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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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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迢迢,月光如水,在这黄山赤云峰关帝古庙前,正展开着一场武林间罕见的激烈拼斗。

    黑道魔头白无常向修,被天南三星以“三星伴月阵”困在核心,白无常向修冲不出这天下闻名的“三星伴月阵”而天南三星以三人之雄厚功力,也仅仅能将其困住,却无法伤他分毫。

    似如此,已支持了三个时辰之久,这时,在关帝古庙门横匾之上,正探出个小孩的头来,注目凝视场中。

    这小孩也就是书中的主角,仇恨。他在离开白无常向修后,曾一路沉思,向修这颀长的身躯,能稳坐黑道第一把交椅,届数十年之久而不衰,其本身武功,当有奇诡精奥之处,而天南三星之“三星伴月陈”亦是武林绝响,白无常向修既不愿传授武功与我,我偷学还不成吗?今夜黄山之会,千万别错过。

    啊!不,还是早点去吧!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我就是偷学了他的武功,还要把他瞒在鼓里。

    于是,仇恨上了黄山,在关帝庙前巡视了好半天,适才在这横匾之上躺下,睡了个甜甜的梦。

    仇恨被说话之声所惊醒,张开眼,月亮已爬上树梢,最初他连动也没敢动一下,因为今夜来的四人都是武林中绝顶高手,他既被白无常向修所驱逐,他高傲的脾气就不愿再让白无常向修知道,他仍然随后追来了。

    说话声是天南三星,而所谈的都是关于三尊玉星的事,在他还没听出个头绪之前,驴蹄“嗒嗒”之声已远远传来了。

    白无常向修一到地头,与天南三星没说上两句话,就交上了手,从声音中仇恨判别出,一开始双方似乎都在观望,慢慢的,他从掌风呼啸中听出了战斗已接近高潮。

    这时仇恨再也忍不住了,他推测双方都在聚精会神搏斗之下,绝不可能再来顾忌别人什么了,所以他从横匾后,小心地探出了头,但是当他双眼接触到斗场时,又不禁莫名其妙地呆住了。

    这哪象是拼命!这简直是开玩笑,四个人在两丈方圆的一块草坪上游走着,不时对上一掌,也有眨眼间连对四五掌者,可是四人身形看来都轻逸已极。

    渐渐的,仇恨从四人的神色中,瞧出了形势的紧张,白无常向修惨白的脸上,看不出所以然,但是那紧皱的两道长眉中,和那抿得仅余一条线似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功力已提足到十成以上。

    而天南三星,除寿星公赛南山,脸白须动以外,福星公胜东海与禄星公富三江脸色都是红如充血,就象庙里供奉的关云长。

    蓦然,天南三星一声暗号,三人急骤的加紧了攻势,三人同时舍却了掌力,掏出了各自独门的兵刃。

    只见四周虎虎生风,杖影翻飞,福星公胜东海的大蒲扇与禄星公富三江的玉如意交织成一片,宛如乌飞兽窜。蓦地,白无常向修雪也似的长臂疾向寿星公赛南山胸前抓到,寿星公赛南山身形一斜,飞身纵高主尺,与福禄双星三般兵刃齐齐往白无常向修兜头罩下。

    白无常向修右手疾抓寿星公赛南山,左手亦在同一时间里撤出量天尺来,见寿星公赛南山往上飞纵,当即左手一式“皓月当空”硬生生地将三种武器架开,其速度之快,竟连天南三星亦未看清楚。

    此时,躲在横匾上的仇恨心中嘀咕道:“本想偷学他的武功,不想竟连其出手亦未看清,如此就算看上一辈子也休想学得一招半式。”瞬时,场中激斗已生变化,原来禄星公富三江一招走空收势略缓,右手腕已被白无常向修的量天尺所拍到。

    这一下,如若是换个通常武林中人,手腕准会立即折断,可是天南三星,功力均非等闲,但禄星公也被这一下刮得辣辣生痛。

    然而,白无常向修在同一时间里,却被福星公胜东海的大蒲神扇将衣襟给刮裂了一道口子。

    “嘶”的一声,把白无常向修惊得愕了一下,百忙中瞟眼一瞥,白色长衫下开了道尺许长的口子,这一来,白无常向修心火突发,高冒三丈,一声震天价的虎吼,量天尺划空一闪,一招“流星赶月”快捷无伦地走出三招,分袭天南三星,尺风飘忽莫测,似左、似右、似中,叫人无可捉摸,不知他主要攻的是谁?

