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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直捣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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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开前面的巨石后,后面巨石又连续滚下,一叶道人正待再度山手,南山叟和北山疯子,已抢先劈出两掌劲力击向滚石,巨石也一样的被击碎,向左右落去。

    但峰腰敌人所备巨石甚多,只闻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巨石如排山倒海般滚下。

    巨石好似瀑布下泻,从头顶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群雄纵然各负绝学,也是难以挡受得住。

    只片刻之间,已累得群雄满头大汗,一叶道人暗忖:“这样坚持下去,恐怕都要被巨石滚死,不如抢跃上去,把几个魔崽子收拾掉。”

    心念一转,立即说道:“你们尽力挡住巨石,我跃上去把魔崽子收拾掉,免得他们再凭险害人。”

    说完,挥出一掌,把疾滚而下的巨石击碎,身子猛地拔起,直向峰腰飞去。

    月光下只见一叶道人,道袍飘飘,若似一只冲天大鸟,腾空高飞,他身子刚拔升五丈多高时,暗器纷纷向他身上射来。

    只见他身悬半空,袍袖飞舞,击向他的暗器,全给他用内家真力逼落。

    七八丈高的山势,并未中途着地,只见他半空挫腰长身,施展“一鹤冲天”的绝顶轻功,身子似一支疾矢,猛地向七个魔崽子身后落去。

    身子一着地,气纳丹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两臂暗运真力,猛地向七贼身后击去。

    他掌势刚出手,突觉身后兵刃袭到,一叶道人一声轻笑,身形疾转,袍袖一拂,立即把袭来的单刀震开。

    接着双手疾出,快若飘风,眨眼间把偷袭的两个贼人穴道点住。

    蓦地,由峰下又飞上两条人影,放睛一望,上来的两人,正是南山叟和北山疯子,笑道:

    “那些滚巨石的贼人交给你两人吧,贫道监视峰上。”

    正在山腰挥掌推滚巨石的七个贼人,眼见先后上来三人,都是腾空跃上,这种绝顶轻功,何曾见过,各人心中均暗暗吃惊。

    尤其见先上来的一人,只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两个埋伏在暗中的兄弟点倒,更是惊愕不住。

    他们眼看枝巨石阻挡在坡下的人,仍然不少,不敢都抽手反身迎敌,立即由三人加紧挥掌推石,由四人反身迎战南山叟和北山疯子。

    北山疯子大喝一声,道:“臭贼,你们这就是迎宾礼吗?”说完,猛地挥动打狗棒,一招“横扫五岳”向反身迎战的两个人劈去。

    迎战北山疯子的两个贼人,正是驼龙岛二魔盖世魔王张礼崇的高徒张德庆、张小庆。

    两人都得盖世魔王张礼崇的全部真传,功力也自不弱,眼看北山疯子打狗棒居高临下扫来,身形一晃,双双闪身避过。

    左面张德庆一抖蛟筋软索枪,呼的一招“冤魂缠腿”疾扫北山疯子双足。

    右面张小庆一根虎尾三截棍“雪花盖顶”当头罩下。

    这两招左右同时攻来,威力奇猛,软索枪、三截棍卷着一股劲风袭到。

    在这山坡拚斗,避招攻招,都不好施展,万一踏脚不稳,就有滚下山坡之危险。

    北山疯子功力雄浑,轻功也臻炉火纯青之境,不但脚下稳实,踏石如钉,避招攻招,更是快捷无比。

    速即腾身跃起,避过左右两招袭击,倏的飞扑下击,手中打狗棒又长又粗,这时正合实用。

    猛地一招“敲击木鱼”这一招势疾力猛,向张德庆头顶击下。

    张德庆身形一缩,避过这招猛击,软索枪疾施“飞龙卷柱”霍的向北山疯子打狗棒上卷去。

    他自恃武功雄浑,真力充沛,想把疯子的打狗棒卷脱出手,谁知遇到顶尖的高手内力,比他还深厚得多。

    北山疯子见软索枪向棒上卷来,冷笑一声,潜运真力,猛的向上一夺,就势一晃,疾向张德庆挥来的软索枪上挡去。

    张德庆正庆幸自己的一招,施展得巧妙,倏的使劲沉桩,想把疯子连人带棒拖了下来。

    哪知他快人家比他更快,刚刚卷上,疯子即施内家真力,把软索枪夺出手去,脚下一滑,人便向峰下滚去。

    被滚巨石挡住下面的黔南一毒,他以为是滚木,猛一掌击去。

    这一掌,乃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势出手,威猛绝伦,竟把张德庆震的五脏离位,从左边山坡滚下。

