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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烦恼多多的国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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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培沙华尔!”

    官员们一起抬高嗓子。拉杰特拉也完全清醒了。在玉座上坐直了身子听着报告。据说是复数的侦查者发来的紧急报告。

    “大门敞开,没有一个兵将的影子,也没有人马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安静地不像话。简直就像全部死绝了一样”

    听着报告拉杰特拉想起来的是不是鸟也不是猿的怪物。怪物的出现和培沙华尔的一边之间,到底有何联系呢。

    “但是,加强城的防备的话也就不说了,为什么会逃了呢。帕尔斯的那些家伙,一定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但是就算知道这点也猜不透他们的企图”

    拉杰特拉思考着,官员们开始发言了。

    “陛下,这是意想不到的绝好的机会。培沙华尔是天下的要塞,而帕尔斯军放弃它,这不是上天将培沙华尔赐给我辛德拉吗”

    拉杰特拉没有立刻回答。

    “这么好的事怎么会存在于世”

    拉杰特拉有过好几次刚跳过小陷进立刻就落入更大的洞穴的经验。所以他也多了个心眼。

    将培沙华尔弄到手。对辛德拉而言,说的夸张点,那是自建国以来一直渴望的事。控制住大陆公路的要塞,东西交易的权益将飞跃性的增加。再加上,通过确保卡威利河西岸,就能独占卡威利河全体的水利和水运。控制住对丘尔克国而言的出海口岸,丘尔克国的船只想在河上航行,就得出很多的通行费。怎么看都只有好事。

    想到这里拉杰特拉愕然了。他想到了丘尔克国的敌对关系。

    “等等,培沙华尔对丘尔克也是渴求依旧的土地。如果丘尔克军南下压制培沙华尔的话,就能遮断大陆公路了。既能向东西交易的商人收取巨大的通行税,也能确保经由卡威利河的出海口。不妙不妙,卡尔哈纳那家伙知道这件事的话,可能会出动大军啊”

    丘尔克军南下侵入卡威利河流域的话,就用“友情的证明”请求帕尔斯军出兵,这是拉杰特拉到现在常用手段。但是,这次这么做的话,好不容易才成空城的培沙华尔,不久再次回到帕尔斯军手里了吗。这不就是。辛德拉眼睁睁的放跑了占据培沙华尔的良机吗。

    拉杰特拉对培沙华尔有着不纯的野心。这点被准确地射中了。拉杰特拉乍一看,似乎还有选择的余地。这才是正是“毒酒的第一口是甜美的”

    “陷阱,明显是陷阱”

    拉杰特拉抱起胳膊。

    “那个狡猾的帕尔斯人,怎么可能就这么防守培沙华尔”

    然后把刚抱起个胳膊又放开。

    “但是,就在这么犹豫的时候,丘尔克军出击南下,占领了培沙华尔城该怎么办?大陆公路被分断,丘尔克得到出海口。变成那样后悔也来不及了”

    官员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陛下,请决断”

    “是帕尔斯军自己放弃培沙华尔的。我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培沙华尔”

    “代替帕尔斯军,由我辛德拉来守卫培沙华尔”

    “本来,没有一言半语的通告就从培沙华尔撤走,帕尔斯军的行动才是违反信义”

    “先出一万的兵马,去探探虚实如何”

    拉杰特拉闭上眼。

    “逐步投入兵力是愚者的作为。干脆让五万以上的大军一口气占据培沙华尔。就算与丘尔克军冲突,只要在那之前占领了培沙华尔,定然是对我方有利”

    拉杰特拉的脑海里,几个方案迸出火花。

    平时总是会阻止拉杰特拉轻率举动的官员们,现在兴奋地催促着国王做出决断。帕尔斯军“放弃培沙华尔”这一奇特的手段,让辛德拉人的平常心尽失。

    v

    放弃培沙华尔是将帕尔斯的全部兵力结集到王都叶克巴达那这一大战略的一环。与此同时,帕尔斯有力的将军们也全部集合到叶克巴达那。

    在叶克巴达那西北当巡察同时募集士兵的伊斯方和吉姆沙,也随着亚尔斯兰相继回到了王都。不知何时消失的奇夫,也不知何时回到了王都,直到国王发喘传唤都一直逗留在妓馆里。

    特斯和他的三个妻子,作为成为古拉杰指挥船队的客人随之离开培沙华尔是七月八日的事了。

    这个季节,海上的风从东方吹向东南方。对于向西前进的船队是绝好的条件。

    “快的话七八天就能到基兰了,不过途中也有各种事要做啊。嘛,要花两倍的时间吧。好好享受乘船的旅途吧,特斯卿”

