不觉打了一个冷颤,问道:“珍妹,你笑什么?”

    她并没有止住笑声,听之,令人毛骨悚然,但细听之下这那里是笑,而是断肠痛哭呀!

    哭声悱恻缠绵,感人泪下。

    从这种缠绵悱恻的哭声里,可以听得出来,许素珍的心情,是多么悲痛呀!

    夏江脱口尖叫道:“珍妹!”

    他一紧双腕,把她抱得紧紧地,她象一支羔羊似的,伏在夏江的怀里,放声痛苦!

    这哭声,是她的全部精神及爱意,甚至是心里的委曲,她要借泪水,把精神及爱,洒在夏江的身上!

    夏江疯狂地抱紧了她的娇躯暗然道:“珍妹,你要哭碎我的心么?珍妹,现在我们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她微一仰头,双目紧闭,喃喃道:“江哥!吻我就这-次吻我江哥。”

    夏江心情一阵激动,他吻了她,疯狂地吻着

    一一两颗纯洁的灵魂,两颗破碎的心,现在终于结合在一起了,象从前那样,吻着忘了一切,忘了过去,以及将来

    一-也在吻里,他们忘记了爱情给他们的创伤,以及污秽的过去,存在他们脑中的,是幻想、这美丽的一刻。

    她的珠泪,籁籁而落她在四年后,终于得到了这四年所渴求的现在,她得到了!

    她喃喃道:“江哥,吻完了这一次我便心满意足,此后朝朝暮暮,我俩只好再两地相思了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她的声音,是模糊不清的然而,这声音里,可以明到她心中所隐藏的痛苦

    突然一一

    一股意念告诉她:“许素珍呀,你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呀,你为什么要再剥夺他的感情,你应该离开他,让他与别的女人,能够得到幸福!”

    意念过后,她知道应该怎样做了,她必须离开这个她生命中的恋人,她不应该占有他,于是,她推开了夏江的身子!

    夏江致许素珍这一推,不觉愕了一愕,他跟前所触到的是许素珍充满泪痕的眸子,那暗然的情伤之色,见之令人心酸。

    她惨然一笑,望了夏江一眼,道:“江哥,你记得那首“断肠曲”的歌词么?”

    “记得!”

    许素珍微微一笑,这笑容是多么凄绝?她一收笑容道:“江哥,请你再唱一次给我听好么?”

    许素珍说话声中,拨动了琴弦,弹出了“断肠曲”的音符。

    夏江随着音符,张口唱着那首“断肠曲”

    一一四年后,他们真的再重聚,也唱了那首“断肠曲!”

    这悱侧哀艳的歌声与琴声,使他们再为这首歌,流下了眼泪

    一曲完了!

    那凄凉的歌声音韵,飘荡在空际里使这静寂的苍林子添了一份凄凉气氛!

    她缓缓站了起来

    夏江骇然地望着她站了起来,不由得脱口叫道:“珍妹”

    许素珍惨然一笑,道:“江哥,在四年后,我们能够再相逢已属不易,就让我们永远珍惜这不平凡的重逢吧,”她抑制住悲伤的情绪,又道:“我们虽然有美丽的过去,以及幻想的日子,可是,那毕竟是过去了,再也追不回来,然而一令我两安慰的是,在经过四年漫长日子后,我们终于又相逢了,虽然我没有给你什么,但,我为你弹了‘断肠曲’,你为我唱了‘断肠曲’”她笑了笑,又道:“我两虽然无所得,但有所忆,我要走了!”

    话落,移动莲步,姗姗而去!

    夏江突然一弹身,截住去路,激动地道:“珍妹,你不能离开我,我爱你你不能再离开我”

    许素珍闻言,珠泪盈眶,她自己何尝不想留下?可是,她明白她不能够。

    夏江有美好的前途,她不应再占有他,难免不会想到她是一个妓女,她何必让他的心扉里,为自己埋下阴影?

    想到这里,她一咬银牙,冷冷道:“你要我怎么样?”

    “跟我走!”