    张小庆见哥哥失足滚下悬崖,愤怒异常,立展所学,向疯子疾攻猛击,每招每式,都是拚命的打法。

    所谓一人舍死,万夫莫敌,论武功张小庆可比北山疯子差的远,但他此时拚了一死之决心,倒和钱疯子成了八两半斤。

    再说南山叟和曲立山、戚育新,这两个贼人是中原绿林巨盗,功力比张德庆,张小庆略高一筹。

    他们使的却是长兵刃,曲立山使的是竹节棍,戚育新是长剑,南山叟虽然居高临下,可是他手上所使的,是一把折扇。

    这等断崖峭壁对敌,武功不得相差毫厘,尤其兵刃一寸长,一寸强,南山叟虽然比贼人功力深厚,但兵刃上却吃了大亏。

    而且又是一对二,要想在一时半刻之间,把二人打下悬崖,也确实不是易事,何况二贼又是拚命的打法,急切之间真闹得手忙脚乱。

    好在南山叟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有一身超凡绝俗的本领,拆招换式丝毫不乱。

    曲立山竹节棍,猛地一招“拨草打蛇”向他双足横扫。

    南山叟铁骨折扇,暗运数十年的功力于右臂,呼的-招“蕉扇逐火”折扇挥出,一股猛力无比的劲风,直向曲立山逼去。

    曲立山扫出一棍时,把全身功力都潜运到这一招横扫上面,脚下成了虚浮,排山倒海般的劲风袭来,凌厉的扇风竟把他连人带棍,扫得向下滑了二三步,竹节棍刚好从南山叟的脚尖扫过。

    南山叟刚逼开曲立山的一招猛袭,戚育新长剑又从左肋刺到,他左手疾伸,施展金钢指的绝顶工夫,猛地向剑尖点去。

    这两招都是同时向他袭到,虽然展开绝学。把这两招猛烈的袭击逼开,心中也不禁大吃一惊。

    且说一叶道人,跃身三四丈,抬头向上一望,只见驼龙峰顶,竖起两根很高的竹子,每根竹子点着五盏红灯,距离都差不多,在第一盏红灯的侧边,绿灯倏的升到第二盏红灯的地方停住,靠他们这一边的一盏绿灯,仍然停在竹子下面的第一道红灯处。

    一叶道人享誉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看北面绿灯陡然伸高一级,立时明了其中的用意,暗道:“哟,老叫化他们,已经越过两道阻截啦。”

    他突然转眼向下一望,就在他转眼的刹那,蓦地听到两声惨叫,不禁吃了一惊。

    北山疯子把张德庆逼下断崖后,张小庆拚了性命和他拚搏,但功力悬殊。

    两人缠斗到二十余回合后,张小庆渐感气力不支,北山疯子本来随施一招,就可把张小庆逼下悬崖。

    但他不愿多造杀孽,每攻一招,都是逼近张小庆的身边,又疾速收回,希望他能知难,自己退回。

    谁知张小庆死神向他招手,迷昏了头,他不但不知退身保命,反而尽展所学,激猛地向他攻击。

    这样一来,倒激起北山疯子的怒火,打狗棒横抡,风起八步,猛的一招“力扫五岳”平向张小庆身上扫去。

    张小庆这时已经惊觉,想抽身逃走,可是已经晚了,身子尚未拔起,打狗棒已扫至头顶,惊叫一声,脑汁四溅,滚下峭崖。

    就在这同时之间,南山叟也奋起神威,猛的飞身一扇向戚育新颈项划去,戚育新闪避不及,头颅被铁折扇一划,和身子分了家,也是惨叫一声,坠落悬崖。

    曲立山比较机警,眼看三个弟兄先后惨死,赶忙一缩身,向挥掌滚石的三个同伴招呼一声,道:“风紧,快撤退让道吧。”

    声音甫落,身子便向左边山坡下,疾速溜下。

    三个挥掌推石阻截群雄的三个贼人,突听曲立山招呼,立即停手,跟着曲立山向左边山坡逃命。

    被阻拦坡下的群雄,突见滚石停止,知道他们三人得手,纷纷拔身跃起,向峰上纵去。

    一叶道人等候众人跃至身前,放眼一望,见无人负伤,心中暗暗欢喜,脸上泛起笑容。

    蓦地抬头看去,但见自己这边的一根竹子点着的绿灯,也升到第二盏红灯的所在。

    一看这情景,即证实他所猜想的不错,暗忖:我们这立身之处,离峰顶至少还有数百丈高,我们刚刚得手,又未见他们发出警讯,峰顶竟然知道了,这样看来,驼龙岛真是龙潭虎穴了。

    北山疯子见一叶道人,站着想的出神,笑道:“你在呆想什么事?”

    一叶道人微微一笑道:“你们能看出峰上那十盏红灯和两盏绿灯的意思吗?”

    群雄都抬头向峰上望去,突见北边那盏绿灯又升高一级,看了一阵,均不懂山上十盏红灯和两盏绿灯的用意,半晌也没有人答话。

    一叶道人道:“这几个魔头,真不可轻视。他们消息传递的快速,就是信鸽也没有这样快。”

    南山叟问道:“你怎么知道魔头们传递信息快捷啊?”