    “没有什么要传达的事吗,古拉杰卿”

    “没有哦。非要说的话就是,不要妨碍到水手们就可以了”

    出了海的这日白天,特斯对三位妻子说道。

    “你们真有精神啊”

    不是讽刺而是羡慕。帕尔斯屈指可数的勇将,也对波浪这位变幻莫测的敌人束手无策。暗自担心的事成了事实,特斯只能躺在床上。

    “特斯大人由我来照顾,可拉和尤琳让拉杰特拉卿的部下带着去参观船内吧”

    “哦呀,派特娜姐姐想独占特斯大人吗?我们交替着来看护吧”

    说是看护,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因为特斯只能一人个躺着,就随着三个妻子去了。这位勇将,对于没能留在陆地上的事后悔不已。

    以尤法奈斯为首的海上男儿们,大多都很是开朗健谈。为了排解海上的无聊,唱歌啊吹笛啊跳舞都很擅长。还有,为了解闷在船上养着小动物的也不少,尤琳特别喜欢一只在辛德拉买的鹦鹉。

    特斯几人乘坐的是古拉杰的旗舰“光之天使”号。本来可以乘坐三百人,现在将人数控制二百四十人,所以居住性变得很好。帆柱是大小两根,突起在船首和船尾。帆布以亚麻为主,将椰枣树的树皮和牛皮割成细长状而后编织起来。

    在三层放着弩,而船的窗子则全部覆着绢之国南方产的竹编。锚是四角锥形的大理石,穿过粗大的网上的洞。

    “用很粗的竹子纵横交错编织起来,似乎可以把投石器的石弹弹回去哦,特斯大人。就算是用细竹编成的东西,也可以挡住箭呢。下了很多功夫呢”

    “是吗,真了不起啊”

    若是身体好的话,特斯作为一个武人也该有着很大兴趣,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苍白着脸喘着气点头。

    “你们几个,不能只顾着玩。要代替特斯大人好好学习海和船的知识。说不定哪天特斯大人会指挥军船哦”

    听到姐姐派特娜的话,幺女尤琳瞪大了眼睛。

    “嘛,姐姐,这不管对特斯大人还是对帕尔斯国而言都是不幸啊!”看来丈夫的威严是被海风带走,消失在水平线的彼方了。不过特斯的妻子们还是满怀好奇心地在船内参观着,对什么都充满疑问。水手们也十分欢迎她们,不管问什么都有问必答。

    终于轮到古拉杰苦笑了。

    “这可真是,要不是特斯卿晕船这么严重,我的船就被夫人们占据了”

    次女可拉似乎格外有天赋,航海的第一天教给了她登上帆柱的方法后,第二天就上到了帆柱的顶端,第三天就在爬帆柱的船内比赛里得到了第二位,赢得一片鼓掌和欢呼。就这样,七月二十五日古拉杰的船队进入了基兰港。

    在基兰欢迎的准备已经完成。数十艘的小舟出海迎接船队,热闹的音乐充满港湾。打扮艳丽的妇女们向船上的水手们扔去鲜花和水果。

    而船队那边也放出数发绢之国的烟花。因为本来是当做信号弹来使用的,所以并不十分华丽。但特斯的妻子们却是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十分的兴奋。

    “可以在这里休息五天。特斯卿和夫人们就好好修养吧”

    “承蒙您的许多照顾,非常感谢”