    她摇了摇头,道:“跟你在外面受苦么?我办不到,我受过金钱的折磨,我需要的是金钱,只要你有钱,可以随时来找我!”

    话落,她一转身,又向前走去。

    这一句“有金钱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得夏江脑海如遭锥击,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珍妹,你”她冷冷地笑了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是一个妓女,张三有钱,我便属于张三,李四有钱,我便可以跟他睡觉”

    这一句话说得使夏江惊了惊,道:“你当真如此无可救药?”

    “不错呀一一”

    夏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弹身而上,一挥手掌,劈劈叭叭一连打了许素珍四记耳光,喝道:“我看错你了我认为你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纯洁少女,想不到你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被夏江这四记耳光,打得粉腮红肿,口血飞溅,悖然望着夏江,忍不住哇的一声,掩面而泣!

    夏江脸上罩起了恐骇的杀机,道:“许素珍,我一生爱你,我给了你我生命中所有的,而你竟宁愿去当妓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许素珍泣声道:“江哥,我是”说到这里,她把下面三个字:“为着你”咽了回去!

    她想:“就让他恨我吧!”

    夏江咬牙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是一个贱女人!”

    许素珍泣道:“是的,我是一个贱女人,只要你夏江有钱,我便给你一夜消魂,代价是一两银子,我欢迎你来!”

    话落,她疯狂的笑了起来,直笑得全身皆抖笑声骇人听闻

    夏江突然一探手,把许素珍的娇躯,猛然拉了回来,喝道:“你要再回到那个地方,我不如杀了你!”

    她冷冷笑道:“下手呀!”

    夏江缓缓举起了手来可是他没有勇气下手,他虽然咬着钢牙,可是,他的手确在发抖!

    她冷冷说道:“夏江,你下手呀!”

    他暗然泪下,怆然狂笑,道:“我不杀你一一”

    他用力一推,把许素珍的身子,推得踉跄而扑倒于地,她吃力地站了起来,道:“夏江,你不杀我,我要走了!”

    “走吧是的,当我有钱,我会来找你。”

    她惨然笑了笑,道:“夏江,如果你有三百两金子,在五天之内找我,我可能会属于你!”

    夏江心神一震,脱口道:“三百两金子。”

    “是的,三百两金子,在五天之内来找我,否则,我要属于别人的了。”

    话落,姗姗走去!

    夏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喃喃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暗然欲泣,就是哭不出眼泪,他怔怔伫立!

    突然一一

    两条人影,飘落在夏江的身侧,来人,正是“女血神”及“五湖烟客”

    “女血神”明眸转处,望着夏江失神伫立,而不见许素珍,不由问道:“江哥哥,素珍呢?”

    “走了!”

    “走了?我去把她找回来!”话落,就待纵身追去,夏江突然喝道:“不要追了,就让她去吧!”

    “女血神”悚然而立,疑惑地望了夏江一眼,道:“你不是爱他么?”

    夏江闻言,疯狂而笑,声似巫峡猿啼,地狱鬼叫,直听得“女血神”与“五湖烟客”汗毛皆竖!

    夏江的狂笑,嘎然而止,道:“是的,我爱她,我用金钱,便可以买到她的爱,她便可以跟我睡觉,这就是爱?哈!哈!哈!”

    以下,又是一连串的狂笑!

    “女血神”黛眉一蹙,道:“江哥哥,假如我不是为要迫你就范,把她劫走当人质,也不会使你痛苦!”

    夏江冷冷一笑,道:“我为她痛苦?哼,笑话,我只要有钱,便可以买到她的身子”

    “五湖烟客”冷冷接道:“纵然你买到她的身子,你能给她所需要的?”

    夏江脸色一变,骇然望了“五湖烟客”一眼,心里打了一个冷战!

    “五湖烟客”冷冷笑道:“你纵然有了金子,也得把本身问题解决呀!”

    夏江缓缓垂下头去!

    “女血神”怔了一怔,问道:“为什么?”

    “五湖烟客”道:“这是男人的事,不为女人道,”停了一停,又道:“夏江,爱是给予,难道你不能再施舍你的爱么?”