    一叶道人道:“峰上两恨竹子点着的红灯,是代表驼龙峰南北各有五道暗卡,绿灯是代表我们冲上了暗卡的暗记。”

    众人听他说得很有道理,都不住点头,毒中圣手道:“据你这样说,老叫化我们多冲上了一道阻截啦。”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不错,你们已冲过二道暗卡了。”

    北山疯子大喝一声,道:“走!我们快冲上去,最好两边同时到达峄顶。”

    一叶道人答道:“你说的对。”说完,身子凌空拔起,若疾矢向上冲去。

    只两个起落,就纵上十一二丈高,他突然收住疾速跃升的身形,放眼一望,但见前面五六丈之处,骤然飞起一道浓尘,把视线完全蔽住,望不见峰顶。

    群雄虽然都是武林中有数的高手,眼望这黑色浓尘,也猜不透七魔弄的什么玄虚,怔怔地望着浓尘出神。

    一叶道人和黔南一毒跃身浓雾前,一股浓厚辣椒味扑鼻,猛的打了两个喷嚏,黔南一毒闭目停止呼吸,跃身浓尘中。

    他在浓尘中略停片刻,面上手臂只觉沾到了种什么细粉似的,又辣又痒,急忙跃身出来。

    一叶道人问道:“苗大侠,魔头们撒放的是什么东西,很剧毒吗?”

    黔南一毒点点头,没有答话,伸手向脸上摸去,不摸还好,这一摸更是辣痛奇痒无比。

    他赶忙脱下身上大褂,把身上积尘抖落,又轻轻的把头脸颈项间的沾尘挥去,怒火万丈,骂道:“这些王八龟孙子,他妈的!不肯凭真实功力拚个强存弱亡,专门弄巧施毒害人。”

    北山疯子问道:“苗兄,魔崽子施的是什么毒,我们能冲过这道浓尘吗?”

    黔南一毒沉思片刻,摇摇头,道:“很难冲过,这些龟孙子放的倒不是什么剧毒,是一种树皮和辣椒晒干,碾成细粉,沾在人的皮肤上,辣痛奇痒,吸入气管中,不但使人喷嚏流泪,树皮细粉,却要把人麻痒至死,无药解救。”

    南山叟道:“我们用衣服把全身罩住,冲过这道浓尘不成吗?”

    一叶道人笑道:“魔崽子布下这道阵势,事先一定有周密的计划,施放这种毒粉的贼人,一定戴有面具,暗中还埋伏有人,我们蒙住视线,冲进阵势,岂不是闭着眼睛,让他们活擒吗?”

    众人听他说得也有道理,急切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破阵的方法,情不自禁都望着那飞散的毒粉失神。

    一叶道人率领的这一批人,被这奇异的毒阵,困住在山峰下,暂且不提。

    再说八臂神乞和一叶道人商定后,即当先向西北跃去,俞小侠和二女、梅香紧紧随在他的身后疾驰。

    其余的高手,也鱼贯随后跃进。

    沿途阻击的暗卡,梅香都了如指掌,桑逸尘为了避免多造杀孽,能避免尽量趋避,实在不能避免,也只好下手击杀。

    但那些暗卡,所埋伏阻拦他们的贼人都非高手,哪禁得起群雄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只举手投足之间,就把几道伏桩摧毁,很迅速地冲到北面峰脚。

    放眼一望,只见正北面断崖,倒是特别,别的断崖都是上尖下突,这道峭壁竟是上突下削,好似一道黑色的绒幕,罩在上面。

    桑逸尘略一打量断壁形势,转睑向站在身后群雄,扫了一眼,道:“我们从峭壁跃上去,可以避免贼人的暗袭,但不”

    话声未落,蓦见峰顶阵阵石灰飘下,八臂神乞怒喝一声,道:“好可恶的魔崽子,我就不信施毒计能把我们阻在峰下。”

    说着,就想拔身向断崖跃上。

    势子刚起,驼子赵宗德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道:“老叫化,怎么还是这样的火爆脾气,你是领导者,以你的绝顶轻功,突破石灰阵,跃上峰顶,驼子倒是相信老叫化有这份能耐,但我们就不一定能跃上峰顶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贼人未见到,我们数十人的眼睛,被石灰洒瞎,试想你能忍心吗?”

    桑逸尘虽然七八十岁的人了,脾气却很暴躁,看不顺眼的事,不管刀山油锅,说干就干,毫不思考。

    当下,觉得言之有理,微笑道:“老叫化生就火爆脾气,到死也改不了,要我冲锋陷阵,水里火里都敢去,要我指挥群雄,真还没这项才能。”

    悟性双掌合十笑道:“桑大侠别客气啦,任何人都免不了急中有错,我们公推燕赵双侠作你的临时军师如何?”