    依旧脸色苍白的特斯倒过谢。

    到了陆地上,踩着无法撼动的大地,特斯全身的力气都回来了。第一步还看起来有些虚浮,第二步调整姿势,第三步背挺得笔直,第四步时已经威严堂堂了。无论谁怎么看,都是光辉闪耀的勇将。他和三个妻子一起住进客房,久违地睡了一个没有摇晃的觉。

    古拉杰将心腹路哈姆和尤法奈斯留在基兰,委托他们监督船队和士兵。有关今后的事也钜细靡遗地做出指示,委以文书。他自己和特斯一起从陆地北上去向王都叶克巴达那。

    马和车,还有徒步,三千人的队列在街道上前进着。和在船上时完全两样的特斯作为陆路的指挥,旅途平稳地持续着。

    但是,每一日的行程,都会明显看到虽小却很坚固的阵地和狼烟台的建筑在推进。有着折叠的顶部,几台弩程仰角放置着。这位为对空而准备的。

    派特娜,可拉和尤琳,每次看到天上有鸟的影子,就在马上不由的握紧了弓。

    八月十日,特斯和古拉杰一行进入王都叶克巴达那。

    大将军奇斯瓦特到城门去迎接他俩。为再会而喜悦,奇斯瓦特在马上与古拉杰和特斯握手。只是表情略有些忧色。

    “陛下现在不在。不,已经两三日没有回来了,是在无法放心啊。你们先来放下行装吧”

    亚尔斯兰去见爱丝特尔而离开了王都,至今还没有回来。古拉杰和特斯在王都有自己的宅邸,他们回到家卸下行装。当夜大将军奇斯瓦特举行宴会慰劳他们。

    八月十三日。国王亚尔斯兰回到了王都。

    那是葬列。鲁西达尼亚女骑士爱丝特尔?德?拉?法诺的一体被安置在简朴的木制灵枢中,达龙和派拉夫达守护在左右走进城门。

    “啊啊,那个见习骑士死了吗。是一个很精神的小姑娘呢”

    就连特斯如此刚毅的男人似乎也满怀感慨。爱丝特尔成为帕尔斯军的俘虏,嚷着“来,杀了我啊”的时候,教训她的正是特斯。他的三个妻子并不认识爱丝特尔,听了她的事也流下了眼泪,为鲁西达尼亚的女骑士哀悼。数日后,特斯带着三人前去吊唁。

    克巴多和梅鲁连带来的一万骑在王都的门前结集是八月二十日。大将军奇斯瓦特去迎接他们。从地位上来说着是当然的,不过这个月的奇斯瓦特完全成了接站的了。

    “不愧是克巴多卿,领军前行的速度十分迅速啊”

    被赞赏了的克巴多,在马上代替招呼对着大将军一笑。

    “我一日也好想能尽快见到陛下的圣颜,还要享受叶克巴达那的美女们和这绝佳的季节啊,当然要快马加鞭了。比起血和尘土,还是花和酒的味道好啊”

    回以笑颜,奇斯瓦特说道。

    “克巴多将军麾下的一万骑休息三天,而后没人奖赏三枚金币。这是陛下的圣意”

    士兵们发出欢呼。大方的国王不管是士兵还是民众都喜欢。更何况,克巴多麾下的士兵是帕尔斯全军之中,这两个月中间经历了最多死斗的。其中也有在王都安置着家人的人。报偿死斗的喜悦也是巨大的。

    克巴多和梅鲁连立刻就去王宫参谒,与国王亚尔斯兰再会。

    “克巴多卿,梅鲁连卿,终于回来了”

    “只要是陛下的圣意,就算是一千法尔桑也不在话下。更不用说只是从边境到王都了,每天靠近一些很是愉快啊”

    “暂时就好好休息吧。我也想问你们培沙华尔的事。梅鲁连卿也很久没见到妹妹了吧”

    梅鲁连无言地行了一礼。

    克巴多从梅鲁连那里听说了爱丝特尔的事。但是他在亚尔斯兰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克巴多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梅鲁连在王都没有府邸,就住在妹妹家里。虽然那座府邸对亚尔弗莉德而言大过头了,但它还起着留在王都的轴德族的公馆的作用,所以总是有几个轴德族的男女住在那里。