    夏江眼睛骤现精光,道:“我再给她爱?”

    “是的,给她爱,让她有勇气活在光明的世界上。”

    夏江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湖烟客”望了一下天色,道:“夏江,我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话落,身影一划,飘然而逝!

    “女血神”说道:“江哥哥,以后我们是表兄妹,再也不必为小事而心存杀念,听说你三月三日要到‘仙履谷’”

    “是的!”

    “要我帮忙么?”

    夏江点了点头,道:“好吧,到时希望你会来!”

    “女血神”娇媚一笑,直笑得夏江怦然心动,眼睛如着了魔!

    “女血神”笑道:“江哥哥,你老望着我干什么?”

    夏江霍然惊醒过来,道:“妹妹美赛天仙,我有你这个妹妹也该值得骄傲!”

    “可是我的美色,打不动你的心呀!”

    “是的,我不能施爱于人。”

    “为什么?”

    “秘密,诚如‘五湖烟客’所说,这是男人家的事,不为女人道。”

    “女血神”笑了笑道:“那么,我要走了!”

    话落,娇躯一幌,飘然而逝!

    夏江望了她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叹,然后,仰视着天际的点点蓝星,一股暗然神伤的情绪,涌在他的心头。

    一一在这股暗然的神伤里,也泛起了一股被骗的痛苦情绪,她恨许素珍!

    他认为许素珍骗了他!

    她的脑海里,无数次念着许素珍的话:“如果你有钱,便可以来找我”这真是妓女的口吻!

    一一当初的天真与纯洁,如今何在,夏江纵然是一个心地宽厚的人,也忍不住许素珍给他的侮辱和痛苦。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爱人,倾心相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挪动了一下脚步,这脚步象徵了他的人生是多么沉重与失望!

    突然间一一

    他的脑海,涌起“五湖烟客”告诉他的那句话,如果他真的爱许素珍,应该献给她最后一份爱,让她有勇气活在光明的世界上。

    心忖至此,他不期然地把脚步停了下来,仰首天际

    一一天际,一道流星,飞堕而逝。

    他心里一股意念,在冥冥中,告诉了自己:“夏江!给她最后一份爱,这是你一生所爱的女人,救她出魔窟,使她得到幸福,这纵然会使你生命象流星,又能算什么?”

    是的,这是真理,夏江明白,自己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何况他与她之间,曾经有过缠绵的恋梦,以及山盟的誓言?

    可是,许素珍离去时所说的话,太使他伤心!

    然而,这个在情海里遭遇不幸的夏江,能了解许素珍用心之苦?她因为自己的堕落,而不敢沾污他呀!

    她对夏江的爱,是出自善的一面!

    她的心,是痛苦的!

    可是,许素珍忍受了,她虽然爱夏江如命!但她不忍心使夏江为自己丧失锦秀前程。

    他们在四年后,依旧彼此倾心相爱,但上苍,却捉弄了这对美好的人!

    夏江不是一个超人,他不能承受这感情的折磨?

    他缓缓地走着

    第二天黄昏,他回到了“悦宝客栈”上了酒楼,他认为自己应该好好地醉一醉!

    酒,虽然不解愁,可是现在,夏江却希望能麻醉一下他痛苦的心情!

    一一他并没有即刻回房看“海女”

    他要好好想想,他是应该给她幸福,救她出魔窟或者是忘了这个女人?

    这两种情绪,在他的心扉里,交织成一股极为痛苦的心声,他无法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其一!

    店家端上了他叫的一些酒菜,升了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尽?

    酒,确能令人精神麻醉,一杯入腹之后,一股热烘烘的感觉,使他的血液,开始剧烈的循环。

    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

    一瓶酒刹那间,被他喝得精光,此时,他有六七分醉意他又叫店家拿来了一瓶!

    酒入愁肠愁更愁,酒,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朦胧中,他的眼帘,那影子,是纯洁的,不施粉脂,留着两条长辫子这纯洁的清影消失,接着又叠出了那个浓装艳抹的许素珍!