    天南三星中除寿星公赛南山的一支蟠龙杖,敢与之硬接硬碰外,福星公胜东海的大蒲神扇与禄虽公富三江的玉如意,都是不堪一击的。

    白无常向修只一招,即将寿、福、禄三位星公每人逼退寻丈,立即腾起身形,想以逐个击破的方式,将这“三星伴月阵”给击散。

    可是白无常向修忽略了“三星伴月阵”潜在的功力,这“三星伴月阵”它能跻列天下七大名阵之一,自有它特长之处。

    白无常向修凌空折身,他首先找的是福星公胜东海,因为福星公胜东海神扇伤了他的白儒长衫,他气愤得飞身猛扑,量天尺一招“威震八方”风声呼呼,银光闪闪,真可说风雨不透。

    白无常向修的心事是,他只要伤了三人中任何一人,这“三星伴月阵”的威力立即大减,届时,他即可将这“三星伴月阵”之辉煌的名誉毁灭。

    谁想,就在白无常向修飞舞着闪闪生光的量天尺,扑到福星公胜东海的头上,眼看着福星公胜东海蒲扇横张,难逃白无常向修的量天尺之际,蓦地,一股绝大的潜力,将白无常向修硬生生的给横推半丈,落回到阵势的核心中。

    这潜力原是“三星伴月阵”中的救命绝招,不管是谁遇袭,而自身无法抵御时,另二人必借阵中旋转冲刺的劲力,一个猛推,一个狂吸,让那受袭之人,在措手不及之下,得一缓手机会。

    白无常向修眼看着已然得手,突然被这股潜力推得一怔,他想不透这潜力的来源,但是,他却不敢稍歇,因为略一疏神,就有生命的危险。

    于是,白无常向修又展开了严密的防守,可是,这次却又不同了,他突然间感到从没有过的威胁,寿星公赛南山一支蟠龙杖,在这“三星伴月阵”倏变之中,威势突增,而福星公胜东海的大蒲神扇与禄星公富三江的玉如意,也自配合得妙到毫巅,任你白无常向修量天尺招术精奇“白骨神功”武林绝响,一时之间,也穷于应付。

    渐渐的,白无常向修惨白死板的脸上,已渗出了汗珠,油晃晃地闪着亮光,然而,白无常向修究非等闲,他在寻找着出奇制胜的机会,他只要脱出这个圈子,他就有制胜的可能与把握。

    蓦然,激斗中,但听福星公胜东海道:“向兄,我们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深仇血恨,同属武林中人,三星还不愿做那赶尽杀绝之事,只要向兄将三尊玉星交出,从今后化干戈为玉帛,向兄以为如何!”

    此语一出,白无常向修一声怒啸,声震夜空,道:“要我交出玉尊星,那简直是等天开门,白日做大梦,除非你们有能耐将姓向的毁了!要不,哼”“着”的一声暴响,禄星公富三江左手腕应声低垂,连动也无法动了,可是禄星公富三江右手的玉如意也同时脱手飞出,快如闪电地飞向白无常向修的腹部。

    白无常向修在三人分心听他说话之际,突然出手点中了禄星公富三江的左手腕穴道,心中禁不住狂喜雀跃。

    喜尚未了,即见雪光刺眼,玉如意已近小腹,这一惊又惊得白无常向修冷汗直冒,仓促间,量天尺下探疾点玉如意,正在量天尺与玉如意相触未触之际,又觉劲风呼呼,当头压下,白无常向修浑身一霹,量天尺上下难以兼顾,猝然间,只得侧身闪退。

    可是,这却真正地着了“三星伴月阵”之机关,踏入了大蒲神扇的扇风中,待白无常向修正惊觉时,早巳不及,背上一阵剧疼,白无常向修反手一兜,也正好搭在福星公胜东海执扇的手腕上。

    一声“哎呀”福星公胜东海被抛出两丈余外,白无常向修一声裂帛似的怪笑,响彻云霄,良久方止,说道:“白无常向修,黑道小卒,以一命换双星,总还值得,赛南山,你还要比吗?向修以仅存的一口气,仍可接你一阵,如何?”