    见到妹妹后,梅鲁连立刻支开其他人,突然就问妹妹。

    “怎么样了,你和宫廷画家大人,关系进展如何了”

    亚尔弗莉德满脸通红。

    “真是的,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含蓄啊。那尔撒斯也好我也好,都有很多情况啦”

    “这么说,就是还什么都没有了”

    梅鲁连连个微笑的渣也露不出来。梅鲁连仿佛觉得石榴果汁很难喝似的一口气饮尽,继续对话。

    “看好场合,就算会吓死他,一口气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越早越好”

    “等、等等,哥哥,你说什么不稳妥的话啊”

    当哥哥的无视妹妹的狼狈。

    “若是那尔撒斯卿有了妻子,你是放弃还是不放弃。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本来就是不需要犹豫的事。你想想看吧”

    梅鲁连盯着的妹妹的表情与其说严肃不说可怕。

    “放弃培沙华尔将兵力集中在王都,这是能用常识来考虑的吗。我和你都连想象都无法做到的事,就要发生了。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要吃惊,亚尔弗莉德”

    亚尔弗莉德想笑一笑却失败了,无奈地回答道。

    “哥哥的预言我会记得的”

    梅鲁连轻轻耸了耸肩。

    “不是预言,是忠告。预言一定会落空,但是忠告却会经常命中啊”

    vi

    从红色僧院出来终于来到叶克巴达那的加塞姆在王都也没有家。于是便自己决定住在“伯父大人”既宰相鲁项的府上。在王宫内徘徊了好一阵之后,终于见到了鲁项,连忙凑上前去。

    “伯父大人,伯父大人,我是加塞姆啊。您的侄子加塞姆”

    加塞姆自称为鲁项的侄子着实有些夸耀之意,其实他只是鲁项的妻子的哥哥的后妻的父亲的弟弟的儿子。话虽如此,具体的事鲁项也记不得了。仅仅是漠然地记得是“妻子的族人”

    “哦哦,你还好吧”

    鲁项衣服无可奈何的样子回应着,加塞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托伯父大人的福,小侄得以安然返回王都”

    “老朽什么都没做吧不过,听说你最近帮了不少忙啊。国王陛下也要褒奖你的功绩”

    “这、这是真的吗”

    “陛下好像说要给你一个新的工作”

    “啊啊,这真是太幸福了”

    “会怎样呢,还会子安红色僧院吗,这个官职”

    加塞姆惊慌起来。如果还是留在那个乡下小镇的话这么辛苦就没有价值了。

    “伯父大人,我不想再在那个小城里工作了。请务必让我来王都工作”

    “没有什么好的职位空出来哦”

    “无论多么低的职位都可以。平时已经是最好了,请就这样安排吧”

    “那么,这样吧,你和鲁西达尼亚的女骑士同行也是一种缘分。守卫那位女骑士的墓的人还没有定下来。你要做吗”

    守墓是一件非常不起眼不光荣的事。想到这里,加塞姆有些气馁,但又不能有其他奢望。

    “是,请务必将此任交与在下”

    回答着,深深地弯下腰去。

    八月二十一日。

    女神官法兰吉丝和不及格的女神官候补亚尔弗莉德一起来到爱丝特尔的灵枢表示吊唁,在和灵枢旁的派丽莎打招呼的时候,却有了意外地发现。

    “啊啊,法兰吉丝,那个是?”

    “你是说那个姑娘带着的银手环吗?”

    “没错,就是那个,那个蕾拉带着的手环一样。没错吧?”

    “的确,我也这么觉得”

    在表达了和形式上一样的吊唁后,将两人带到了里间,然后低声交谈着。

    “那尔撒斯和达龙卿,看到那个手环都没表示什么吗”

    “他们也没看过实物。就算觉得疑惑也不能确信啊”

    “要告诉他们吗?”

    “早晚得说”

    这么说的法兰吉丝是为了慎重起见。两人本来打算是在祭拜完之后立刻就离去的,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说不定,那个叫做派丽莎的女孩子,是王太后的亲生女儿哦”

    “嘛,也不能只凭一只手环就确定”

    “蕾拉和派丽莎知道彼此的存在吗”

    “有着旧王族血统的女子就有两个了吗不等等,这样,也许不止两个啊”

    “诶,难道还有吗!?”