    这两个女人,在他的脑海里,交织着,翻动着他的眼眶里,盈含着热泪!

    他想痛哭一场,可是他却哭不出声来,他不断地把酒往肚子里灌!

    突然一一

    他的耳际,飘来了“断肠曲”的歌声:

    “”

    低语轻问君何愁?

    情似海,

    恨悠悠,

    情爱难偿恨长流!

    ”

    歌声骤然传来,使夏江酒意全消,他知道这歌声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它出自一个男人之口。

    夏江一转身,他的眼光,触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正唱着那首“断肠曲”

    夏江脸色一变,他霍然站起身子,脸上在愤怒中,泛起一份极为痛苦的表情!

    乍闻他厉声大喝:“住口!”

    夏江这厉声一喝,声若焦雷,使座上豪客,眼射精光,全聚在夏江的脸上!

    夏江走到那老者面前,那老者口露微笑,似对夏江的脸上恐怖的阴影,一无所见!

    夏江冷冷喝道:“谁叫际唱这首歌?”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怎么?小哥儿,这首歌我不能唱么?”

    “不错,你不能唱!”

    “那么,小哥儿,谁才能唱?”

    夏江被问得怔了一怔,他茫然地注视着这个老者,但见他口露浅笑,一脸慈祥之色!

    夏江暗然叹了一口气,道:“你唱吧这首歌已经失去它的意义了!”

    话落,他一转身,向原先的位子走了过去!

    那老者突然叫道:“小哥儿,你叫什么?”

    “夏江”

    “夏江?这名不错,可是,性情却有些软弱无能。”

    夏江愕了一愕,道:“老前辈何方高人,请问尊名如何称呼?”

    “这个么,小哥儿你何必知道,我是无名氏!”

    夏江苦笑了一笑,道:“老前辈名字既然不叫人知道,晚辈也不便多问!”话落,转身走去!

    他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又开始喝着闷酒,回味着那老者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是软弱无能?

    不,他告诉自己:“我有一份坚强的个性,那么,他说这‘软弱无能’四字是什么意思?是指对许素珍而言?”

    那么,自己应该怎样救许素珍脱离魔窟?

    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

    一一一瓶酒,又光了!

    他现在已有八九分醉意,他缓缓站了起来,突然一个他呵了一声,他想起了那老者告诉自己叫“无名氏”

    “五湖烟客”不是告诉过他么?除了“无名氏”之外,别人恐无法知道!

    想到这里,他骇然一转身,眼光过处,他怔住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已消失所在!

    夏江咬了一咬牙,暗道:“也怪我一时疏忽,否则,当不会让他走了,此后要再见他,恐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精神整个松懈下来,他下楼会过了帐,回到了房间!

    一个模湖的人影叠进了他惺松的醉眼,那个在他床前的人影,正是“海女”!

    她珠泪满面!

    夏江茫然地望着她,她坐在床前,象雕刻的木人一样,功也不动!

    夏江怔了一怔,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海女!”

    可是,她没有回答,是的,她不会回答的。

    他苦笑了一下,走到“海女”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玉臂。

    “海女”霍然地惊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站的是夏江,不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突然投在夏江的怀里!

    夏江目睹此情,知道“海女”是因为自己不别而走而难过,夏江借着酒意,把她搂得紧紧地!

    那股鱼腥味,使夏江酒意失了大半。

    她伏在他的怀中,轻轻而泣!

    其声悲切,感人至深!

    夏江并非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他怎么不为“海女”的哭泣,而感到暗然神伤!

    他轻轻地推开了她,让她坐在床上,拿过纸笔,写道:“海女,你为什么难过?”

    “你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江歉然一叹,写道:“我不忍吵醒你。”

    “你难道不想我醒来之后,会难过么?”

    “我想你不会的。”

    “不会?你怎么知道?我醒来之后,哭了好久,我以为你不理我了,你知道我多么难过么?”

    写到这里,但见她珠泪籁籁落!

    夏江暗然一叹,道:“你为什么要徒增烦脑?”

    “我不知道,我的心目中,只有你,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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