    群雄齐声附和说道:“大和尚这建议不错,我们赞成。”

    跛子燕有义赶忙摇手,道:“众位大侠别把我们兄弟抬高啦,摔下来要粉身碎骨,这军师职衔,我们兄弟担当不起。”

    桑逸尘大声笑道:“别推辞啦,这是关乎大家的生命,慎重一些比较安全,我们应该如何采取攻势,老叫化要请教两位狗头军师啦。”

    驼子赵宗德道:“由北面断崖登峰,虽然能节省时间,而且在场的人物,都是闯荡江湖多年的高手,若峰上没有设伏,群雄可能上的去,据我看贼人除了石灰粉之外,可能还有别的厉害花样,倒不如由西面抢登,纵然也有暗卡伏击,却比从这断崖抢登,危险性要少一点。”

    桑逸尘点点头道:“好啊,我们就从北面强行登峰吧。”说完,伸手一带俏丫头,又道:

    “梅香,我们父女当先吧,由你指引前进。”

    梅香本想挣脱义父,考验一下自己轻功能追群雄不能,但看他疾驰起来,捷如飘风疾矢,快若电光石火,暗道:“阴阳老人轻功虽然好,但和义父比起来,又不知要差多少了。”

    片刻之间,就到了正北面,蓦地由草丝中窜出来数人,当先跃出的一人,冷笑一声,道:

    “什么人?竟敢夤夜擅闯驼龙峰,大爷帅略武要出手拦击啦。”

    桑逸尘立即收住前扑的势子,放了梅香的手,冷笑一声,道:“什么大爷小爷的,凭你这小小毛贼,也敢向老叫化耀武扬威。”

    帅略武已听出来人是谁,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暗忖道:“这人难道就是绿林闻名丧胆,中原恭称三怪杰之一的八臂神乞吗?若猜想不错,就是我们九个人联手合击,也抵挡不住。”

    但帅贼虽然早闻中原三杰之名,却未见面,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大爷倒要试试你有什么惊人的绝技。”

    桑逸尘仰脸纵声笑道;“好啊!你就赐招吧。”

    话声甫落,驼子赵宗德突然跃身上前,道:“杀鸡焉用牛刀,让我驼子来接他几招吧。”

    说完,跃起一掌,劈向帅略武。

    帅略武早已蓄势待敌,左掌“天王托塔”架开驼子攻势,右手一招“闭门推月”直打前胸。

    驼子赵宗德大笑一声,避开攻势,拳腿齐出,连攻三招。

    帅略武只觉驼子每一劈掌飞腿,均带着强劲的潜力,心中暗自惊道:“这个驼子老怪,功力尚这等雄浑,那号称中原三杰之一的老叫化,更不可思议了。”当下展开生平绝学,全力迎击。

    两人交上手,就展开凌厉的快攻,六七招后,已是难分敌我,但见人影点点,四周风生。

    这南面峰脚下的第一道暗卡,系由帅略武率领三魔浊世魔王麦仲平的八个子弟防守。

    帅略武在驼龙峰除七魔外,已算得第一个好手,所以两人动起手来,还能拚个势均力敌,半斤八两。

    跛子燕有义蓦地暴喝一声,陡然欺步向前,向站一侧虎视眈眈的三魔大弟子麦一毛挥掌攻击。

    麦一毛未见他移步作势,身躯一晃,就突然欺到身侧,而掌劲激猛。赶忙挥动手中宝剑,就势一招“迎风斩草”迎架跛子劈到掌势。

    跛子这一招本来是虚招,掌劈半途,身形微转,变掌易指,疾向麦一毛背后“志堂穴”

    点去。

    他这动作快的出奇,麦一毛吃了一惊,急想旋身拒敌,已来不及,急忙向左跃跨,让开一指。

    麦一毛双脚还未站稳,跛子已跟踪追到,指风又袭近背后的“命门穴”再想腾身跃避,势已不及,只得就势向前一扑,即连几个翻滚,才算避开跛子急速的攻势。

    一着失机,全陷被动,跛子一味的追袭,他就没有还攻一招的机会。

    俞小侠和二女,眼看燕赵双残动手攻击,他们也即时挥剑向另外的几个贼人抢攻。

    八臂神乞却没有注意他们的拚斗,竟向梅香问道:“这些地方你到过吗?是不是上峰要路?”

    梅香道:“我来这里查看过,前面有个崖洞,听说由崖洞过去,上驼龙峰,要近很多,若从山上翻过去,却要远走很多路,山势险要。”

    她口中虽和八臂神乞说话,一双大眼却死死的看着英哥哥,但见他那柄剑舞起来,如万点寒星闪动,三四个大汉被他凌厉剑势逼的招架无力,还手无力。

    浪里蛟郑家燕和洞庭钓叟等人,都目不斜视地望着灵虚上人三个徒弟,但见他们剑势凌厉无比,奇异绝伦,无不暗暗叫好。

    蓦地,轰然一声,放眼望去,但见帅略武和驼子两人互相硬接一招。

    这一掌硬接,双方都用上了八成以上的真力,掌势接实之后,帅略武退后五步,只感胸口一甜,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人便跌坐地下,双手抚胸,双目紧闭,看情形伤的不轻。

    驼子赵宗德也退了三步,人也晃了几晃,八臂神乞一跃上前,疾伸右手抓住驼子一只左臂,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童子气功,驼子只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

    他立即试运一口真气,只觉百穴畅通无阻,微笑道:“老叫化,谢谢你啦,我没有受内伤。”