    亚尔弗莉德瞠目结舌,说着“怎么可能”笑了起来。女神官也露出苦笑,不过两个人很快又收起了笑容。

    “又不是双胞胎三胞胎。大概,是怕有人去查而切词做的烟雾弹吧。居然要耍这种心机,背后的事还真是沉重”

    亚尔弗莉德一脸怃然。

    “因为有想着阴险事的家伙在嘛。到底是谁做的那种事”

    “当时的王室和神官吧。和你的那尔撒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谈谈如何”

    里间的圆桌上摆着茶水啦星形面包和米粉点心,但两个人都没有动手。没有吃甜点的心情。

    “那尔撒斯最近几天总是沉着脸在想着什么。虽然是沉着脸,但由那尔撒斯做来也好帅”

    “是吗”

    法兰吉丝轻轻地忽略了少女对自己爱人的夸奖。本来是来吊唁的,最后却转到了奇怪的话题。

    派丽莎来到里间,表达了对前来悼念的感谢。虽然比亚尔弗莉德年长一点,但派丽莎却更有成熟女性的风范,给人一种大人的感觉。丰满的身体更加强了这种印象。

    亚尔弗莉德好不容易压住心情,在法兰吉丝打完招呼后,立刻性急地搭上话。

    “你的手环不错啊”

    大概是因为一点也不像来吊唁的人的发言。派丽莎冷淡地回应道。

    “对不起,但是不能让给你”

    “对不起,她不是那个意思”

    法兰吉丝忙打圆场。亚尔弗莉德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忙低下头。

    “不分场合说了失礼的话。但是,我觉得那是很漂亮的手环。父亲曾教过我分辨工艺品好坏的方法,所以不小心就说出来”

    “哦,您父亲是宝石商人吗”

    “嘛,算是吧”

    正确来说,只有卖,买的时候可没花钱就弄到了。

    说话的时候派丽莎的心情也变好了,但是关于自己的手环她也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派丽莎确信自己是孑然一身。若她知道派丽莎的存在会说什么,亚尔弗莉德无法想象。想着该告诉那尔撒斯这件事的时机,和法兰吉丝一同告辞了。

    达龙也再次前来吊唁,同派拉夫达和派丽莎说了一阵话。也知道了派丽莎曾是查迪的情人。

    “是吗,查迪果然死了啊”

    这样就完全确认了之前的消息,查迪的情人离开密鲁斯,经由马尔亚姆回到了帕尔斯,就连那尔撒斯也想不到这种事。

    接着,达龙得到了对帕尔斯国而言十分重大的情报。

    “要是根据派拉夫达的话来看,吉斯卡尔成为了马尔亚姆的王,而称为教皇的蒋?波坦已经死了”

    在这么报告的时候,亚尔斯兰,那尔撒斯还有气死瓦特都重重地点着头。曾经侵略帕尔斯,让帕尔斯遭受建国以来最大惨祸的罪魁祸首的两人,其中一人已经不在了。虽然曾抓到过吉斯卡尔,而后又或者放了他,说是为了让他和波坦两人自相残杀,而现在终于确定这成为了现实。

    “那两个人,派拉夫达和派丽莎还真是情报的宝库。要厚待他们,尽可能让她们多说出些情报。不,不是说他们现在不说。坦率地,有礼地请他们告诉我们”

    那尔撒斯指示着诸将。克巴多和梅鲁连已经回来,帕尔斯国有力的武将已经全部集中在此,那尔撒斯对着他们称述后面的见解。

    “吉斯卡尔虽是恶人,但他绝不愚蠢。数年间就能建设好马尔亚姆国内的体制吧。否则,这次就会失去全部了。所以对马尔亚姆不必抱有太大的警戒”

    密鲁斯国的席尔梅斯也得出了大致一样的结论。吉斯卡尔作为盟友虽然不可信任,但是却是一个善于计算的利己主义者。“那家伙不会做出有损自己的事”