    这一阵突变,早将寿星公赛南山惊得呆了,禄星公富三江玉如意出手后;站在那就没再动一下,福星公胜东海被抛跌地上也没再爬起来,这种情势之下,寿星公赛南山知道,这兄弟两人定然凶多吉少,禁不住凄声惨笑道:“向兄,这真是出乎我赛南山意料之外的事,你你请吧!赛南山纵然无能,也不做这种赶尽杀绝之事。”

    白无常向修闻言;依然冷冷地道:“你不打,我可要走了,但是我不会领情的。”说完,一声呼啸,即听蹄声“得得”疾驰而去。

    这一阵惨绝的收场,将藏在横匾上的仇恨也吓得呆了,他眼见白无常向修困难的翻身上驴,然后傲然地端坐驴背上,可是神驴缓慢地走着,在明亮的月色下,还没走出仇恨的视线,白无常向修已然支持不住,伏倒在驴背上了。

    这时,寿星公赛南山突然朝横匾上一瞪眼,因横匾正背月,看不清,但听寿星公赛南山喝道:“什么人藏在上面,还不给我滚下来!”

    仇恨浑身一震,惊忖道:“这下可糟了,他们误会我是白无常向修的徒弟,这一见面,寿星公赛南山岂能将我放过?”

    总算仇恨胆识超人,自语道:“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相信凭天南三星的名头,会对我这后辈下毒手!”

    随见仇恨从横匾上跃出,轻飘飘地落在寿星公赛南山的身前。

    仇恨,他今年只十四五岁,虽然武功未成,可是轻功早已练得出神人化了,仇恨这一出现,寿星公赛南山也不觉为之一怔道:“小哥儿,你不是白无常向修的徒弟吗?你怎么不随他去呢?你师父也伤得不轻,命在旦夕啦!”

    仇恨腼腆地摇摇头道:“我不是他的徒弟!”

    寿星公赛南山闻言又是一愕,道:“你怎会不是他的徒弟呢?难道说,你见他快死了,就不愿做他的徒弟吗?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虽和他有仇,也不能见你这种武林的叛徒”寿星公赛南山越说心中越气,越说声越厉,到最后竟将蟠龙杖扬起,竟欲一杖就将仇恨给毙了般似的。

    仇恨一见,立即出声道:“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我与他在酒楼上也是第一次相会,他欲收我为徒,是我不能背叛师门而被他所逐”

    寿星公赛南山一声怒喝,道:“臭小子,你敢在我面前撒谎,吃我一杖!”声落,随着蟠龙杖横扫,一招“玉带围腰”疾使而出。

    仇恨见寿星公赛南山不听他的解释,并冤他撒谎,禁不住傲劲突发,闪身避过一招,气愤地叫道:“老前辈对我仇恨不相信,可别怪我无礼啦!”

    寿星公赛南山闻言,更是气愤,蟠龙杖一摔,说道:“臭小子,你竟敢在我面前叫阵,你是找死!”说完立即挥掌猛扑。在这种情势之下,仇恨绝不能畏惧退缩,他高傲的本性,不能让人平白地冤枉,即算明知不改,他也要较量一下。

    寿星公赛南山凭他的身份,怎可欺侮后生晚辈,他只是借此试探仇恨的武功,看他是不是真的非白无常向修之徒,因是白无常向修出招救人,那已属天下奇闻,若不是有关系的话,谁会相信呢?然而这几招过后,寿星公赛南山立即惊疑,闪身退过一旁,说道:“小子,武当紫阳真人你怎么称呼?”

    仇恨见寿星公赛南山如此一问,知道他已从自己掌招中认出了,连忙恭声地答道:“正是晚辈恩师。”

    寿星公赛南山“啊”了一声,又复朝仇恨打量良久,方始说道:“原来是武当紫阳道长高足,那倒失敬了,紫阳道长据说已然仙逝”说道这倏然回首朝他那已死去多时、周身已变为乌黑的两位兄弟看了一眼,深深叹了口气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本只为当年一口气,想不到变生仓猝,使老朽亦心灰意冷!哥儿,烦你助我一臂之力,将我这兄弟两人给埋了好吗?”