    跛子燕有义逼得麦一毛退到一株大树边,猛的劈出一掌,这-掌他至少用七成真力。

    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劲力若巨浪排空,疾猛无伦向麦一毛撞去。

    麦一毛庞大的身躯,被凌厉劲风,逼得向前猛窜,恰好碰在大树上,当场溅血身亡。

    其余的八个贼人,眼看帅略武被驼背的人掌力震成重伤,师兄麦一毛当场脑汁飞溅惨死,各人心中均暗暗吃惊,无心恋战,均想抽身逃命。

    但俞小侠手中的一柄惊虹剑,施展开来,但觉精光耀目,寒星万点,有如万丈瀑布奔流,两丈之内,尽是逼人寒风。

    他不但功力深厚,剑术更是惊奇,每招每式,都含着精微的变化,四个贼人被裹入剑光之内,极难破围逃出。

    四个贼人这时都无斗志,个个想遁身逃命。他们这一存心逃走,死的更快。

    麦家成猛地向俞小侠攻出一招后,人也借势向外一跃,身子刚刚跃起,但觉一招劈空。

    眼前寒芒一闪,冷锋已逼前胸,这一剑诡奇至极,麦家成根本就未看清楚,俞小侠剑招从哪里刺来。

    百忙中,吸气收腹,急忙把跃起的势子稳住,倏然一招“迎风断草”迎削俞小侠握剑右腕。

    招势刚劈出,俞小侠剑势突变,猛的一招“玉带围腰”向麦家成拦腰扫去,剑锋过处,挥成两截。

    另外三个贼人,惊得全身冒冷汗,连进招抢救都不敢,返身向后跃退。

    俞小侠大喝一声,道:“哪里逃!”手中惊虹剑,骤演一招“浪卷流沙”又是一个抛头冒血身死。

    余下的两个贼崽子,哪还敢逃,两脚一软,两人跪下闭目等死。

    俞小侠再也不忍心宰杀这两个闭目求死的贼人,冷笑一声,道:“没用的东西,你们快滚吧。”

    话声甫落,跛子燕有义蓦地跃身过去,大喝一声,道:“这些魔崽子,没有一个好家伙,饶他们不得。”

    说完,两掌平推,一股激猛无比的掌力,把两个贼人身躯,震出一丈多远,只听“蓬!

    蓬!”两声,两个贼人连哼都没哼出一声,骤尔了帐。

    陈紫云看英师弟得手,急忙展开太极三十六招剑法,刹那间剑法突变,宝剑寒光飞绕,剑影纵横,着着逼攻。

    两贼人虽然想联手把紫云制倒,但她剑法骤变后,剑势不谙由来,不说出招攻击,连招架都不能。但觉剑光耀目,寒风逼人。

    陈紫云施展灵虚上人,这一套呕尽心血的绝学,每招都含着精微的变化,剑剑攻敌要害。

    只施展十招就先后把两个贼人劈死剑下。

    这道伏卡一共九个人,已七个伤亡当场,只剩下两个仍然在和玉玲拚命。

    玉玲的一柄剑,施展开来,也不比紫云逊色,但这两个人功力较其他六个,略高一筹。

    而且这两个人眼看师兄弟,先后遭了毒手,料定自己也难出逃命,故此存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想在未死之前,捞回一点本,所以只攻不避。

    玉玲虽然施展太极三十六招拒敌,这套剑术中的奇学,剑剑抢制先机,招招攻敌要害,有了这套奇诡的剑术,玉玲才能和这两个一心拚死的贼人,斗个平手。

    玉玲拚斗二十多合后,已累得她粉脸变色,香汗淋漓。

    这两个围兽之斗的贼人,看有机可趁,即忙互相一招呼,道:“兄弟,用暗器打发她,替惨死的师兄弟报仇。”

    蓦地,一声娇叱道:“好不要脸啊,两个男子汉,联手合攻一个姑娘,还想要用暗器伤人。”

    话声甫落,左边那个贼人猛觉激猛无伦的掌风,从身后袭到,这贼人顾不得扣暗器,速即旋身拒敌。

    玉玲霍的飞身一招“穿云摘月”手中剑向左边那个贼人斜劈而下。

    寒锋过处,把那个贼人的左臂,齐肩削落,鲜血溅起二尺多远,贼人当场倒地晕死过去。

    右边那个贼人,见玉玲飞身向师兄攻击,速的探手囊中,扣子一把铁莲子,手腕未离囊口,玉玲回身一剑,寒光闪动,剑锋透胸而过。

    玉玲这两招,快速至极,削臂、刺胸,几乎是同一个动作。

    群雄只看得目瞪口呆,无不暗道:当今武林第一奇人的门徒尚具如此身手,本人更是不凡,真可说是旷古绝今的高手了。

    俞小侠剑劈四个贼人后,气定神闲地站在斗场边缘,目不转瞬地注视玲姊姊和两个贼人拚斗。

    蓦地,尿急起来,急忙转身向草丛中走去,他刚把裤子解开,突见一道暗器向他胸前疚射而至,猛的吃了一惊。

    那暗器势急力猛,闪身趋避巳来不及,他倏伸二指把疾射而来的暗器夹住。

    俞小侠把暗器夹在指缝中,只觉软软的,心中又气又惊,啼笑皆非,半晌说不山话来。

    他气的是,不知何人向他弄这恶作剧,卖弄内家真力,惊的是打这纸镖的人,腕力奇大,竟然能将纸条作暗器打出。

    放眼向草丛中一望,连一点风吹草动之声都没有,身形微晃,就想跃入草丛中搜查。

    蓦然,心急一转,把跃起势子,倏地又稳住,暗忖:“打纸镖的人绝不是敌人,而且身怀绝技,我就是跃入草从中搜查,也难把人搜出来,待我打”

    俞小侠思念未完,八臂神乞已转眼向他望来,陡然看出他的脸色不正,叫道:“英儿,你发现了什么?”