    以王宫和大将军府为舞台,各位将领久违地会合互相探访。克巴多嘴里说着酒啊女人的,其实是消息最闭塞的,他来拜访那尔撒斯的时候全是问题。

    “前几天,索雷伊玛耶被魔军袭击了,指挥是伊尔特里休吧”

    “是不是呢”

    “作为魔军还真是场不错的袭击啊”

    “作为袭击是不错。不如说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实行的时机真是不好。是伊尔特里休的话能做的更好点吧”

    “的确,放火烧街也得等雨停啊”

    说着,克巴多稍微想了一下。

    “攻击到一半的时候失败了——暂时失败了,然后就只是警戒着吧。这么说来,在伊尔特里休不知道的地方什么人在擅自行动吗”

    克巴多问了之后,那尔撒斯点点头。

    “可能是除了伊尔特里休之外还有指挥魔军的人。这么看来那家伙可没有伊尔特里休那么多的用兵经验,大概也没什么统率力。一遭到反击就慌慌张张地逃走”

    “就是说很好对付啊”

    那尔撒斯耸耸肩。

    “那倒也不一定。伊尔特里休是经历过大战的将领,所以会符合战斗的理论而行动。也就是说,只要人质分析他的行动,就能解读他的意图。但是,一时兴起就行动的家伙,反而难以猜测他的意图”

    “就算是宫廷画家大人,也有除了调绘颜料之外会觉得难的事啊”

    克巴多笑着向那尔撒斯告辞,然后来到了奇斯瓦特的府邸。

    正好古拉杰,伊斯方,萨拉邦特,吉姆沙和特斯也在。酒宴中的话题,当然也是有关与军事的了。

    vii

    “需要死守的只有连接叶克巴达那和基兰的南北轴啊。现在海上没有可以威胁基兰的势力,这点倒是可以放心了”

    “伊尔特里休身为特兰人也有兵略上的界限啊。无论如何都不会注意到海上的”

    “在海上航行的船只被魔军从空中袭击的可能性呢?”

    对于这个悬念,身为帕尔斯海上武装势力代表的古拉杰可以自信地做出回答。

    “从南方经过航路离开陆地。虽然会增加一两天航海的日数,不过这样就足够作为对抗策略了。不管是鸟面人妖还是有翼猿鬼,也不是想飞到哪就能飞到哪的。在海上也没有能让它们休息的地方”

    “原来如此”

    “而且,现在还没有在海上被怪物们袭击的事。有的话,必然会报告给我的,我会立刻禀告陛下的”

    “大海可是很广阔的。海里就没有潜藏着蛇王眷属的可能吗”

    “谁知道呢。吃人的鲛啊大章鱼啊,像小岛一样大的鲸鱼之类的,这种家伙虽然经常出没,但好像没有从蛇王那里领工资的啊”

    古拉杰的玩笑引起一阵笑声。虽然特斯是苦笑,但对大海和船都没有自信的武将们也只能相信古拉杰了。

    笑声平息后,伊斯方小声念叨着。

    “也想让陛下笑一笑啊”

    “是啊”

    做出简短回答的是吉姆沙,他拿起一个“微型的”米粉果子一脸没办法地塞进嘴里。

    鲁西达尼亚的女骑士爱丝特尔?德?拉?法诺的葬礼,安静而简单的完成了。她虽是“国王即位以前的友人”但既非国宾也非公职人员,所以没有理由举办盛大的葬礼。国王亚尔斯兰也自从回到王都以来,也没有对关于爱丝特尔正式发表过什么。只是命令王国会计总监,分配给派拉夫达和派丽莎住邸。

    八月二十二日。

    这一天王宫里有着重大的仪式。

    “鲁克那巴特”

    亚尔斯兰低语着。少见地带出了护国宝剑。

    “你保护了我。但是,却不保护我以外的人。因为那是我的责任”

    从走廊的一角传来声音,亚尔斯兰看向那边。

    “那个,陛下”

    “啊啊,你是加塞姆吧”

    “陛下居然还记得在下的名字,不胜荣光。其实在下的伯父鲁项命令在下去守卫爱丝特尔卿的墓”