    仇恨见寿星公赛南山如此说话,立即爽朗的答:“好!”在西山月沉,晨曦迷空之际,黄山赤云峰关帝古庙的后面,堆起了两座新坟,寿星公赛南山对仇恨说道:“今日一别,相见遥铿,适才烦哥儿相助之情,无以为谢,这有数页书图,聊表寸心,即算哥儿不耻于学,日后若遇有缘之人,办可代为相赠!”说完递过了薄薄的一本手掌大的线装书,不待仇恨答话,已然纵身下山而去。

    仇恨眼看着寿星公赛南山渐渐地隐没于山中晨雾,心中不禁泛起了莫名的愁绪“英雄难免阵上亡”想想这三星于武林中的声望,是如何地高昂,谁想到会能骤死黄山仇恨想着,随瞥了手中的小书一眼,见小书上写着“三星伴月”四字,心中倏的一怔,惊疑地忖道:“‘三星伴月’,他交我这‘三星伴月’怎的?难不成还要我另外找两个人也同时练功,这真有点近乎玩笑啦!”可是当他一页页约略地看完之后,他又禁不住惊喜雀跃,原来这书内是天南三星每人以最精奥、最具威力的四招摘录下起,连成一十二招,取名“三星伴月”这十二招,若分三人练习,每人只学四招,组合起来,即是他们三人所因以成名的“三星伴月阵”若只一人学练,这十二招可以任意连绵,招招贯通,式式相连,确实是一套精美无比的招式。

    朝霞映空不久,太阳缓缓的从天边云层之后跳起,这时,仇恨将那赛南山所赠的“三星伴月”小书收起,从身背解下那把隐藏着自己父母身世的金龙赤火剑,双手压在剑鞘之上,一边抚摸,一边默祷这是仇恨每日晨问必做的功课,自从离开武当山后,从未间断。

    祷毕,又复试着拔剑,虽明知无用,他依然每日要在抚摸默祷之后,试行拔一次,然后再背回背上。

    仇恨从关帝庙后回到庙前,闪眼即见场中一道银光闪闪,趋前一看,原来是白无常向修所用的翡翠量天尺,禁不住掉首朝白无常向修那匹神驴所奔行的方向望去,想起白无常向修在驴上禁受不住,伏倒在驴背上的情景,心中十分难过,忖道:“假如你昨天答应传授些绝艺给我,没将我赶走虽然现在依然不能传艺,我还是会追着你去,伺候你的伤势,再不幸也可替你掩埋尸体,不致暴尸荒山,惨遭兽吻。”

    仇恨思忖及此,不自觉地弓身拾起量天尺,见那上面“无常一到,万事全休”的八个字,不禁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朝那方向奔行而去。

    依照那点点鲜血的指引,恨仇翻过了两座山顶,在一座低崖之下,看到了那匹“追风奔月神驴。”

    仇恨远远地停下了身子付道:“低崖神驴守护下的定是白无常向修无疑,然而,假若他没死,依他的脾性,他真可能出人意外的给我一掌。以天南三星那等高厚深沛的功力,尚且难以抵受他‘白骨神功’毒沾肌的一触,那又何况于我这微渺的功力那死得才叫冤呢!”

    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仇恨手执量天尺,依然远远地站着,未敢稍进一步,倏然神驴一声呜叫,叫得仇恨心中一寒,忖道:“我在此这么久,未闻些许呻吟痛苦声息,他莫不是早已死去了!”

    终于,仇恨提足了勇气,缓缓移步

    诚然,白无常向修闭目横躺崖下,早已气绝,仇恨用手触了触他的肌肤,冰冷僵硬,禁不住摇头叹了口气道:“一代条雄,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

    随后,仇恨放眼四顾,见一株百年古拍之下,地势甚佳,逐用量天尺及身上宝剑在古柏下挖了个土坑,把白无常向修端正地平放土坑里,随后又将那支尺余长的翡翠量天尺搁放白无常向修身旁,始叫道:“老前辈安息吧!你老人家的神驴,我会为你送回盛家庄去的”

    倏的白影一闪,白无常向修从土坑中跃出,端立在仇恨身侧,将仇恨吓了一跳,纵身避开寻丈,蓄势喝道:“老前悲,仇恨对你并无错处,何以死后仍然要吓人?而且”还没说完,忽见白无常向修惨白死板的脸上隐现笑容,不觉又是一怔,终于停止了说话。

    白无常向惨凝视了仇恨好半响,始道:“恨儿,我自信必死,可是在我死前,仍有憾事未了,正感彷徨之际,恰巧你来了,为了探你心地是否光明,遂静血闭气装死。因为有些人知道,我的‘白骨神功’乃是从一本上古遗留的秘笈中得来,而这本秘笈我是刻不离身的,多少人觊觏,却又畏惧我的神功已然练成”

    语至此,缓了口气,随又说道:“在酒楼上,本就疑心你存心不良,谁知你却志不在此,如今,我将这上古奇书转赠与你,但却要你为我完成三件身后未了憾事,你可愿意?”