    俞小侠赶忙系好裤子,跃到桑逸尘面前,躬身一揖,道:“义父,英儿接着一件暗器,请你老人家看看。”说完,把接着的纸卷双手呈上。

    桑逸尘放眼一望,见他手中拿的并非什么暗器,而是一根小指粗细,五寸长的纸卷。

    他伸手接过纸卷,剑眉一扬,道:“什么人向你打来的,你看见没有?”

    俞剑英摇摇头,道:“系从草丛中向英儿射来,不但未能看到人,连风吹草动都未带起。”

    悟性双掌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道:“以俞小侠的眼力,都未见到打纸卷人的身影,这人倒是一位身负绝技的武林高手了。”

    这时,桑逸尘已把纸卷舒展开来,但见那张皱纹很多的白纸上,用木炭画下一株大树,树下面画了一条地道,地道的终点,是一间房屋,画着两个人影。

    其次,画着一座很高的峰,高峰下面是一个弯弯曲曲的岩洞,岩洞的周围,画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头,纸的左下边首,却写着红、白两字。

    桑逸尘看了一阵,只看懂岩洞内设有暗箭,其他的却看不懂了。把纸递给燕赵双残,道:

    “狗头军师,你们看看这纸上画的是什么?能猜出其中含意吗?”

    燕赵双残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阵,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驼子摇摇头道:“我们也看不出这画中的深意,这图画的意思,妙擅丹青的人,或许能看得明白。”

    俞小侠听他这样一说,突然想到云姊姊,她不但妙擅丹青,而且足智多谋,急忙叫道:

    “云姊姊!快过来看看这纸上画的是什么?”

    紫云跃身过去,接过手中,一伸玉手把那张画图拉平,放眼仔细一望,微微笑道:“据我猜这图中含意,是入山岩洞中,周围都埋伏暗箭,画的很明显,这倒是不错。”

    紫云接着又说道:“这株大树,一定是一棵古树,树心已经空了,树底有条地道,地道的尽头,有一间地下室,有两个贼人躲在地下室,操纵机关,我猜的对不对,走近岩洞边,找到那株大树,就可证实了。”

    桑逸尘道:“下首署名红白二字,又是什么人呢?”

    俞小侠猛然想起在湛江街上,拦住他兜售图本那个红发老头,心念一动,急忙说道:

    “义父,画图的人可能是那个红发老者,投纸条给我们的人,可能是九疑白发姑娘。”

    桑逸尘道:“英儿,什么时候见过红发老者这样的人物?”

    俞小侠把在湛江街上,一个红头发红眉毛的老者,拦身向他兜售图本的事说了出来。

    桑逸尘点点头,道:“走!”

    走字-出口,身形立即拔起,一起一落,就是十几丈远。

    跃至山脚下,停住身形,放眼一望,但见断崖下面,有一个很宽很大的石洞,里面死气沉沉,似无人防守。

    俞剑英手握宝剑,则向岩洞左而那株高耸入霄的落叶乔木奔去。

    紫云一手握剑,一手拿着那张画图紧随在剑英之后。跃身大树前,略一打量跟前形势,和图上一对照,虽然不尽详细,但大致相似。

    俞小侠绕着大树走了两步,但见那株大树,树心完全空了,钻进树心一看。

    但见树根下,也是空洞洞的,用几根木头横在上面。他掀开木头,放眼一望,但见洞口溜滑异常,一级一级向下伸延。

    紫云也随着他的身后钻进树心,附耳说道:“英弟弟,要小心贼人埋伏啊。”

    剑英摇摇头,道:“云姊姊,你放心吧。这里决不会有埋伏,若有埋伏,红、白两位前辈会在图上指示。”

    紫云道:“小心天下走,绝不可大意。”

    剑英点点头,道:“云姊姊,快去禀告义父,待我潜下去把操纵机关的两个贼人制住,把机关毁去再行通过岩洞吧。”

    紫云应了一声“好”立即转身向外跃去。

    俞剑英不但功力猛进,而且目力也特别锐利,黑夜视物如白昼。

    地道虽然黑暗,但他仍看的一目了然,往下走大约有八九尺高,地道却是平行前进。

    以地势衡量,这地道是通向岩洞那边去的,他虽是匍匐前进,身法却似一只夜猫一般,快速至极。

    只片刻之间,就到了地洞的尽头,装置机关所在,似是一间地下室。

    对地道的这一面,还装有门板,远远就望见从缝隙内透出来灯光。

    俞小侠掩身门前,倾耳一听,里面两人正在谈话。

    但听一个粗嗓子的人说道:“老魏,早就得到暗玲通告,贼人已山北面转来,怎么还未入洞,难道来人知道洞内有埋伏,越峰走下吗?”