    “是吗,那么请你好好干”

    只带着耶拉姆一个人,亚尔斯兰来探访鲁西达尼亚人的墓地。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个十加斯见方的花园。大波斯菊,薰衣草,羽扇豆,洋蓟,虞美人等在晚夏到秋季开发的花朵争相绽放,白色的小小大理石墓碑被淹没在花丛之中完全看不到。

    “这就是墓吗”

    发问的是耶拉姆,亚尔斯兰没有回答。

    “是、是,比起过分地追求将碑啊墓石做的又大又华丽,不如让花来埋住更好,啊,这只是属下的愚见”

    加塞姆感觉到舌头上都冒冷汗了。亚尔斯兰只是无言地看着花丛。相对的耶拉姆则用带着锐利的目光刺向加塞姆。

    “那、那个,若是不和陛下意的话,属下立刻重新来过,请饶恕属下”

    亚尔斯兰第一次开口了。

    “加塞姆”

    “是、是,是,是”

    “你做的不错。的确,这样好多了。很适合爱丝特尔”

    “承、承蒙陛下夸奖”

    “你是个用心的人啊。可以的话,到我身边来为我做事可以吗”

    加塞姆欢喜地拍着脸,平伏在地上。从头顶传来国王的声音。

    “等会你就到王宫来想宰相报告一下就好”

    “是、是,不胜荣幸,属下承蒙陛下赏识不胜荣幸”

    因使劲地贴在地面结果抬起头时额头上沾满了草和土。而和耶拉姆一起离去的亚尔斯兰的背影已经在三十步开外。

    加塞姆欢乐个姿势,恭恭敬敬地向着白色的小小的大理石墓碑行了一礼。

    “爱丝特尔卿,虽然你是鲁西达尼亚人,而我很讨厌鲁西达尼亚人,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恩人啊。我再也不是那个待在乡下从那些无赖手里要一丁点税金的小官员了。是国王陛下的近侍加塞姆大人。而这全是因为带你来了王都。之后我会做到什么地步好不知道,但我不会忘记的你的恩情,也不会忘记来看你的”

    不知该说是脸皮厚还是该夸他。但是本人却十分认真。发自内心祈祷着,加塞姆站起来后,突然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大叫起来。

    “喂,有人在吗。爱丝特尔卿的墓地是花园。春夏秋冬花绝对不能断了。水,水,每天一定要好好浇水。过来个人啊,听吾辈的指示啊。要是长了杂草怎么办!”

    这一天,亚尔斯兰少见地带出保健鲁克那巴特是要改变帕尔斯军的组织,授予十六名人物将军的称号。国王将亲自为他们绶印,在宝剑鲁克那巴特之名下宣告。

    全员集中在一间广大的房间里。

    以亚尔斯兰为中心,左右各八人排列着。从宰相鲁项来看,从左至右是,耶拉姆,萨拉邦特,吉姆沙,特斯,梅鲁连,亚尔弗莉德,那尔撒斯,奇斯瓦特,亚尔斯兰,达龙,奇夫,法兰吉丝,克巴多,加斯旺德,伊斯方,古拉杰,派拉夫达的顺序。

    这个排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勉强要说的话就是,耶拉姆最年少,而派拉夫达是最先加入的,因为各自的顾虑站在了最边上如此而已。

    宰相鲁项一个一个念过他们的名字,呈上为国王亚尔斯兰准备的印绶。亚尔斯兰结果印绶,挂在跪下的将军脖子上。接着伸出宝剑鲁克那巴特。将剑刃平举。用剑忍的平面接触叙任的将军掌心。据说,这时对国王有反叛心的人,掌心就会烧起来冒出烟。

    这个仪式,是按照亚尔斯兰认识他们的顺序来的。早一天也好早一刻也好,从先认识的人开始。从达龙开始,那尔撒斯,耶拉姆,法兰吉丝,奇夫,亚尔弗莉德,奇斯瓦特,加斯旺德,萨拉邦特,伊斯方,特斯,古拉杰,梅鲁连,吉姆沙,克巴多,最后是派拉夫达。

    掌心燃烧起来的人,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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