    白无常向修的声音本就阴阴的,到后来却渐渐地变得低弱无力。

    仇恨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不禁直打鼓,暗道:“这事侥幸我事先不知,如我事先知道,焉有任其随你永埋荒山之理,这真是不幸中之万幸。”

    随见白无常向修站在那浑身颤抖,知道他已濒死不远,这只是内功浑沛,强提的一口真气,遂连忙趋前将白无常向修扶坐地上。

    仇恨不经意的在挽扶之时,瞥了白无常向修受伤的肩背一眼,方才他人已死了,看也无用,如今伤处一旦入目,骇得仇恨舌头也短了,两眼也直了,心想:“不愧为一代枭雄,就凭这一点,如若换个旁人,怕不早已命断气绝。”

    可是,白无常向修刚坐好,立即“咯咯”地吐出了数口鲜血,随着向后一倒,身体一阵抽搐,两眼一翻,就此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仇恨在旁,本待听他的三件憾事,接受那本上古秘笈,这一来,反倒束手无策了,呆呆地静站一旁,直待过了两个时辰之久,日已中天,证明白无常向修确实死了,方始在白无常向修身上一阵掏摸。诚然,在一个软皮经中,仇恨发现了这本上古奇书“白骨神功”秘笈,惊喜之余,匆匆的将白无常向掩理了,一个人就在那山崖下,翻看着那本上古奇书“白骨神功”秘笈。

    可是,只一瞬间,仇恨即双眉紧皱,待他将全书匆匆阅毕,已气得英眉倒剔,怒目圆睁,恨恨的将那上古奇书“白骨神功”摔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我仇恨,纵有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也不能去学这种歹毒的‘白骨神功’,用这歹毒的功夫而去杀害数以百计的人群。”

    仇恨语至此,即欲掉头不顾,下山而去,忽的想起,这书既是如此歹毒,就是自己不想学,也不能让它留落人间,如若不巧被什么坏人得去,岂不更助长其为恶凶焰,对世人为害更烈。

    想着,仇恨再度将那“白骨神功”秘笈拾起,忖道:“我即不想学,又不欲让人得去,倒不如将之付之一炬,一了百了,省得它为害尘宇。”

    仇恨点燃了随身的火折子,刚待点上那本“白骨神功”秘笈的上古奇书。

    倏然,一阵疾风过处,火折子熄灭了,手中“白骨神功”秘笈也不见了,眼前现出个儒衫飘飘的中年书生,手中正捧着那本上古奇书“白骨神功”秘笈,在不经意地翻阅着。仇恨心中一颤,怒声喝道:“还我!这不是好东西。”音未落,人已扑前去抢。

    中年书生身形微动,已避开了仇恨的扑势,说道:“小伙子,别急,这书我绝不要,更不欲学,不过,似这等上古奇书,真是武林至宝,前人花了多少心血,始才研钻出来的一门武学,岂可轻易的让你付之一炬”!

    仇恨闻言,不禁愧容隐现,诚然,创造一门武学,岂是轻易之举,仇恨心中知道不对,但口中却偏偏傲慢地抢的道:“此书非你所有,关你何事?我爱怎的便怎的!”

    中年书生爽朗的哈哈大笑,笑声直透云霄,久久方歇说道:“小伙子,你不用倔强,你脸色已然告诉我,你已经深有悔意了,喏!拿去吧!这一点也不希罕,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白骨神功’,无需死人白骨,同样可以学得很好,只看你本身的天份罢了!不过,假如你愿意拜在本人门下,这捞什子的‘白骨神功’,不学也罢!”

    这最后两句话,听得仇恨浑身悚然一惊,转眼朝中年书生上下一阵打量,心中忖道:“竟敢口出狂言,当必另有来头。”

    蓦然中,仇恨记起了恩师讲述过九州八奇中的老大,儒侠孔达,禁不住欢欣欲狂了一声欢呼,叫道:“前辈莫不是高居九州八奇之首的儒侠孔前辈吧!请恕晚辈眼拙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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