    姓魏的说道:“赵兄,别太乐观啦,来人也非无名之辈,恐怕我们这岛上一切,他们早已知道清楚啦。”

    老赵嘿嘿冷笑两声,道:“你简直在胡说,设计装置机关的那个巧匠,工作全部完成后,齐岛主就把巧匠扔下海里喂了大鲸,谁也不知道这岛上的机关操纵,谁有这等本领破得了?”

    老魏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港口的一道卡子,人家已经逃过,没有算挡,炸药区也被识破,用火把炸药烧了,这难道说来人是瞎撞的吗?”

    老赵大笑一声,道:“就算来人破得机关暗桩,也不一定能斗过七个庄主和我百姓庄的高手。”

    俞小侠想窃听驼龙岛大概消息,他忘记了自己的急务,静静地站在那儿细听。

    老魏又道:“听说阴阳老人和冥灵真人师兄弟,在少林寺都吃了大亏啦。”

    老赵又笑道:“黑鲸岛主和陷空岛主,与七个庄主他们来比,武功又不知要差多少了。”

    俞剑英听了心中猛的吃了一惊,暗忖:我和冥灵真人已经交过两次手,知道他的武功不弱,阴阳老怪在少林寺以一敌四,还要占尽上风,义父和他力搏两百合,仍难分胜败。虽然最后义父运起混元气功,呼呼劈出三掌,第三掌震伤了他的内腑,可是义父也已经汗流浃背,疲倦不堪了。

    若七魔真的比阴阳老怪和冥灵真人武功还要雄浑,这-次确有一场激烈拚斗啦。

    老魏很疑惑地问道:“七个庄主为什么不和人家碰拚,以武功见个高下,却设陷阱暗卡来阻敌呢?”

    老赵冷笑一声,道:“你真是一个木头人,一点也不知道。岛主和副岛主闭关还没有满期,铁罗汉迦龙等人来过数次,黑旗庄主虽然答应他们,赴中原和各派一较高低,争霸中原武林,但都藉故说是炼丹未去,实际是岛主和副岛主闭关潜修,不敢说实话,怕中原的高手,闻讯赶来,趁机扰乱。”

    老魏惊愕问道:“中原的高手来了这么多,岛主他们闭关又未满期,岂不糟了吗?”

    二女见英师弟下去这么久,没有上来,芳心中非常焦急,双双纵身向地道走来。

    俞小侠很远就看见了二女寻来,正好听到这紧要关头,赶忙摆手示意二女,不要惊动。

    老魏道:“大师伯他们明天午时就满关期了,这驼龙峰南北两边都设有五道暗卡,来人就是三头六臂,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也难冲过这五道伏桩暗卡,那还怕什么?”

    两人说至此,便没有再说下去,俞小侠猛的一脚向门板上踢去。

    他这一脚,至少也有五百斤力量,门板那承受得起,只听“哗啦”一声,门板四分五裂。

    那两人猛地问后急退两步,大叫一声道:“什么”

    人字未说出,俞小侠已仗剑而入,猛的一招“八方风雨”向二人劈去。

    这一招快速无比,地下室又窄,二人闪避都不能闪避,但见寒光一闪而至,两人惨叫未出,便身首异处了。

    二女见英师弟得手,才闪身入暗室,扫眼一视,但见暗室中间,有一个大轮盘,用绞筋绳缠得紧紧,紫云道:“这轮盘大概就是岩洞暗箭的总枢纽,把它毁了吧。”

    说完,振腕一剑,向轮盘劈去。

    轮盘虽被紫云一剑把外轮盘劈碎,可是缠在乾盘中心的绞筋绳,没有劈断,只听轰隆!轰隆!轮轴一阵激转,三人不禁吃了一惊。

    那轮轴转动一阵后,便自动停止不动,俞小侠恐怕未曾破坏,向轮轴一剑挥去。

    轮轴劈断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返身走了出来。

    八臂神乞看俞剑英去了很久,未见转来,心中不禁焦急起来。见二女赶去增援,便放下一半心。

    但二女了去之后,又未见转来,以为他们遭了暗算,他再也沉不住气,便亲自赶来。

    他刚疾驰到大树前,恰好三人由大树内走出来,桑逸尘问道:“英儿,你下去这么久,对手是不是很厉害?”

    俞剑英摇摇头,把窃听到的事情,一字不漏向义父说了一遍。

    桑逸尘剑眉-扬,道:“七魔就是练成惊天动地的绝技,老叫化也斗他们一斗。”

    说完,即转身向岩洞跃去,他们走入岩洞中,只见弩箭满地皆是,俞小侠暗道:“好险啊,若不是两位前辈事先示警,恐怕我们这些人,都要葬身这岩洞中。”

    这个岩洞至少也有一二里长,除了装置暗箭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埋伏,不过一顿饭工夫,便穿过这个岩洞。

    穿过岩洞,眼前只见一片桃林,可惜这时不是桃花盛开之时。不然,倒是-片锦锈,繁华耀眼,景色如画了。

    八臂神乞率领群雄,刚奔至桃林中间,突然前面急鼓频传,若似冲锋陷阵,有如万马奔腾,但只闻鼓声,不听号令,八臂神乞倏然停止身形,看魔头弄些什么诡计。

    瞬息之间,四面八方八音齐作,金石皆鸣,有如波浪的汹涌,惊风暴雨骤至。

    琴瑟睁铮,若行云流水,行空天马。

    有的清越深沉,在这夜深沉沉的郊野,听了这种清越之音,令人陶醉。

    蓬蓬不绝于耳,没有音律,听来使人心烦意乱。

    笙笛吹奏之音,低沉凄凉,似乎有着满腹的悲伤幽恨。

    萧管鸣鸣,如昆仑孤凤哀鸣。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这时,群雄被这种复杂的音律,扰的五心不定,一个有次序的行列,纷纷散去。

    八臂神乞功力雄浑,定力深厚,眼看群雄被音律吸引住,各向自己喜欢听的音律走去,猛的大喝一声,道:“转来。”

    他这一声大喝,立时把各人叫了转来,站在那儿,怔怔望着他出神。

    八臂神乞又大声说道:“各位赶快坐下,运功调息,镇定心神,不可为音律所惑。”

    群雄听他这一说,纷纷就地盘坐,闭目运功,他们都是武林中有数的高手,略经调息,就镇静如常了。

    八臂神乞这时心神也非常沉重,一对电目东瞧西望,替他们监视敌人趁机袭击,在他们闭目休息之间,没有眨一下眼。

    突见各人先后站起来,这才轻轻舒下一口气,道:“各人镇定心神,我们向前冲去。”

    在群雄闭目调息之刹那,各种音律,吹、弹得异常激烈,轰轰汹汹,有如秋潮夜至。

    众人纷纷站起之后音律渐渐渺去,蓦地,一阵尖锐刺耳和喊杀声传来,一起会合,片刻四周都是杀!杀!的喊声。

    这时,突然一朵乌云,随着如啸海风飘来,把星光蔽掩,配着那震天价响喊的杀声。更加显示这深山中,夜色的恐怖阴森,令人毛发皆竖。

    桑逸尘长笑一阵,笑声震得桃树哗哗作响,笑罢说道:“这些魔崽子是虚张声势吓人,别理他的,我们疾速冲出这片桃林去,”

    说完,纵身一跃,飞出五丈多远,接着群雄也展开轻身术随后追去。

    群雄疾驰起来,若电掣飘风,流星泻地,片刻之间,就越过桃林。

    但见一座山壁阻路,两边山势回抱过来,好似一只大蟹。

    桑逸尘猛一提气,凌空拔起六七丈高腾,身半空,凝神放眼峰顶一望,他内功精深,虽在夜色笼罩之下,仍可看清数百丈外之景物。

    但见眼前这座峰顶,一片平原,不下十几亩大小,上面不但没有森林,连荒草都未长一根,却有无数的沙石堆。

    桑逸尘飘落地下,道:“这峰岭摆的好似八阵图,我们想闯过这八阵图,恐怕有点困难了。”

    俞剑英笑道:“义父,不要紧,我云姊姊跟师父学过先天易数八卦九宫奇门变化。”

    紫云道:“师父虽教过我五行奇门阵,但八阵图倒未见过。”

    驼子赵宗德道:“不管它摆的什么阵,我们跃登上去再说。”

    桑逸尘大笑一声,道:“是啊!”说完当先跃起,大袖飘飘,向峰上攀去。

    俞剑英和三女,紧随其后,洞庭钓叟走在最后。

    这座山峰,只不过数十丈高,瞬息已登上峰顶。

    峰顶除四周有一些突出嶙峋怪石外,没有一草一木,却有数十堆泥土岩石。

    每堆相距远近不一,高度大小却是一样,约五尺高以十围广,一共六十四堆。

    八臂神乞仔细看一阵,转过头问紫云,道:“这座八阵图,你看清楚没有,知道破的方法吗?”

    紫云道:“看倒是看清楚了,破不破得了却没有把握。”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你能找出入阵之路,我们就向里闯。”

    说完,右手一伸,抓住紫云左腕,笑道:“走!你引我入阵吧。”

    桑逸尘闯荡江湖数十年,不但功力深厚,见闻更是广博,对五行奇术,八卦九宫,虽无深刻的研究,但也略知一二。

    他怕走入阵中,迷了方向,是以带着紫云,一同入阵。群雄见他当先入阵,都施展身形,在他身后跟进着阵。

    不大工夫,群雄已深入中心,再一杯热茶时间,即可闯过这八阵图。

    蓦地,阴森的冷笑声,此起被落,这笑声由四面八方传来,好像就在自己的身前,一忽儿又好像在身左身右。

    桑逸尘站定身彤放眼四望,可是看不见人。

    这笑声来的太过突兀,在场的高手,都不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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